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蛻變

熱刺青年隊的比賽，在幾乎毫無抵抗的狀態下，被雙前鋒搶點配合邊路飛翼的衝擊下，最終以4比2落下帷幕。

後面加魯就讓他們守了。

當比賽結束后，阿森納年輕球員開始慶祝。

毫無疑問，今天的大勝堪稱酣暢淋漓！

而此時此刻，某個功勛人物，卻在面臨一件大事。

周陽。

被加魯帶著來到了訓練基地門口，溫格站在阿森納的大巴旁。

「阿爾塞納先生，你怎麼有空過來。」周陽慢慢走了過去。

「我一直都有空。」溫格笑了笑。

「走一走吧，孩子，今天天氣很不錯。」

周陽知道今天的比賽溫格應該有看。

他相信自己的表現並不差，他也不會吝嗇的展現自己。

在球場上他會比任何人都高調。

因為那跟自己以後的周薪有關係。

恩菲爾德的小道上，並沒有過多的汽車和喧囂。

踢完球的周陽，倒是沒怎麼流汗。

兩邊都是綠蔭，青草綠化非常密集，時不時有騎著自行車的倫敦行人路過。遇見溫格都會笑著揮手，溫格則是回手致以微笑。

即使在熱刺的訓練基地旁，教授仍可獲得許多人的尊重。

「你享受足球嗎？」他問道。

「當然。」周陽點頭，從小到大他玩得最多的就是足球，作為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陪伴他最多的也是足球。

有什麼理由不喜歡？

「以前有想過要在哪裡踢球嗎？」阿爾塞納溫格繼續笑了笑，法國人明顯比以往老邁。

「球場上。」周陽說了三個字。

「哈哈哈。」

毫無疑問，這個答案讓阿爾塞納非常喜歡。

「足球是有生命的。」他頓了頓，說道。

「一旦他成為你生命中必不可少的東西時，你將徹底喜歡上他並且知曉他給我們帶來的意義，他不僅僅是單純的比賽，他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你為他付出，他就會給你回饋。」

「像阿爾塞納先生一樣嗎？」

「哈哈，我可沒有付出什麼。」阿爾塞納溫格擺了擺手。

他知道，這個孩子的情商還在自己所想之上。

「從這裡走，會有許多的熱刺球迷，如果你在球場上贏了，你只是贏了對手，如果你在球場下，一樣贏了，那你將贏得全部。」

阿爾塞納溫格笑了笑。

「我相信有一天，你能做到。」

周陽愣了下。

「謝謝。」他誠摯的感謝。

這位阿森納的老人繼續帶著笑容。

「後面還有兩場u21的比賽，你應該去試試，結束后，我想你留在阿森納，或許你還應該告訴我，有沒有人可以替你做決定。」

「因為如果沒有問題，你可以獲得一份豐厚的薪資，很多青訓孩子職業合同周薪是兩萬左右，但我想你有能力得到更多的回報。」

「如果你願意，並且在球場上成為一名恪職盡守的運動員的話，那麼，我將帶你去另外的地方，在那裡，會有幾萬人看著你比賽，是他們賦予了足球生命。」

溫格側過頭，神態溫和的望著眼前的孩子，「你穿阿森納的隊服在球場上的樣子非常棒。」

周陽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謝謝，我很榮幸。」

踢球不僅讓他享受到快樂，同樣還能擁有豐厚的回報。

這樣的雙向喜悅，

沒有一個人能拒絕。

為此，他同樣應該付出更多的努力。

「天氣似乎不太好，我想應該叫一輛車送你回家。」溫格笑了笑。

……

往後數日，北倫敦迎來了一場罕見的大雪。

這場雪在倫敦上空飄落，蓄積，然後落在地上慢慢影響了很多人的出行。

結晶的雪花，墜落在赫特福德的坑坑溝溝里，伴隨著一顆顆聖誕樹亮起的光彩，敲響了倫敦城寒冬的鐘聲。

科爾尼訓練基地，一處安靜的辦公室里。

「下雪了。」

安德烈亞斯一陣無奈。

「是下雪了。」阿爾塞納嘆了口氣，已經幾天沒有辦法訓練。

而且歐洲上半程不少比賽都延期了。

「應該還會下雪。」

「是的。」

「如果冬窗之前都沒排比賽，你還會在冬窗后把他註冊上去嗎？」

「安德烈亞斯，歐洲的賽場真的非常廣闊。」溫格雙手放在胸前，望著一塊塊球場上面的積雪。

「就算是在小的天使也要展一下翅膀，別人才會知道他是天使。」

冬天的雪在北倫敦的天空飄落，雪白而又晶瑩。

這場雪，打亂了很多人的計劃。

包括周陽的比賽，阿森納其他隊員的訓練，還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比如，沒有辦法蹭阿森納餐廳的周陽。

