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意樓的危機
如意樓的老闆叫做鄒文山,如今是個極為成功的商人,可以說是家財萬貫了。
但鄒文山的成功來之不易,他也是一個苦出身,來自上海海邊的一個小漁村,剛來城裡闖蕩時身無分文,大多數時候只能去要飯。
後來雖然又好心人收留他,讓他在飯館后廚打零工,可他天天干到到脫力,亦只能維持溫飽而已。
鄒文山不滿足於現狀,他想成功,他想賺錢!
於是他在後廚打零工之時,每天都仔細觀察飯館的經營,閑暇之餘還經常去其他飯館打雜,終於讓他摸索出一條生財之道。
鄒文山發現上海的餐飲,還是本邦菜和粵菜的天下,其他菜系只能低調生存。而且面對高昂的租金和不菲的人力成本,許多飯館在用料上只敢選便宜的食材。這是上海餐飲界的老毛病了。
鄒文山對症下藥辦法是,推出多種菜系,提供更好的服務和環境,走高端餐飲的路線。上海不缺有錢人,只要肯下功夫打出聲譽,就一定能成。
找到問題,對症下藥,是不是就可以藥到病除?餐飲業經營之難,遠超出外人的想象,僅有這些還不行,還必須咬牙堅持,而這個過程,個中辛酸,真不是常人可以領會的到的。
自一九三五年創建如意樓至今,已經足足有十二個年頭了。軍閥,內戰,日本人......鄒文山什麼困難都遇到過了,也都挺過來了。
如今如意樓在這大上海也是創出了一番名頭,鄒文山也不必想以往一樣,累死累活的在飯館門口攬客人。如今的如意樓跑堂兒的就有八個,個個都是業內好手,足夠差使了。
今天下午,鄒文山像往常一樣在如意樓自己的專屬房間里睡覺。這也是鄒文山近年來養成的習慣,餐飲這行晚上的生意是最累人的,鄒文山年紀大了,不休息一下,晚上可撐不住。如意樓有許多老主顧必須他親自招呼才行,不然就是不給人家面子。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直接把鄒文山給震醒了,鄒文山很詫異,到底出了什麼大事,樓下管事的處理不了,竟這麼著急找自己。
聽手下跑堂兒的一通稟告,鄒文山才意識到壞事了。飯館死人了不可怕,可怕的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謀殺。而且這宗謀殺案貌似還和第七局扯上關係了,那裡面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如果這件事和紅黨扯上關係,使錢都不一定能解決。
鄒文山急忙穿好衣服下樓,然後發現樓下已經全是全副武裝的第七局便衣了。
......
孫何晏來速度的很快,非常快。
情報處的人接到如意樓的電話后,得知那裡死了人,然後陳昊要求情報處派人過去,立刻將此事通知了孫何晏。
孫何晏馬上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一般來說出了命案,應該去找警察署,現在陳昊卻讓情報處派人過來,那很有可能此事與紅黨有關。
不,不對。
如果與紅黨有關,通知行動處就可以了,現在卻通知了情報處,陳昊和情報處有關聯的案子.....
原田秀一!這件事八成和原田秀一有關!!
孫何晏是一刻沒有耽擱,火速趕往了如意樓,將如意樓整個先控制起來。
孫何晏先找到了陳昊,急沖沖地問道:「老陳,怎麼樣,命案是和原田秀一有關嗎?」
陳昊壓了壓手,做了個安撫的表情:「何晏,別激動。根據作案的手法來看,
案子確實很有可能是原田秀一做的。」
「那我立刻封鎖如意樓,再以如意樓為中心搜人!」
「何晏,都說了別激動。你先別急下命令,我檢查過屍體,死亡了至少三個小時,時間雖然不長,但足夠原田秀一清理痕迹並遠走高飛了,所以我們目前要做的工作不是搜捕。」
「對,你說的沒錯!現在組織搜捕只會像之前一樣,大海撈針而已。我們應該留在如意樓,調查為什麼原田秀一會再次作案。」孫何晏此時好像已經平復了心情,合理分析著。
「對,還記得我們之前分析的嗎。原田秀一能藏身這麼久,一定是有人幫他。我們現在應該找出如意樓,原田秀一和那個神秘人三者的關係。」
「稟告長官,我們老闆鄒文山來了。」
正在兩人正在交談之時,一個跑堂兒的領著如意樓老闆鄒文山,來到他們面前。
鄒文山急忙向前作揖,「兩位長官好,鄙人鄒文山有禮了。今天的事我如意樓內部一定清白的,兩位長官都是常客,應該知曉的呀!希望兩位長官高抬貴手,今後在下一定心懷感激!」
鄒文山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里掏出了大把的鈔票,看來是打算破財免災了。
陳昊望著鄒文山也沒有接鈔票,打趣說到:「喲,鄒老闆平日里對我們可沒這麼恭敬呀。」
聽見陳昊這麼說,鄒文山拿著接鈔票的手停在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住的顫動,顯然是被陳昊的「玩笑」嚇住了。
「陳長官,我老頭子不經嚇,您可別拿我打趣呀。天地良心呀,我平日里對長官不敢有一絲的不敬呀。我是能給您抹零抹零,能給您留座留座,只要是您來,食材一定用的是最好的呀......」
陳昊看著鄒文山慌亂的樣子,哈哈一笑,將手往外一推:「鄒老闆,我跟你開玩笑呢,鈔票你拿回去把,這事如果和你無關,我自然不會為難你的。」
鄒文山訕訕一笑,把鈔票收了回來,那模樣比哭還難看。
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鄒文山對陳昊這幫人很懂。有些事情表面看著很大,其實只是他們多撈錢的借口,想多賺些「外快」。但如果用錢解決不了,那如意樓就真攤上大事了。
而這件事明顯是錢解決不了的,他這點關係也不可能去更上面打點。事到如今,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鄒文山望著里裡外外忙碌的情報處外勤,望著被趕到一樓大堂問話的店員和住客,以及這如意樓歷經歲月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心中抑鬱難當地想到,難道我一生的心血就要全毀了嗎?
如意樓,這座歷經十二載,在上海好不容易出些名號的酒樓,能安全度過這次危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