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快叫老0姓打我
到處是斷垣殘壁,到處是槍聲和爆炸聲,到處火光衝天。
野生未明大佐率領著兩百多日軍一路向西殺去時,滅絕人性暴行在升級,日軍用槍托砸擊蘇雷身體強度並沒有減弱。
蘇雷多次看到日軍對婦女施暴和用刺刀挑刺嬰兒。
到達輪船碼頭后,日軍把蘇雷推入擁擠百姓中,然後用機槍掃射。
在身邊百姓成批倒下時,蘇雷仍然堅持站立著,一心只想死得痛快些,連一絲生的念頭都失去。
僅只幾分鐘,所有百姓便全都倒下,屍體躺滿河灘,鮮血染紅河水。
蘇雷處於崩潰邊緣。
無助感,絕望感籠罩全身。
原以為必死無疑的蘇雷卻沒有死,看似日軍的機槍在胡亂掃射,其實每粒子彈全都故意避開了蘇雷。
又是一次陪殺!這次陪殺,對蘇雷的心理打擊極其沉重。
蘇雷被兩個日軍拖至野生未明大佐面前。
野生未明大佐大聲命令蘇雷跪下,蘇雷一旦下跪,野生未明大佐就會拔出指揮刀,把蘇雷的頭顱砍下。
蘇雷雖然處於崩潰邊緣,但畢竟還沒有崩潰。蘇雷瞪著眼睛,眼眶彷彿要裂開一般,吼叫:「畜生,不要折磨老子了,你就乾脆一點殺了老子吧!」
野生未明大佐狂喜,獰笑說:「小夥子,你想死?那你跪下來求我!」
蘇雷閉上眼睛,搖頭說:「老子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
野生未明大佐冷笑說:「你想站著死?行!我成全你,等會我把你活埋了。」
野生未明大佐率領隊伍繼續向西殺去,一路上不再殺百姓,而是把百姓全都匯聚在一起,逼迫百姓往西走。
來到盛家灣處,那裡有亂墳岡。
野生未明大佐命令百姓挖坑。
一個巨大的坑挖好后,又逼迫百姓挖了十幾個接近人身高小坑。
蘇雷被推進一個小坑中,雙腳站在坑底后,露出頭部。其他十幾個小坑中,也各站一個百姓。幾百個百姓全都跪在巨坑邊。
野生未明大佐下令開槍,步槍機槍同時射擊,跪在巨坑邊沿百姓中彈后,滾落坑中。
跪在巨坑邊沿百姓全都被射殺后,日軍大佐走到蘇雷面前,狂笑說:「現在求我殺死你,還來得及。」
蘇雷怒罵:「畜生!」
野生未明大佐揮手,十幾個日軍提著鐵鍬往坑裡填土。
個子矮小百姓被活埋在坑中。
個子高的,露出頭,肩膀以下全都填滿泥土。
蘇雷的個子特別高,脖子以上全都露在坑外。
當土填至胸口時,蘇雷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不用日軍殺,時間一長必然會悶死。
野生未明大佐下令,用指揮刀把露在坑外的頭砍掉。
幾個日軍軍官提著指揮刀走過去,象割韭菜一般,把百姓們的頭割下。
日軍把百姓的頭顱掛電線杆上。
夕陽已經西下,寒風貼地刮著。
蘇雷以為日軍也會把他的頭割下,好後悔在日軍捆綁自己前,沒有和日軍拚命。
野生未明大佐提著指揮刀,走到蘇雷面前,用腳踩住蘇雷的頭,狂笑說:「告訴我,是不是害怕了?」
蘇雷憋著勁罵野生未明大佐「畜生」。
野生未明大佐的心中湧起強烈挫敗感。
野生未明大佐以為殺掉這個中國青年僅只是舉手之勞,現在用指揮刀割這個中國青年的頭,絕對傷不了寶刀。
但這個中國青年的心理還沒有被征服呀!
野生未明大佐把腳撤離蘇雷的頭部,發了瘋一樣狠踢蘇雷的頭。日軍大佐穿著黃牛皮皮鞋,鞋底很厚,鞋子既重又硬。每踢一腳,蘇雷的頭不僅感到暈乎乎的,還感覺脖子會斷折。
不過神奇的扛揍系統仍然一遍又一遍機械般發出報告聲:「肉體遭受皮鞋攻擊,肉身強度+1,格鬥技能+1。」
蘇雷對自己的容貌一向自信,以為各個部件長得非常精緻,給人的總體感覺屬於英俊之列。
在野生未明大佐踢時,蘇雷感覺鼻子耳朵眼睛嘴都被踢碎了。
破相是必然的。
狗日的,畜生,你還是殺了老子吧!
