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天才美少女

小果給自己編排的身世是，自幼長在孤兒院，後來被一位夫婦領養，帶去國外生活了好多年。

由於年齡太小，她雖然不記得家人，但是對哥哥還留有隱約的印象。恰逢葉楓主演的影片上映，她看到葉楓的臉，霎時諸多記憶湧上心頭，令她回憶起了過往，千里迢迢奔赴華夏，輾轉託人尋到了葉楓，與他相認，並且做了親緣關係鑒定，證實了二人的兄妹身份。

小果在講台上聲情並茂地講述身世經歷，說得煞有介事，恰到好處地滴下幾串眼淚，完美髮揮了趙仙穎一脈相承的精湛演技。

底下有淚點低的人當場便潸然落淚，連何老師都不禁紅了眼眶。

葉楓、天雪、藍筱茜和夏風都不禁沉默了，倘若不是事先便已了解，說不定此刻也會被小果的演技打動，一掬同情之淚。

眼看小果再說下去，漏洞越來越多，難以收場，葉楓實在無法坐視，起身喊了一句「小果」，制止她繼續胡編亂造。

「是！」小果當即應道，然後飛奔過整個教室，秀髮飄舞，徑直撲過來緊緊抱住葉楓。

班裡適時地響起熱烈的掌聲，何老師更是帶頭鼓掌，抹了下眼角，欣慰地點點頭。

夏風一看這架勢，忙讓出自己的座位，拿起自己的課本書包跑到右排的空桌，他本在好奇為何手邊多了張桌子，原來是給自己準備的。

有了這一段插曲，同學們的情緒都很熱烈，但是更令他們驚訝的還在後面。在小果面前，他們會真切地感受到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

小果知識之淵博，遠超人類能夠掌握的極限。任何數學題目她都能不假思索地隨口說出正確答案，在不知情的人看來，簡直神乎其技。何老師驚訝得不行，帶著好奇出題想考考她，結果無一例外，小果的正確率是百分百。

教室里很快鴉雀無聲，小果字正腔圓，侃侃而談，接連蹦出大段的專業名詞，同學們目瞪口呆地聽著小果指導何老師新近發表的論文，如聞天書，佩服得五體投地。

自此之後，高二七班的轉學生是個學霸美少女的傳說開始不脛而走。

在隨後的物理課上，小果可以和任課老師當堂探討相對論、量子力學、大一統理論……敘述簡潔，見解精闢，出口成章，甚至讓老師都自愧不如。

在外語課上，面對精通七國語言的外教老師，小果可以轉換自如地運用各種語言和老師順暢交流。所談的話題，從各國的風土人情、歷史背景到針砭時弊，天南海北，無所不包，見解獨到，令人耳目一新。外教老師驚為天人，感慨地說：「悠悠華夏，人傑地靈，果真天才輩出！」

語文課上，小果更是無所不知，從一篇《歸去來兮辭》，對陶淵明的生平事迹，巨細靡遺，娓娓道來。

語文老師心生驚異，細問之下，二人從陶淵明談到竹林七賢，從魏晉風骨，再至唐詩宋詞，起手一篇《滕王閣序》，再至《春江花月夜》，此後但有詩文，小果均能一字不錯地倒背如流。

李白、杜甫、柳永、蘇軾、辛棄疾、李清照……小果對各代詩人一一如數家珍。

她嗓音甜美，談吐優雅，而且出口成章，字字珠璣，對各位詩人的性情剖析一針見血，評判詩詞文章客觀公正，眾人聽得如痴如醉，渾然忘我。直至下課鈴響，依舊恍然未覺。

語文老師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他年過六旬，眉目間滿是慈愛，笑容可掬，奈何已經下課，

不好再佔用學生的休息時間，他沖著小果抬手作揖，隨即步出教室，高歌而去。

此刻，七班的同學們早已對小果刮目相看，平生從未見過如此驚才絕艷的人物。

音樂課上，音樂老師興之所至，即興彈了一段鋼琴。小果聽罷，隨口說了句音高不對，老師聽了不由心覺詫異，因為這台鋼琴剛購來沒多久，調音工作的確沒有完成。

聊了幾句后，小果自告奮勇，表示自己懂得調音，且準備現場演示。音樂老師又驚又奇，稍微猶豫之後，她到琴房取來調音工具，準備看看這位小同學是否在說大話。結果在小果一番行雲流水的操作中，不到五分鐘，這台嶄新的鋼琴便已調音完畢。