他的廚藝可不怎麼好，這並不是他的強項。

「真該多買點吃的東西，可是速食我也不太喜歡。」周陽看著家裡的罐頭肉醬和米飯，滿臉無奈。

自己還是適合用腳做事情，而不是用手。

他做出來的飯菜一塌糊塗。

「訓練和比賽最近都停了。」周陽沉吟了起來。

他確實很想踢踢u21，在u18沒辦法給到他任何壓力，不管是他的超速，還是他鐘擺一樣的晃人，u18的孩子都很難牽制住他。他自認現在冷狀態應該快有u18主力水平，熱狀態應該就能踢u21，而啟動后的能力明顯就更不是一個等級了。

但現在比賽延期，除了平安夜跟聖誕的緣故，最主要是大雪還在下。

和熱刺比賽完，第二天天氣就開始惡劣，停止了訓練。

「不過最主要的是，沒有了訓練，我就蹭不到阿森納的餐廳了。」

周陽上樓換了一身衣服。

他的衣服不多，就只有幾套休閑運動服，不是黑色就是白色要麼是灰色。平常時候就都是穿阿森納的隊服了。

冬天阿森納的大衣和灰色長褲，訓練時就是紅白上衣加白褲。

外面的雪花依舊，倫敦的冬天很漫長。

他縮著手，走到路口，上了小路，十分鐘後來到了巴恩斯的餐廳。

下雪的時候不冷，現在雪停了反而有些冷。

「一份七分熟的煎牛排，一塊法式麵包，我還要一份大蝦。」

周陽想吃點好的了，他這幾天真的沒吃什麼好的，營養對這個年紀的他很重要。

他靠著好身體踢球才能掙到錢。

巴恩斯望著餐廳外冒著雪花縮著手的小夥子，過去把他迎了進來。

孩子像餓了好幾天，雪花堆積在他的肩膀。

他很了解這個孩子，十幾歲一個人在國外踢球，自己一個人照顧著自己，非常不容易。

「小夥子，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我把東西送過去給你，外面正下著雪。」巴恩斯翻了個白眼，這樣的天氣應該守著暖爐，喝著啤酒。

「巴恩斯，我不喜歡麻煩別人。」周陽抖了抖身上的積雪，他的生活一直都只有獨立和自主。

「是打擾到你們了嗎？我拿了食物就走。」周陽發現屋子裡一群人，有巴恩斯餐廳的服務員，還有一些十五六歲的孩子，還有巴恩斯的愛人米維，她是個老師。

幾張桌子上面放滿了各種食品和點心，紅酒，牛排，奶油，麵包，一些水果，有山羊乳酪跟烤毛蔥，還有不帶蛋黃醬的愛爾蘭蘇打包，都是赫特福德有名的特產。

米維穿著一條像新編織的綠色裙子，帶著和藹的笑容，在他身後還站著位跟她一樣天藍色眸子的少女。

「我記起來了，馬上就是聖誕了。」周陽苦笑，「我拿了食物就走，不好意思，米維夫人。」

他知道可能打擾了別人的宴會。

誰會平安夜下著雪沒吃的出來找吃的？

流浪漢或者沒有家的人或許會。

「不不不，孩子你不要這麼說，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留下來。」米維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

「謝謝，很榮幸。」周陽趕緊起來。

「巴恩斯說你是個努力的孩子。」

「巴恩斯可比我努力多了，他每天都要一大早騎著三輪車哼著歌過來開店。」

「已經有好幾戶人跟我反應說他唱的歌非常難聽，他們都知道巴恩斯唱歌就該起床了。」米維捂著嘴笑道。

周陽同樣一陣啞然失笑。

招待他后，米維過去幫巴恩斯做打包。

周陽繼續坐在角落裡，望著窗外的雪花。

國內很少見到雪，來到倫敦后倒是經常碰見。

巴恩斯很快把牛排做好，然後又從桌上拿了一塊草莓味小蛋糕。

「巴恩斯，那是我的小蛋糕。」旁邊的少女開口，和巴恩斯說著什麼，她擁有鵝蛋臉和大眼睛，頎長的脖頸和極其美麗的身段，天藍色的眸子非常明亮。

穿著鵝黃色雪紡的弔帶長裙，套著黑色小外套，腳上蹬著一雙小牛皮靴，身材玲瓏襯托而出。

周陽來到倫敦兩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這麼精緻的女孩。

年紀不大，但有一種奇怪的光環，他見過一個遊戲裡面的精靈女孩模特，跟她長得差不多。

「貝琳卡，你不要著急，我待會兒給你弄一串羊肉串。」

巴恩斯把小蛋糕放在袋子里，還有一些其他的食品，一起遞給了周陽

周陽苦笑道:「巴恩斯，我只要牛排和麵包還有一份炒蝦。」

「這是今天的平安夜活動。」巴恩斯一窩的塞進了他的手上，「買牛排套餐送蛋糕和毛蔥，還有香蕉，我今天已經賣了好幾份了，不信你問他們，貝琳卡。」

「耶，來早了還可以送個貝琳卡。」她頭也不抬。

巴恩斯一陣尷尬，「貝琳卡是新推出來的套餐，你看那裡，這是個活動，十個進球，還可以獲得三倍贈送。」

巴恩斯指著院子外，後院有一個小球場，球場長寬二三十米，用鐵網圍起來，這是平常客人來吃飯玩遊戲用的。

但也算是一個很大的場地了。

球場上放著一個彈射皮球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