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好像什麼也想不起來
容肆硯眸光微眯了起來,薄唇微動:「你自己一個人?」
「大哥送我過來的。」沈知婠看了眼正在開車的沈聞風,隨後對著電話那邊的男人說:「我快到了,我們晚點再說。」
「行。」男人剛應完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此刻,車內很安靜,沈聞風肯定能聽到容肆硯說的話,雖然聽的肯定不清晰,但沈知婠怕他隨口就說出什麼話出來,所以就提早掛了。
……
不久后。
車子到了華老的宅子,沈聞風和沈知婠一同下了車。
看出他想跟著進去。
沈知婠抿了抿唇角,出聲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待會讓容肆硯來接我。」
「不用,我正好有空,跟你一起進去。」
話音剛落,放在兜里的手機卻猝不及防地響起。
沈聞風擰了擰眉,對這通突然打來的電話,有些不悅。
他拿出手機,接通電話,嗓音沉冷:「什麼事?」
電話那邊的人是他的手下顧也,說話的聲音非常激動,「沈爺,有窈窈小姐的消息了!」
他皺緊眉頭,「說清楚。」
「我們的人現在還盯著,人在高速路上。」
沈聞風握緊手機,聲音凌厲了幾分,「盯緊點,我馬上過去。」
顧也:「是!」
沈知婠目睹男人表情的變化,看著他掛了電話,「大哥,你先去忙吧,晚點我會讓容肆硯過來接我。」
沈聞風沒時間猶豫,應聲:「好。」
緊接著,他將手機往兜里一放,大步轉身,往車停的方向走。
看著男人離開后,沈知婠才轉身,慢悠悠地進了華老的宅子。
正廳里,華老見她來,樂滋滋地招呼她坐下。
「婠兒,中午就留在這兒吃頓飯吧。」
沈知婠正想說拒絕的話,「我晚點還要去醫院忙——」
「你可別再拒絕我,你都拂了我老頭子多少回面子了,你說說。」
沈知婠猶豫了一會兒,便點頭:「那我看待會兒溫醫生給我看完后,時間晚不晚,如果還早的話我就留下來。」
「你還去醫院忙什麼忙,你這不剛領證嗎?不應該休息一段時間?」
「只是領了證,還沒打算辦婚禮。」
腳步聲從外邊靠近,溫縉走了進來,剛好聽見了沈知婠說的話,他微微垂目,眸色深沉了幾分。
華老繼續問著沈知婠:「那小子今天怎麼沒來?」
沈知婠笑了下,「他有事要忙。」
「別替他找什麼借口,他那性子跟你一個樣,你們這不僅師兄妹的關係,現在還變成了夫妻,也不知道誰跟誰學的,讓你們給我老頭子管理一個研究基地怎麼了,一個個都要推脫,就連左冥那小子也一樣,難道非要我把基地給了我那不成器的孫子?」
沈知婠對此很贊同:「給您孫子,他可以的。」
「我這——」華老還沒說什麼,溫潤的嗓音從外傳來。
「阿姒。」
男人沉穩的腳步邁進來,目光看向那張精緻冷艷的臉頰,腳步停頓下來。
沈知婠稍稍頷首,「溫醫生。」
溫縉目光轉向兩人,「你們在聊什麼呢?」
她動了動唇,回答:「沒聊什麼。」
華老看向溫縉,聲音響起:「你來的正好,省的我待會往後院跑。」
溫縉視線望向華教授,「怎麼了?」
「婠兒的情況你多看著點,要是有什麼棘手的問題你得跟我講,而且你那催眠治療,如果效果不好的話,我就建議暫停治療。」
溫縉輕笑了一聲,「華老,就不勞煩您操心了,這些我都有數。」
「有數就行,我也就不多說了。」華老輕嘆了一聲,「這女娃娃可得小心護著,不能再磕著碰著了。」
沈知婠唇角溢出笑意,「我現在好著呢。」
華教授瞪了她一眼,氣呼呼開口道:「你以為我不清楚你身體的問題嗎?上次容肆硯那小子還特地跑來讓我給你看你的病例,真有你的啊。」說完,他就擺擺手,「行了,你們快走吧,老頭子我在這兒待著就行。」
沈知婠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溫縉。
溫縉沒有多言,只道了句:「走吧。」
「好。」
數分鐘后,後院治療室。