音樂老師愈發驚異，請她彈奏一曲，小果當仁不讓，端坐在鋼琴前，腰背挺直，儀態端莊，姿態之美，令人賞心悅目。

一連串音符自她細嫩的玉指間流瀉而出，婉轉悠揚，清脆悅耳。她即興彈了幾段肖邦、莫扎特、貝多芬、李斯特……不乏一些高難曲目，演奏水平極為精湛，足以媲美世界一流的鋼琴大師。

一節音樂課變成了她的現場演奏會，同學們見她樣樣全能，已然產生了些許免疫力，此刻即便小果說自己是超人，相信他們也會深信不疑。

葉楓看著小果大出風頭，一開始還想勸她適當低調一些，後來眼見事態發展根本控制不住，也就隨她去了。

中午放學后，他們一行五人去往學校餐廳，碰到了提前在門口等候的趙清霜姐妹。小果飛身跑了過去，一把將二人緊緊摟住，笑著說：「主人！抱抱！」

趙清霜和趙清月被她勒得險些喘不過氣，無奈地輕撫她的背，讓她撒開手。

小果笑嘻嘻地牽著二人的手：「主人，我跟你們講啊，學校真是太好玩了！」

姐妹倆仔細地打量著她，驚訝於小果的新身體如此精緻完美，而且肌膚柔軟，觸感與真人無二。

趙清月的心情尤為複雜，小果是她從一串代碼開始創造的，如今卻進化到連她都要驚訝萬分的程度，這是她未曾設想過的情況。

創造全新的生命，無疑是一座偉大的里程碑，也是一個意外的奇迹。她當然深感欣慰，內心還湧現出小小的驕傲。

「天賦異稟」、」神秘莫測」的小果在一天之內便名震全校。

教師們在午休時間飯後閑談，一傳十，十傳百，一頓飯後，差不多所有老師都知道了此事。再加上校園論壇的便利，消息傳播得是如此之快，就像坐火箭一樣，很快便已全校皆知。

葉楓的電影還在熱映，七班本就處於輿論焦點，此刻再加上天才出眾的小果，整個高二七班霎時便籠罩著一股神秘色彩，成了全校學生們持久熱議的話題。

平均每隔數屆，聖德學園便會湧現出幾位傳奇人物，隱然成為慣例。通常是在某個領域出類拔萃的優秀人物，即世人所謂的神童、天才。

他們通常年紀輕輕，便已展現出令人驚嘆的天賦。與這些前輩大神們相比，葉楓和小果的優秀並非特例，甚至不算最突出的。

聖德是一個足夠包容天才的土壤，自由、開放、不斷進步，像年輕人一樣朝氣蓬勃。它運用龐大的財力提供了最大限度的教育資源，無償提供給每一位學子。

但凡想學，任何學生都可以在這裡學到一切。唯一的限制因素，只是個人的天賦與努力程度。

這樣一座高度理想化的學園聖地，它的成功無疑是一個奇迹。

聖德並非一直如此財大氣粗，歷史上也曾遇到過財政捉襟見肘的情況。那時都靠功成名就的前輩們出資援助，通常是匿名捐款，久而久之，便形成約定俗成的慣例。

吃過午飯沒多久，夏風說幾個朋友約他去打球，因為拒絕了好幾次，不好再推脫，便和眾人暫時告別，迅速離開了。

「咱們也去找個地方打發時間吧，正好帶小果四處逛一逛。」藍筱茜提議道。

「其實學校的大部分地方我都看過啦。」小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露出微笑。透過校內各處的監控攝像頭，她對學園內部已經瞭若指掌，「不過，我倒是有個安靜的好去處，我這就帶你們去。」

葉楓本想跟著告辭，去圖書館打發時間，可小果好像提前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哥哥，你也一起來嘛！」

