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惜

紫晴看見自家主子出來了，趕忙迎上去：「公主。」

衛曌卿點點頭：「紫晴姐姐這位便是顧家公子顧涼辰，也是我日後的伴讀。」

紫晴本是純元皇后從母家帶到宮中的貼身婢女，後來自衛曌卿出生便被賜到了其身邊侍奉，她陪在小公主身邊的時間到比皇帝皇后都要多，與衛曌卿的感情更是深厚，喚她一聲姐姐倒也不為過了。

紫晴對顧涼辰微行一禮，看向衛曌卿淡淡微笑：「公主可是要帶顧公子四處走走？」

「是啊！」衛曌卿笑得甜甜的，肉乎乎的小臉上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甚是叫人喜愛。

「那怕是需要過一會兒了，皇後娘娘剛差人過來叫公主出了御書房便去娘娘那一趟。」

衛曌卿嘟起小嘴巴小聲嘀咕：「母后什麼事非要趕上現在這麼著急…」

紫晴看小公主的模樣無奈一笑：「公主？不如讓他人先將顧公子帶去迎仙宮，公主見完皇後娘娘再陪顧公子也不遲。」

衛曌卿小眼神哀怨的看向紫晴：「那也只能這樣了。」

紫晴眼神示意身後跟著的小婢女，小婢女走到顧涼辰身邊看著顧涼辰無動於衷有些不知所措。

哪怕顧涼辰外界有許多流言傳聞，也因為怪異的性子被許多世家名門的公子小姐們所排斥，但只是顧家嫡子這個頭銜，便也不是她們這種做下人所能逾越的，更何況如今又多了個景宸公主伴讀的尊貴身份。

要知道這皇家伴讀的身份也是許多世家貴族所渴望而不可求的。

顧涼辰比衛曌卿大上兩歲但個頭上卻矮了半個頭，衛曌卿便伸出小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聲音帶著安撫：「你隨她回殿中等我，我很快便回去尋你，別怕。」

衛曌卿自小便展露出了聰明非常、智乎近妖的一面，學過的東西一遍就能記住，何況又是當今聖上以教養儲君的方式養著的嬌貴公主，雖年級尚小但在察言觀色、洞察人心這方面已不輸平常人。

雖然顧涼辰小小的臉上很難捕捉到一絲變化，但衛曌卿卻莫名的便能感知到他微變的情緒，以及略微緊握著她的手都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顧涼辰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神情變化，但是邁出的步伐算是答應了衛曌卿說的話。

衛曌卿看著顧涼辰隨著小婢女漸漸離開，想起剛才他的模樣嘆了一口氣：「怎麼就成小面癱了呢，真是可惜了他面若好女的姿色了。」

如果說賞花宴當日衛曌卿幫顧涼辰是內心的正義感驅使，所以即使當時換做任何一個人她都會這麼做，但是讓他這麼一個根本不配做景宸公主伴讀的人當上伴讀，則是衛曌卿的憐惜。

——對那張臉的憐惜。

衛曌卿素來便喜愛好看的東西，尤其是面對好看的人，小時哭鬧但凡是容貌甚美的人抱她，她便可以立馬停止，大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人家的臉瞧個不停，這也是衛曌卿為何會如此維護顧涼辰的原因，否則再如何做為公主她也不會選擇這樣的人當伴讀。

而崇明帝也是料定了她的性子，知她性格執拗想得到的必然要得到，便存了等她自己膩了、不要了的心思。

——但他終是料錯了。

－－－－－－題外話－－－－－－

崇明帝：《關於引狼入室親手把自家小白菜送給別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