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曹家退婚

唐璟兒回頭對她一笑，打招呼道：「素素堂姐，好久不見了！」

「唐……璟兒？！」楊芙蓉說話舌頭都有些打結，這可是京城第一惡女，她總算是見識到了，「你不是被皇上關進天牢了嗎？」

「天牢又不是閻王殿，進去了自然也就能出來，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又護短，誰要是欺負我唐家人，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說不定——」唐璟兒故意陰狠笑著看向楊芙蓉，此時楊芙蓉再看她猶如在看女羅剎，這胭脂鋪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唐璟兒，我記住你了！」今日這一巴掌她總會找機會還回來，楊芙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唐璟兒和她身後的唐素素，然後轉身走出了胭脂鋪。

唐璟兒只是無所謂的一笑，然後掃了一眼還在看熱鬧的人群，說道：「主角都走了，你們還不走嗎？」

圍觀的人群「哄」地一聲就散了，京城第一惡女唐璟兒的名號他們也有所耳聞，那可是個招惹不得的人，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還是離遠些好。

此時，唐素素已經重新戴好了面紗，她是有聽自己的爹娘提起過，說是京城六爺爺家的妹妹唐璟兒要回江州守祖宅，只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到了。

「璟兒妹妹，你何時到的江州？為何不去家中？」唐素素上次見唐璟兒，她還是個粉雕玉琢的稚嫩女娃，如今都已經出落成容顏俏麗的大姑娘了。

唐璟兒回道：「昨日剛到，本打算今日就去拜訪大伯父的！」

「那妹妹隨我一起回家吧！」唐素素拉起唐璟兒的手，不管外人怎麼說，在她眼中，唐璟兒只是她堂妹而已。

唐璟兒點點頭，然後跟著唐素素一起回到了城內的唐家大宅。

唐氏一族是江州大戶，千百年來唐氏族人都居住在此，而唐家嫡系祖宅位於江州瑞寧縣千唐鎮千唐庄，唐氏嫡系共有六支，長房便是唐正平一脈，而京城唐家則是第六房，同氣連枝，唐氏一門非常團結，族中子弟也多出才能之輩，在江州乃是最旺的一個家族。

唐璟兒雖因犯錯被當做家族棄子回到江州守祖宅，但這裡的族人見到她並沒有落井下石，誰都知道她是六房老爺子唐崇義最疼的晚輩，就是看在已經故去的唐老國公的面子上，他們也會善待唐璟兒。

因此，一聽說唐素素帶了唐璟兒進家，唐正平和盧氏夫婦兩個都親自來迎接她，彼此寒暄過後，唐正平也沒有多問，就是讓盧氏趕緊給唐璟兒收拾出一間院落來，以後就讓她在此住下來。

「璟兒，你大伯雖說是讓你回鄉守祖宅，但並沒有說一定要讓你住在祖宅里，府城到底是比瑞寧好些，你儘管安心在此住下，一切用度和你姐姐素素一樣。」在唐正平眼中，唐璟兒只是被唐崇義給寵的任性了些，而她是為了給唐崇義報仇才惹了禍被罰，這孩子孝順又有膽氣，他有幾分欣賞的，而且京城唐家被削爵，怕是根本怪不著唐璟兒。

唐璟兒聽得出來唐正平不是在說客氣話，但她還是回絕道：「多謝大伯父的厚愛，只是我答應了伯父要去守祖宅，那我就一定要說到做到，不過府城這裡以後我也會常來的，到時候大伯父大伯母可要管我飯吃！」

「這鄉下可和城裡不同，你未必能受得了那裡，還是聽你大伯父的話，就留在府里和你姐姐做個伴兒，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想吃什麼喝什麼，只管對大伯母講，即便比不得京城，也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盧氏真心實意地說道，唐素素也在一旁勸說唐璟兒留下來。

不過，唐璟兒還是拒絕了，她是一定要回瑞寧的，但她答應唐正平一家，會先在府城待幾天，這幾天就先住在唐家大宅里。

四個人正說著，管家突然急匆匆跑來，說是唐素素未來夫家曹家來人了，而且嚷著要和唐家退親。

唐素素和盧氏一聽臉色都白了起來，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時，唐素素也將在胭脂鋪和楊芙蓉起爭執的事情告訴了唐正平和盧氏，一聽女兒的真面容當街被很多人看到，盧氏差點兒暈過去，唐正平也是一臉憂憤之色，曹家這怕是早有此意吧，要不然不會來得這麼快。

唐正平讓唐素素和唐璟兒先扶著盧氏去後院歇著，他自己去見曹家的人。

盧氏卻讓唐素素先帶唐璟兒回她的院子，這個時候她這個當家主母不能躲也不能避，她女兒的婚事豈能說退就退。

唐素素強忍眼淚同唐璟兒一同回到了自己院子里，走進房間之後，她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唐璟兒看著又委屈又傷心的唐素素，上前問道：「堂姐很喜歡那位曹家公子？」

唐素素抹抹眼淚，更咽著說：「他是我自小就定下的夫君，雖然沒見過幾面，但我們已經訂下婚盟，他要退婚我不怪他，畢竟我這張臉已經毀了，大夫說就算好了也會留下疤痕，有誰願意娶個臉上有疤的女子為妻！」

「如果一個男人僅僅看重你的面容，那這個人根本不值得託付終生，因為世上的女人都有容顏老去的那一天，他會不停地去尋找更漂亮更年輕更讓他身心澎湃的女子，到時候你就會變得可憐又可悲，每日里要和不同的女子爭風吃醋，你還要處處時時地小心，那些女人會不會像毒蛇一樣咬你、咬你的孩子、咬你的家人。」唐璟兒勸慰唐素素道，這可是她的前車之鑒。

唐素素抬起頭看向唐璟兒，她的這些話自己之前不是沒有設想過，只是女子要依附男子而活，她面容不復往昔，也知必會遭夫家厭棄，但今日若是被退了婚，她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於是，她苦笑道：「璟兒妹妹說的話我都懂，可我們身為女子又有什麼辦法，三從四德不敢違，女子若被退婚，哪還有顏面存活於世，只是娘親就我一個女兒，我若是不在了，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