於是，葉楓、天雪、小果、藍筱茜、趙清霜、趙清月，一行六人結伴而行，眾人不知道小果要帶他們去哪裡，多少有些好奇。

葉楓對「千幻」的掌控愈發精妙，足以讓眾人在一定範圍內完全隱形。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尤其是和天雪她們一起，他需要適當收斂，只略微干擾一般人的視線，不致有人衝過來攔路便可。否則讓天雪她們發覺到明顯的異常，他實在不太好解釋。

葉楓有預感，隨著小果意識覺醒，他的秘密恐怕瞞不了多久了。只是對於自身的情況，他的疑惑隨著時間增長，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自從體內多了一本黑暗聖典后，他的左眼許久沒有回應他了。

雖然以前也不會跟他交流，但此刻是完全的沒有動靜。他私底下嘗試過開啟金色異瞳，卻失敗了，這個結果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曾試著問過阿玖，但是連阿玖也不知其所以然，只猜測聖典可能和異瞳有某種衝突。

「保健室？小果，你帶我們來這兒做什麼？」藍筱茜問。

「待會兒再告訴你們，跟我來！」小果一招手，帶著他們走進大樓。

雖然名為保健室，但是按規模來看，實際上是一座十幾層高的綜合醫學院。

一般學生不會來這裡，除非是身體不適，或者是和醫學有關的社團。

這些社團的成員們往往是出於個人興趣，希望多了解一些醫療相關的知識，或者乾脆準備以後做醫生，那麼只要向班主任申請，文化課達到一定標準，便可以在高中三年專心學醫。

這樣的學生雖然有，但不多。大部分學生對未來的職業並沒有明確的規劃，可能是因為應付文化課比較吃力，無暇深入了解自己的興趣，也可能單純的資質平庸，在各方面都沒有突出的天賦。

小果帶著他們進入電梯，在七樓停下，這裡是心理健康諮詢樓。寬敞明亮的大廳一塵不染，十分安靜，休息區的椅子都是空的，似乎一個前來諮詢的人都沒有。

青少年很容易因為各種壓力，或者性格的不成熟出現各種心理問題，但是敢於向醫生傾訴的人並不多。

「小果，咱們不是來看醫生吧？」藍筱茜平時好像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卻有些忐忑。

「答對了，的確是看醫生。」小果對她們露出微笑，仍舊抓著葉楓的胳膊不放。

「小果，不許賣關子，好端端的，咱們來這兒幹嘛？」趙清霜壓低聲音問。畢竟是醫院，她不好意思大聲喧嘩。

「雖然是看醫生，但是不用擔心。」小果露出一抹促狹的笑意，「你們是不是害怕啦？」

「我才不怕呢！」藍筱茜和趙清霜異口同聲地說，隨後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天雪和趙清月倒還平靜，好像沒受什麼影響。

穿過大廳，是一條寬闊的走廊，兩旁是關著門的會診室，地上鋪著白色地磚，光可鑒人。

小果當先帶路，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會診室，旁邊掛著標牌，上面寫著醫生的名字：趙依。和其他會診室相比，這件標牌是嶄新的，似乎剛掛上去沒多久。

透過一側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下方的花壇和大片灌木叢，遠處是熙熙攘攘的運動場，葉楓的視線不經意間瞥過窗外，又收了回來。

「咚咚咚」，小果直接敲門，把藍筱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拉住她，趙清霜也抓住她另一隻胳膊，兩人一齊小聲問道：

「喂！你敲門幹嘛？」

小果笑了笑，敲門只是為了提醒裡面有人來了，然後她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碰巧裡面有人正準備來開門，雙方打了個照面，同時會心一笑，小果回頭向著眾人介紹說：

「這位是仿生體一號，她現在叫趙依，是我的姐妹。」

柔順的栗色波浪捲髮，長至腰際，戴著一副無度數的細邊眼鏡，外貌大約二十五歲，成熟而優雅，穿著一身整潔的白大褂，正是小果給自己製造的十個身體之一，化名為「趙依」的仿生人一號。

一號應聘了聖德學園的心理醫生，在小果的出面運作下，應聘自然是輕而易舉地通過了。

眾人這才褪去了緊張，除了葉楓外，天雪她們都是首次見到一號，不由仔細打量著她，目中難掩好奇。

這間辦公室空間很大，有好幾個隔間。這時，突然從會診室的裡間走出一名女學生，似乎是來做心理諮詢的，此前被簾幕遮擋，天雪她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