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牛刀小試

夏風當然不想理會，此刻他們體力不足，而且都是些菜鳥，人數便是再多一倍也很難獲勝。

「三個就夠了，包括守門員。」楠哥漫不經心地說道，他的目光先是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夏風臉上。

夏風頂著眾目睽睽的視線壓力，暗暗咬牙。站在楠哥身後的雖然只有十幾位男生，但是圍觀者卻接近百多人。

恰在此時，第二節課的下課鈴打響了，操場上陸續出現更多的學生。

「不好意思，怒不奉陪！」夏風盡量以平靜的語氣對楠哥講出這句話，轉身便帶著七班的男生走。

可他剛走出一步，便被阿猛伸手一攔，說道：

「哎，別急著走，楠哥還有話交待你呢。」

方才正是楠哥用眼神指示阿猛攔人，不過這時他又裝模作樣起來，微笑道：

「沒事，讓他走。不過，慕容天雪得留一會兒，聽我說幾句話就成。」

聽聞此言，夏風皺起眉頭。而原本打算息事寧人的七班男生也立刻露出憤慨之色，當即便有一人再也忍不住，脫口道：

「憑什麼？」

他只是個戴眼鏡的小個子，這話剛一出口，他便有些後悔，因為眼前這群高三的學生們個個投目過來，神色不善地盯著他，彷彿像一群捕獵的惡狼。

夏風見走不出去，知道示弱無用，但他知道有校規制約，大家都是在嘴上放狠話，眼前這些人不至於動手。

這時，那個小眼鏡心虛，腳下一軟，不小心一屁股跌倒在地，惹得高三那群人哈哈大笑。

楠哥也是揚起嘴角，其中有個長發高個子走過來，輕輕踢了小眼鏡一腳，嘲笑道：

「行不行啊你？不會是嚇到腿軟吧，趕緊爬起來，讓人看見還以為我們打你呢，哈哈哈。」

小眼鏡漲紅了臉，氣得渾身發抖，夏風走過來伸手拉他起身，並對那些人道：

「今天我們狀態不行，你們要真想踢球，改日奉陪。至於慕容天雪，不好意思，你們沒資格留人。」

他始終不肯服軟，到也令那些人有些下不來台，這時，有幾個高三男生卻偷偷去接近慕容天雪，眼看便要走到她面前。

夏風注意到此景，不由冷冷盯向楠哥，道：

「行，你想玩，那就一對一，到上課鈴響為止，誰先進球便算贏。你要是輸了，以後都不得找七班的麻煩。」

楠哥聞言心中大喜，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淡笑道：

「成，平手都算你贏。」

夏風這番話擲地有聲，把圍觀眾人都有些看愣了。

很快，高三學生聚在一起，七班學生站在另一邊，隔著球場各自觀望。

「不好意思，葉楓，這回全看你能不能守門了，不論輸贏，回頭我請你吃一個月食堂。」夏風跑到他跟前，一邊抹去額上的汗水，一邊歉疚地向他保證。

葉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提醒道：「加油吧，但也別太勉強。」

「OK，幾分鐘而已，我還跑得動！」夏風對他揚起了大拇指，露齒一笑。然後轉身奔到足球場中心。

楠哥脫掉外套，露出一身紅色短袖，他右腳踏在足球上，輕輕把球往前一送，說道：

「給你先發，不佔你便宜。」

夏風冷哼了一聲，對方才沒有那麼好心，偏要故作姿態，虛偽至極，令人不齒。

雙方展開首度交鋒，夏風先帶球越過對方，運球直奔對方的球門。

三秒之後，

楠哥忽然自他身後竄出，只一瞬間便自他腳下截斷球。

夏風吃了一驚，心道：「好快！」

夏風的速度在整個二年級都是數一數二的，無論短跑、長跑他都表現不俗，但是這個楠哥的速度，甚至要比夏風的全速更快一些。

楠哥運球直奔己方球門，夏風在後疾追，他體力不足，只能勉強跟上。

轉眼便來到球門二十米處，楠哥好整以暇地停了下來，故意回頭朝夏風瞥了一眼，然後奮起一腳，大力抽射。

他對這一腳十分自信，他在初中進過市裡的青少年足球隊，只不過後來沒繼續踢下去。楠哥本想表現一個自信回頭，轉身等了片刻，卻沒聽到觀眾的歡呼聲。

等待他的，是一隻歪歪飛出去的高球。

夏風連忙轉身奔去接球，楠哥也意識到這一腳射門失敗，暗道晦氣，加速追了上去。

就這樣，夏風面對楠哥的速度，一直無法突破，而楠哥已經在三分鐘內帶球射了九次門，一次比一次近，然而即便是隔著三米怒射，依舊被葉楓順利地擋了下來。

「卧槽，七班那小子是個門神吧？」

「是啊，太離譜了！這麼刁鑽的球都射不進，高三的那個楠哥要出洋相了。」

圍觀群眾們開始竊竊私語，而且隨著下課時間到來，注意到足球場這邊動靜的人愈來愈多，轉眼間便聚集了三四百人。

大家都見到七班這邊的守門員大顯神威，展現出驚人的反應速度。

「我日，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小子是不是在瞬移？」

「哈哈，無限閃現，這哥們打英雄聯盟肯定開掛。」

「哪有那麼誇張，不過的確出殘影了，這哥們是何方神聖？你們有人聽過嗎？」

群眾里好些人面面相覷，即便同為二年級的，他們也不認得默默無聞的葉楓。

七班的學生們起初非常擔心，此刻都是又驚又喜，有的男生舉臂高呼：

「葉楓加油！」

很快，加油聲便響成一片。

「哎，等等，也得給夏風喊個加油吧？沒他進不了球啊。」

「喔，那也是，那我們換個口號。」七班的男生女生們齊心協力在旁聲援，情緒激昂。

慕容天雪一開始也是滿臉緊張，此刻不由稍稍安心下來，也跟著舉起藕臂，星眸閃亮，為他們倆一齊加油。

在足球場里側建有斜梯式觀眾席，和真正的足球場差不多，足有數千個觀眾座位，此刻在最上方一排的走道上，一名戴著墨鏡的長發男子正居高臨下地眺望著球場上的遊戲。

這時，突然有一位穿著黑色長褂的白鬍子老人健步走了過來，遠遠便朗聲笑道：

「哎呦，瞧瞧這位稀客是誰，不是鼎鼎大名的前國腳嘛，怎麼有閑情回母校參觀來啦？」

長發男子轉首一望，微笑著取下墨鏡道：

「校長，別來無恙，多年不見，您這身子骨還是不輸年輕人啊。在您面前，我那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虛名而已。而且，我已經決定退役了。」

「這麼突然？」白鬍子校長微微一愣，繼而搖頭嘆道，「唉，我老咯，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了，你怎麼決定都好，只要自己不後悔便成。」

長發男子輕輕點頭，繼續轉目俯瞰著足球場，校長也留意到他的目光，不由疑惑道：

「傑克，你在看什麼？」

「校長，我發現了一塊稀世的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