然而更加神奇的是,蘇雷竟然感覺不到痛,不一會就有強烈酸爽感。
野生未明大佐踢累了后,盯著以為被踢得血肉模糊蘇雷問:「怕了沒有?」
其實蘇雷頭部所有零部件全都完好,只是因為皮膚表面被血跡覆蓋著,導致野生未明大佐出現了誤判,假如發現蘇雷的臉部完好后,不僅會嚇了野生未明大佐,還會導致野生未明大佐立即殺了蘇雷。
蘇雷的回答彷彿一把尖刀直刺野生未明大佐的心臟,「畜生!在老子的字典中,就沒有害怕這兩個字!狗日的,你即使把老子千刀萬剮了,老子都不會怕了你。」
野生未明大佐感到有陣陣寒風正在吹拂他的后脖子,對日軍徹底征服中國產生了懷疑。這種人雖然是極少數,一萬個中國人中都不可能出現一個,但卻是日軍將來全面佔領中國的心腹大患。
野生未明大佐以為割掉這個中國青年的頭,只是舉手之勞,但他的肉身還在,必須把這個中國青年的肉身也清除掉。
野生未明大佐對日軍說了一通話便退後,幾個日軍過來,用皮鞋狠踢蘇雷的頭。
「叮,肉身承受足夠的攻擊,獲得技能:鋼鐵之軀7級!」
「叮,承受了足夠次數腳踢,獲得技能:格鬥4級!」
一群日軍對蘇雷的頭部狠踢了十幾分鐘后,野生未明大佐大聲命令日軍把蘇雷從坑中拔出來。野生未明大佐決定找個村子,把蘇雷和村民們一起用火燒成灰燼,把蘇雷從地球上徹底抹去。
蘇雷被日軍從坑中拖出來后,假裝已經半死不活,野生未明大佐只能安排四個日軍抬著蘇雷走路。
天完全黑下來后,日軍到達一個小村子。
日軍包圍村子,把百姓全都趕出屋子集合在柴場上,然後點火燒房子。
只有十多戶,卻有一百多百姓,說明有很多逃難百姓躲在這個村子中也被日軍抓住了。
野生未明大佐命令日軍把百姓全都驅趕進關帝廟,蘇雷被扔了進去,然後大門被關上。
一百多百姓擠在只有兩間屋子大小的關帝廟,非常擁擠,倒在地上的蘇雷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
無數雙腳不斷踩踏著蘇雷。
嬰兒啼哭,男子在吼叫,婦女撕心裂肺哭喊,漆黑房子內和地獄沒有兩樣。
蘇雷憑感覺就知道,日軍不會僅只是把百姓關在這房子中,必然會採用邪惡辦法把百姓全都殺死。
日軍會採用什麼辦法殺了房子中的百姓?
蘇雷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念,火燒。
全村的房子都已被日軍點著,日軍當然也會點著這棟房子的呀!
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有一雙手捧住蘇雷的頭部,拚命往後拖。
那是雙女子的手,哪個女人會試圖拖拽我?
蘇雷用腳掌不斷輕輕靠住百姓的腳踝部借力挪動身體。
經過女孩的拖拽,以及蘇雷的艱苦努力,蘇雷終於繞過倒塌關羽塑像,來到北側牆邊。在那裡百姓相對較少,大多數百姓全都聚集在大門處,妄圖通過叫喊,讓日軍把門打開。
透過北側牆上窗戶光亮,蘇雷看到破舊黑布棉衣罩住身體的一雙美麗大眼睛。
這雙美麗大眼睛在女子師範看見過,當時擁有這雙美麗大眼睛的女孩穿著花布棉衣。
現在穿著的是男式破舊棉衣,頭上戴著破帽子,臉部骯髒得很。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她是女人。
「先生,先生,您還能說話嗎?」
在喧囂聲中,傳來悅耳甜美說話聲。
蘇雷點頭說:「扶我站起來。」
女孩扶蘇雷,聚集在這裡的百姓只是相對少,但十來個還是有的,仍然很擁擠,有幾次蘇雷都差一點站起來了,但每次都跌了下去。
蘇雷在女孩又一次扶他站起來時,用腳撐住地面,把臉靠住牆,用臉象手一樣貼著牆慢慢往上爬。
雙手被日軍用粗鐵絲捆著,只能採用這種奇特方式才能站起來。
蘇雷站起來后,側耳傾聽,聽到房子外面有日軍不斷往房子周圍扔草木聲響。
蘇雷對女孩說:「那些畜生正在往房子周圍扔柴草,接下來就會點火燒房子。」
女孩大驚問:「怎麼辦?」
蘇雷說:「打個洞逃出去。只要能逃離村子,就會安全。」
女孩摸牆,嘆氣說:「磚頭砌的,沒法打洞。」
蘇雷用頭靠緊牆壁,感受到牆壁非常堅固。
蘇雷茫然,要想逃生的唯一手段是在牆上打個洞,可是沒有工具,怎麼打洞?
女孩撫摸蘇雷的鎖骨,小聲問:「很痛吧?」
蘇雷點頭。
一點都不痛,不是麻木,而是事實,但面對這個女孩蘇雷卻想讓她以為蘇雷很痛。
女孩說:「要不我替你咬斷鐵絲?」
蘇雷說:「必須用鉗子,鐵絲太粗太硬了。」
女孩說:「在女子師範你救了我。」
蘇雷嘆氣說:「果然是你,當時我只看到你的眼睛。」
女孩說:「我恨鬼子。」
蘇雷嗅到濃烈煙味,看窗戶,有火光。
蘇雷用頭撞牆,連撞三下,磚牆紋絲不動。
蘇雷突然對女孩說:「快叫老百姓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