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關不朝天
靈清郡,安民局,局長辦公室里。
有人推門進來,灰色西裝,考究的穿搭,只不過頭頂有些禿了。
「郭先生,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啊。」張豪笑道。
「張局長,久仰大名。」
「本來啊,我準備去郡守那裡,談項目。沒成想,我來的路上撿到一罐茶葉,你說,這是要是失主找不到東西,他肯定很著急啊,所以我這才來找到你,麻煩張局幫我還給失主。」郭河龍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個金色的小罐子,放在桌上,緩緩移到張豪面前。
表情認真嚴肅,好像真的撿到了一個錢包似的。
張豪不動聲色的接過罐子,元力一掃,足足十枚天品元晶。
一枚天品元晶市場價二十萬,這可是他一年工資的三分之二。
眉頭微挑,嘴角一勾,咧嘴笑道:「放心,郭先生,我們安民局一定會找到失主的。」
隨手將東西放入百寶袋中,繞過桌子,張豪摟著郭河龍的肩頭,就像親兄弟一樣。
「像郭先生這樣優秀的人才,才是我們雲國的中流砥柱啊。」
「沒事兒,拾金不昧,本就是我國傳統美德不是嗎。只有交到張局手裡,我才安心吶。把他交到需要的人手裡,本是我應該做的。」郭河龍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正義極了。
「那那件事兒?」郭河龍低頭小聲道。
「誒—,這種小事何足掛齒,怎麼能勞煩郭先生你親自來一趟呢。幫助郭先生這樣的優秀企業家,我們義不容辭啊。」張豪拍了拍他的肩頭,不以為意。
「那,就麻煩張局了。今晚請您吃飯?就在滿園春,怎麼樣。」郭河龍頓時挺胸抬頭。
「咚咚咚。」
「張局在嗎?」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來吧。」
張豪坐在辦公桌后,郭河龍坐在沙發上,邊喝茶邊看報。
小捕快瞄了眼郭河龍,快步走到張豪邊上,在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也不知張豪對他說了什麼,他轉身出了門。
「今天晚上恐怕是不行了啊,郭先生。你是不知道,我家裡哪位啊,唉,脾氣著實火爆,平常和下屬出去喝喝酒,都得提前和她報備。」張豪滿臉歉意的說。
「沒關係,嫂夫人也是在乎張局的身體嘛。這也證明張局是個顧家的好男人啊。那我就不打擾了。」郭河龍站起身,就要走。
把郭河龍送到大門口,雙方道別後,張豪注視著郭河龍遠去的背影,眼底掠過一絲忌憚。
郭河龍來找他處理的事,不容易啊。
拆遷,建商業區,那幫頑固不化的東西,多少年了,官府做了多少工作,還不肯挪窩。
郭河龍這一動手,恐怕不會是去和他們講道理的。
唉,不知得出多少麻煩事兒。
九號防線,日遠城外。
被妖族襲擊后的基地雖然依舊完好,但是所剩的能源儲備已經消耗殆盡,防禦工事也被損毀了大半。
幸而有援兵來馳,才守住了陣地。
這妖族也不知怎麼的,平常小打小鬧,這次竟如此大動干戈。
夜晚,一輛輛車拉著資源和工匠來修復基地。
在基地以北幾裡外,一隊十人騎兵策馬狂奔。
為首的卻是個年僅十八的年輕人。
這是霍長策第一次帶隊,上級命令他去打探情報。
但他覺得,妖族如此大舉進犯,肯定有其他密謀,只是去刺探肯定不行,
要抓,就抓個大的回來。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西北。
但是他卻從未如此興奮過,心臟炙熱的跳動,心火熱而面冷冷。
雙眼散發著幽深的藍光,盯著沙漠深處,貌似在尋找這什麼。
「找到你了。」心底一道聲音響起。
霍長策嘴角露笑,手中長槍一舉,高喊到:「諸位!」
「手中長槍可曾飲過妖族血肉,腰間寶劍可有試過妖人頭顱。可曾見過那妖族第一雄關——朝天關。」
「不曾!」左泊明高喊道。
參軍十二載,不曾擊狂胡。
「可笑那朝天關不朝天,那何不如我們殺到哪朝天關前,讓那朝天關也朝天,諸位同袍!可願往?」
「從!」
「凌雲軍鐵馬營十四小隊,隨我殺敵!」
「殺!」
其他人心領神會,變換陣型。
軍陣·飛雁式。
風馳電掣,塵土飛揚。
星辰恆古,佇立夜空,少年的眸子鐫著流光溢彩。
在城頭幫助修繕的黃鳴,是從城裡拉來的工匠。