溫縉坐下沙發,嗓音輕緩地開口問她,「怎麼突然提前過來了?」
沈知婠平靜地回答:「我看到車禍視頻了。」
「啪嗒——」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溫縉手裡的茶杯忽然滑落,還好沒砸到地面上。
沈知婠看著溫縉的動作,停頓了下。
溫縉將茶杯放回原位,睫毛微垂,不慌不忙地說:「沒事,水太燙了,你繼續說。」
沈知婠抿著唇角,盯著溫縉繼續倒茶的動作。
他腕上戴著一根小皮筋,從幾年前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就一直戴著了,她一直都挺好奇他這個皮筋的,但從未問過。
看著她失神的模樣,溫縉也不急,只問了句:「你從哪看到的車禍視頻?」
「容肆硯那兒有。」
溫縉輕捻著指腹,眉頭微抬:「不是說車禍視頻被刪掉,恢復不了嗎?」
沈知婠輕搖了搖頭,睫毛安靜的低垂著,「我不清楚是從哪來的,看到視頻的時候,跟腦海中的畫面對應上了,但我感覺還差點東西。」
溫縉薄唇微動,聲音凜冽清冷:「差了什麼?」
「視頻我還沒看完,只看到一部分。」
溫縉沒繼續問下去,「最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的情緒不能過於激動。」
沈知婠點了點頭。
「這次催眠治療過後,要等一星期後再來找我,我怕會出什麼問題,不能在短時間內連續做多次催眠,會消耗到你的精神狀態的。」
「好。」
沈知婠點頭后。
溫縉站起身:「那我們開始吧。」
……
室內安靜的過分,恍惚中,沈知婠好像聞到了一個很香的味道,漸漸陷入了沉睡。
她來到了自己最恐懼的地方——車禍現場。
車內的空氣讓她壓根喘不過氣來。
她攥緊拳頭,掙扎了許久。
在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就有人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把她車內撈了出來。
她艱難地撐開眼皮,唯一可見的是血跡斑斑的手。
以及周圍刺耳的鈴聲。
旁邊並沒有熟悉的聲音。
也沒有看到容肆硯的人影。
她的心臟隱隱作疼。
早知道如此,她不該出來這一趟的。
那傻子要是知道她出事了,肯定會很心疼。
模糊間,就在她被抱著進入另一輛車的時候,那雙澄澈的眼眸里,捕捉到一抹身影,雖然看不清人臉,但隱約間,能看得出是一個輪廓。
緩緩的,她閉上了雙眼,再也毫無知覺。
她渾身根本動彈不得,周圍也漸漸失去了聲音。
她虛弱無力地輕喃了一個名字,「容肆硯……」
接著,便再也沒出聲。
…
溫縉微微頓住,眼皮抬了下,盯著眼前沉靜的女孩。
「阿姒。」
「阿姒?」喊了幾聲,都沒見女孩有回應。
溫縉輕擰起眉心,探了下她的額頭。
停頓幾秒過後,他起身離開。很快,他回來之後,用一條幹凈的毛巾給她擦乾額頭上的細汗,他盯著她的臉龐,眼眸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
隔了沒多久,沈知婠模糊的睜開眼皮。
她完全不清楚現在處於什麼情況,眼神有些茫然,坐起身,目光環顧四周,最後看向眼前的溫縉,「我怎麼在這裡?」
「先休息一會,喝口茶。」他將茶杯放在她眼前。
才剛睜眼,沒什麼力氣,她聲音很低:「好。」
緩了一陣子過後。
沈知婠抿著唇角,晃了晃腦袋,神經依舊緊繃著。
溫縉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溫潤如玉,「怎麼樣?」
她唇色很淡,微抿了下,凝著眉開口:「我、我好像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躺上沙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