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神血後裔
葉楓一陣無語之後，輕咳了一聲，搖頭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暗影城，我從未聽說過，而且你們……」
見葉楓欲言又止，大長老抬頭朝他偷瞥了一眼，他善於察言觀色，連忙恭聲答道：
「陛下，暗影城歷史悠久，在上古時代便已誕生，曾經也在地球上，但後來被轉移至異空間。」
說著，他招手變出一本厚厚的黑色魔法書，輕輕一推。
那魔法書自行漂浮到葉楓面前，自行展開第一頁。同時，大長老也恭聲開始解釋：
「陛下，此乃吾族的黑暗聖典，您若有疑問，一看便知。」
聖典第一頁是一張圖，圖像筆法簡陋，內容很少，看上去十分抽象。
「聖典上記載了吾族誕生的始末。這第一頁是說，在上古時代，有一位先祖獲得了神恩，身化為龍……」
光聽大長老的解釋，葉楓很難明白，但是配合聖典上的圖像，他大致能猜出一部分。
大長老口中的先祖是某個人，不過葉楓凝神細看，覺得那更像只猴子或者古猿。
所謂的「神恩」，大概是神的某種恩賜，反正第一頁的圖像就是一隻猴子仰天大叫，猴腹中似乎有個黑點，天空上似有神光綻放。
葉楓有點相信這本書很古老，至少這幅畫交給現代人是畫不出的。筆法抽象得厲害，連孩童的塗鴉都不如，如果是原始人留下的，勉強情有可原。因為過於簡陋，想理解內容，八成得靠猜。
緊接著翻開第二頁，畫了一條蛇，飛在天上。地下有很多……算是人或者猴子吧。
費勁地看到這裡，葉楓放棄了看圖猜謎，決定專心聽大長老的講述。
大長老的話不長，夾雜著很多不必要的敬語，翻譯過來，大致意思就是：
上古時代，一隻古猿（猴）偶然間誤食神血，加速了基因的變異，獲得了不可思議的力量，最終進化為龍。
過了若干年，它帶領族群統治世界，後人尊為龍神。
然後又歷經漫長歲月，龍神不知因何隕落，臨終前賜予麾下各族的首領神血。共有十人，他們便是最初的聖血十老（葉楓之前所見的十二個人，除了克洛維斯和西爾維婭，其他十人便是這一代的聖血十老）。
神血基因不斷在族群中繁衍傳承，那就是暗影城的神血後裔，對外稱為聖血後裔或是血族。
黑暗聖典最初幾頁只是簡單的圖畫，後面畫風驟變，帶著一絲奇異魔力。
葉楓看著看著，漸漸感到心神為其所奪，完全沉浸在圖像之內，彷彿意識瞬間穿越不知多久的悠久歲月，來到那片人族強勢崛起，碾壓地球上的所有生物，登臨食物鏈頂端的漫長征途。
他猛然感覺心神一陣疲憊，大長老及時施法合上了聖典，緩聲道：
「陛下，閱覽聖典頗費心神，請日後再看吧。」
葉楓伸手揉了揉眉心，虛弱地點了點頭。他只是看了幾張圖，卻好像連續工作了十幾個小時一般疲憊不堪。
這時，大長老雙手托著黑暗聖典，緩步來至葉楓身前跪下，雙手高舉，請他收下聖典。
葉楓思忖片刻，還是婉拒了：
「此典是你們族中的聖物，請大長老暫且收著吧。」
大長老面露遲疑，然後輕聲道：
「陛下，聖典雖屬聖物，卻是為了您的歸來而準備的，懇請您收下這份禮物。」
「歸來？」葉楓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能否說清楚些，我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大長老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展開聖典的最後一頁，一張圖像浮現而出，葉楓見那圖上畫著一個小圓球。
「陛下。」大長老解釋道，「此圖乃是第一代大長老所留下的預言，預言所示：龍神大人終有一日將會復活，而這隻金色龍目便是象徵。毋庸置疑，您便是所有神血後裔苦盼已久的龍神轉世！」
葉楓心覺無語，這單單一個圓球是怎麼和眼睛聯繫上的，未免過於牽強。不過他轉念一想，也許大長老神通強大，能夠看透事物的本質，他看到的圖像未必和自己所見的一樣，也就只好默不作聲了。
此刻所見，處處透著古怪，這個神秘的血族，竟然有如此悠久的歷史起源。
不過葉楓仍是懷疑居多，他不禁問道：
「大長老，請問血族，和地球上的人類有什麼關係嗎？」
「回陛下，血族和人族同出自地球，曾是同根同源。」大長老的聲音似乎有些感慨，「只是後來兩族理念不合，就此分道揚鑣，自上古時代，一直到如今。」
葉楓聽罷默不作聲，實在不滿意這個回答，倘若真信大長老所言，地球上的史書都得燒掉，至少也得改寫一大半。
要麼是血族瘋了，要麼是人類中的大部分人一直被蒙在鼓裡，總歸有一個不正常。
這時，大長老忽然說臣民皆已趕至，請葉楓慰問宣詞。
葉楓抬眼一望，果真見下方的大殿中密密麻麻地跪倒一大片，大長老也飛身下去之後，以聖血十老為首，身後的血族總數約莫十萬之眾，各種稀奇古怪的長相都有。
葉楓心裡一陣發憷，這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啊。他不曉得該說什麼，畢竟他是個人類，即便聽了一段起源故事，仍舊對血族所知甚少。
正在這時，大長老忽然朗聲念了一段頌詞，發音十分玄奧。但奇異的是，落在葉楓耳中，卻轉瞬變成了中文。想必是大長老特意施法，讓他可以聽懂。
「尊貴的永恆之神！萬界至尊！黑暗之王！世間萬物皆由您創造而出，偉大而仁慈的眾生之祖！您卑微的血族後裔，願為主的降臨，奉獻全部的身心與靈魂！」
大長老朗聲念完，那十萬血族齊聲應道：
「世尊！屬下願為您奉獻全部的身心與靈魂！」
萬眾之聲驚天動地，響徹雲霄，葉楓為這番威嚴陣勢所驚，半晌不能言。
這是他做夢也未曾設想過的場面，他端坐於高台之上，底下萬眾膜拜，而且充斥著各種族群，單憑長相來看，其中一大半身影和傳說中的妖魔鬼怪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