他直了直腰,擦了把汗,幹了六七個小時,準備回去休息一下。
遠處傳來馬蹄聲響,抬眼望去。
只見遠處沙丘上,一隊人馬捲起黃沙呼嘯而過,直奔北方。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彷彿千年前,也有這麼一個年輕人,在同樣的月色下,一腔熱血,絕塵而去,策馬嘯西風。
明月高懸,朝天關外,小子提槍掛劍殺人去。
則日,一份急報送到兵部。
「秦州鐵馬營什長,霍長策,攜九人,狂襲百里,直至朝天關外。痛擊異族。破敵營十三,斬首二百九十四人,降敵八千餘眾。」
從默默無聞,到一鳴驚人。
只需一夜。
霍長策這個名字,在京城的高層之間不脛而走。
人們很難不猜想他是哪個世家大族藏拙多年的一柄利器,藉此機會,初試鋒芒。
可令人驚喜的是,眾人發現他只是齊省一個苦寒之地出來的窮小子。
沒背景,沒人脈,這可讓霍長策變成了許多人眼中的香餑餑。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是某個人的元靈使。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各方勢力涌動,都有意將其招攬至麾下。
而正在上課的徐峰,正冥思苦想該怎麼加上李一一的快聊而不顯得生硬尷尬。
陳忱坐在那邊好像在寫寫畫畫,徐峰沒看清。
他索性不想聽,開始去煉化那道劍意。
一開始如工匠造器,小心翼翼,抽絲剝繭,慢慢的越發嫻熟,漸入佳境,如老農插秧,看似隨心所欲,卻絲毫不差。
他感受著拿到無比鋒利的劍意,試圖去找到它的本源,但卻感覺始終差了那麼一點。
無奈,只得暫時作罷。
旁邊的陳忱好像終於完成了,他探過頭來,小聲道:「我有個大事兒,徐峰,你能不能幫我?」
「又有什麼事兒啊,陳總旗?」徐峰無奈道,他總覺得陳忱過於熱心,這些事是我們普通人該管的嗎?
「我昨天問了看守墓園的保安,他說是聽到了女人的哭聲,他還以為是做噩夢,就沒管。今天早上捕快來詢問的時候,他也說了,不過他們好像是當做是做夢,也就沒記錄了。」陳忱沒有理會徐峰的調侃,認真道。
「捕快這麼隨意的嗎?」
「不確定,當天來的有兩個捕快,一男一女,男的叫林天華,女的叫劉美彤,男的比較隨意,女的看起來挺認真的。」
「那是誰拿的儀器?」
「男的。」
「那是誰去問的保安?」
「女的。」
「那有沒有可能他們是騙你的?」徐峰問道。
「有可能,不過不太確定,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騙我。」對於這點陳忱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陳總旗。」對於熟人,徐峰一向有點兒幽默。
「我準備去打探打探,臨清郡地下情報機構,看看有沒有關於這個的消息。」
「你怎麼知道這些啊?你不是學生嗎?」徐峰開始好奇陳忱道身份了,陳忱從未提過他的身世,只知道他父母早亡,跟著爺爺過日子,前幾年爺爺也走了,現在是一個人。
「嘿嘿嘿,我說了不是嗎,我是誰啊。」陳忱打了個馬虎眼,企圖矇混過去。
「切。」徐峰也懶得深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那什麼時候去?」徐峰收好東西,看了眼窗外,樹葉泛黃,馬上要秋天了啊。
「就星期六,怎麼樣。」陳忱想了想,道。
「那好,不過咱說好了,還是那句話,遇到危險,馬上就跑,一秒也不能耽擱,行不?」
「好好好,磨磨唧唧的,像個老嬤嬤一樣。我又不是傻子,遇到危險還趕著上。」陳忱有些無語,徐峰看起來有點高冷,但是很多時候又很嘴碎。
「那什麼,我也有件事兒問你。」
「什麼事兒?」
「我想你帶我玩一下那個《英雄聯合》。」
「好啊。今晚就可以,怎麼樣,我一區大師,帶你不還是隨隨便便。」陳忱驕傲道。
徐峰都能感覺他鼻子戳到天花板了。
「我就看著你吹。」
「呵。我還用吹?不客氣的說,哪怕是整個靈清郡,我也是數一數二的遊戲天才,要不是為了雲國的發展和建設,我早就是職業選手了。」
徐峰沒有搭理他,挎上背包就走了。
與此同時,安民局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錦衣衛白虎副千戶,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