第2章,貧道做事滴水不漏
而前面的宗主卻是不可查的冷哼了一聲,傳音道:「這些時日貧道與前輩關係頗近!此些早就見過了,莫要大驚小怪。」
可惜,實際上這種級別的仙人,並不能做到只是住在一個地方,就催生一堆靈花靈草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玄都數千年的修為都在徐河穿越前的這幾天散去了,這些東西吸收了散去的靈光,要是還不長長,那玄都的修為豈不都是白散了?
走到徐河大殿門口,天玄宗宗主多少也有些緊張。
他只知玄都受了些幾天就好的傷才留在這裡,是完全不知道徐河修為散盡的。
所以按理說,到了這裡,裡面的玄都前輩一定知道外面的情況。若是自己叫門,前輩應了,那就說明許他們進,而且還有提點的可能。
若是對方說,還需休養,不打算見人,那大概率是沒戲了。
輕輕敲門,天玄宗宗主輕聲道:「前輩,晚輩前來探望一下,可還有什麼需要?」
屋子裡徐河舉著手,腦袋趕忙從袖子里出來,看向門外:「沒什麼需要,此段時間也多謝你天玄宗照料了。」
聽聞屋裡的聲音,天玄宗宗主的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此翻話是要回絕他?
然而此時,徐河摸了摸肚子。
餓了。
他現在不過普通人一個,已經餓了好幾天了,這幾天每天都不過飲飲露水,吃吃清茶,再這麼下去,豈不是要餓死他?
清了清嗓子,徐河想了個理由:「此段時間,貧道多有頓悟,打算多感受一下人家煙火,可有粗茶淡飯與貧道送來?」
聽聞此話,天玄宗宗主眼前一亮。
這…話裡有話啊!
什麼粗茶淡飯,仙人吃毛飯?這分明是要他進去啊!
仙人就是仙人,說話都這麼有深度!做事滴水不漏!畢竟師徒之緣乃深重之事,若以送飯為由頭進去,旁敲側擊交談幾句,一不為外人論也,二又給他天玄宗的聖子指點了迷津。不就兩全了嗎?
一時間,欽佩之感油然而生。玄都大法師,果然高人也!
「快,弄點吃的來!不要怠慢了前輩!」說著,天玄宗宗主急忙轉身下山,差點就要踏空而行,可一想卻又有些無禮,只好快步下山。
然而那聖子跟在後面卻是沒想清楚,堂堂玄都前輩,為何要吃飯呢?
直到山下,給玄都準備飯食的時后,天玄宗宗主才把這其中玄妙與聖子一說,聖子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高人啊!」
很快,飯食弄好,天玄宗宗主帶著聖子又再度折返上去。
「前輩,您的飯食好了!」門外,天玄宗宗主的聲音傳來。
「那便進來吧。」
天玄宗宗主聞言大喜,果然讓他們進去了。
一推開門,聖子便感受到一股濃郁到極致的靈氣道韻充斥屋內,宛若遺失了主人一般,圍繞飄蕩,久久無法散去。
「這難道,就是仙韻嗎?」聖子的內心驚愕著,隨後,他又看到了那位坐於躺椅之上,眼睛微咪的男子。
聖子神情一震。
對方十分年輕,甚至比他自己都不多承讓,那面龐,那慵懶的神采,卻有一股超脫凡塵之意,如精雕細琢,又如山間流水,似不近凡塵,又似出處人間。一旁香爐青煙飄蕩,剛好飄在他視玄都的視線之間。可謂眉宇之間見風雅,藍田煙霧生球琳。乍一看,竟只比讀者老爺們略遜一籌!
一身火紅道袍在躺椅兩側垂落,
男子靜靜躺著,眼睛慵懶微微睜開,惘若在他的心頭重重一擊!
無他,他試著感受一下仙人的境界,卻一股逍遙之意,在他的識海展開一幅藍天碧海的石窟畫幅,似是盤古開天闢地之初,天地未有生靈時的那一抹平靜。而自己,卻像是那天地間微不足道的一顆石子,在好奇與巍顫之間,窺探著這一方天地。
這仙氣自帶逍遙,修為跑了,那仙氣自然帶著一股逍遙之意。
美樂宗的腦花不也曾感受過那十一月入冬時在天空中飛翔的自由嗎?
然而,這一切對於天玄宗聖子來說,都是那麼的震撼,他甚至連前輩的修為都感受不到,越看越像個普通人。定是差距太遠,返璞歸真,根本已經無從窺探了。
宗主見其神情卻是冷哼一聲,傳音道:「貧道這些時日與前輩關係頗近!此些貧道早就見過了,莫要大驚小怪。」
徐河見到眼前,除了天玄宗宗主,又多了一個年輕人,倍感奇怪。-
不就送個飯嗎?這幾個意思,把廚師都帶來了?
隨後,又看到對方端來的飯食。
一碟米飯,兩碟小菜,一壺清茶。
這老東西不上道啊!
讓你粗茶淡飯你真給端來粗茶淡飯啊?
「晚輩自知仙人口中沾不得血腥,特請人準備此等以清晨初陽下收集的靈葉葉尖那一小滴露水澆灌成長的菜食,談不上珍稀,還望前輩不要嫌棄。」天玄宗宗主縷了縷自己花白的大長鬍子,面帶得意笑容,自以為自己考慮周到,正暗中自豪。
然而,卻見徐河搖了搖頭:
「貧道愛蓮,正所謂蓮花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酒肉穿腸過,佛……仙道心中留。貧道既有心體會凡塵,當不會自持清高,聽聞凡塵有奢靡之欲最亂道心……我想,挑戰一下我的軟肋。」
「啊?這?」天玄宗宗主十分疑惑。
「不過今日的飯食,便先如此吧。」
徐河倒也不好挑別人些什麼,畢竟是白給的,有的吃就行了。
等日後送對方些什麼對自己用處不大又能值點錢的東西,當做回報就是了。
此時,天玄宗宗主卻有些窘迫,他想讓徐河過目一下他們天玄宗這晚輩的本事,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你還有別的事嗎?」這時,卻聽徐河問道。
「有有有!」天玄宗宗主一聽大喜過望:「這是晚輩的弟子,頗有天賦,前些日子竟自創出一天玄劍法,就連晚輩都自認此劍法頗有道韻,斗膽向前輩展示,觀我人教後繼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