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安魂草
元和十五年七月初一,皇帝許顯大赫天下,廣選秀女,以充六宮。
入選的秀女有正一品太尉君泰的嫡幼女君煥然,從二品御史中丞張勇毅的嫡長女張彬韻,正三品監察官吏白永恆的嫡次女白蓉還有四位不同縣令的女兒,其中被封位分最高的則是君煥然,一入宮就被封為渙充儀,張彬韻,白蓉則分別被封為美人和御女。
許嘉怡在五公主的信中得知這個消息沒有多大反應,她提筆給五公主回信,密密麻麻都是些家長里短。封號信后她交給了暗使,自己則又到藏書閣尋書。
還有不到一個月,她就將離開駙馬府,如果嘉妃案還沒有任何線索,那麼許嘉怡就很難再查下去了。畢竟皇宮人多眼雜。
她開始翻閱醫藥學草藥學的書籍,書上記載【安魂草】源於蘭國,是一種禁藥。少用會促進人體的興奮,多用會造成人死亡。
許嘉怡思路中斷,她本想去醫館尋些安魂草,但既然是禁藥,那便不是這般好找了。許嘉怡記得南街有一個黑市,或許那裡會有什麼線索。
過了幾日,許嘉怡休息,便向慶陽公主要了二十來個侍衛密密跟隨。慶陽公主本不同意,但許嘉怡簡稱自己是去灕江看看。於是慶陽公主准許了。見過那二十幾個侍衛,許嘉怡讓其中十個跟在後面觀察情況,另外十個負責許嘉怡的安危。暗雪則貼身保護許嘉怡。
她特意讓馬車夫到東側門接,省得引人耳目。許嘉怡叫馬車夫騎到南街的黑市,可馬車夫死活不同意。萬一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他這條命就不保了。
「李伯,那你看給你五百兩金你辦不辦呢?」
車夫一聽到五百兩金,眼睛瞬間睜大,忙同意。許嘉怡派人給了他一個袋子,車夫顛了顛,很沉。許嘉怡暗暗不屑,果然不管到哪,銀子都是最好使的。
車子一路駛黑市的衚衕口,許嘉怡被下人扶下來。她頭戴帷帽由讓玉和素玉貼身保護進入黑市。
許嘉怡明顯聞到一股血腥味和腐爛的味道,果然是黑市,她想。旁邊的地鋪都是些壯漢,應該是做殺人買賣的。許嘉怡混在人群中,來到一家看起來有些凋敝的醫館,推門進來。
「貴客您好,歡迎光臨。」一個小門童奶聲奶氣地行禮。
「請問這裡的郎中在哪?」許嘉怡隨手給了小孩一袋金碎。小孩摸了摸袋子笑著說:「郎中在裡面睡覺。」他指了指內屋。
「能不能麻煩你把郎中喊出來啊?」許嘉怡覺得這家醫館和外面的氛圍格格不入,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小孩子很聽話進屋把郎中喊了出來,郎中很年輕,就是感覺沒睡醒,一直不斷揉眼睛。
「郎中先生。」許嘉怡率先開口。那個郎中向後一退定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旁別。
「這位貴客實在是不好意思,方某耽誤了您的時間。」
「沒事,郎中,我此次是想尋一種草藥。」
「您但說無妨。」
「安魂草。」
郎中表情微微變了變問:「貴客為何要尋這種草藥,您應該知道這是禁藥吧。」
「實不相瞞,我有一位戍守邊關的丈夫,但他在戰爭中被俘虜,不過還好他最後回來了。但沒出三日,他便暴斃在家中。看過的郎中稱他是服下了安魂草。」書中後半段記載了還魂草的發病癥狀,許嘉怡掃了一眼就編出一個像模像樣的謊言。
「是方某唐突,節哀順變。」
「無事的,無事的。」許嘉怡低聲抽泣,她觀察著郎中。只見郎中搖搖頭道:「安魂草本店僅有八克……畢竟如今世道不好……」
「我出一千金買下一克。」
郎中淡淡一笑走回內屋取出一個盒子,打開以後滿屋都散發著芳香。許嘉怡感覺自己變得卻偏偏的,小門童在一旁晃動一個奇怪的瓶子,味道便淡了下去。
「貴客,您要的東西。」
郎中將安魂葯打包好,許嘉怡勾勾手,一旁的暗雪掏出五袋錢,然後帶著東西瀟洒離去。
「夫人您,為何要買這個東西?」素玉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呵呵呵,」許嘉怡笑了笑,「我自己都沒搞清楚呢。」
素玉和讓玉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暗雪看著兩個人的困惱只是道:「主子要做的即便沒有理由,做奴婢的也要去做。」
回到馬車,許嘉怡摘下帷帽,可突然馬車急剎車,帷帽被甩飛出去。
「何人?」許嘉怡冷冷地說。
「回殿下,聽說是有流民逃到京城了,大理寺封鎖了城門,現在正在搜查。」讓玉回道。
「所以這是查到我們這裡了?」
「回殿下,是的。」
車外傳來腳步聲,一個男聲問:「裡面是何人?」
許嘉怡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牌交給讓玉,這是公主身份的象徵,沒想到居然派上用場了。
讓玉將玉牌拿給領頭人看,領頭人正色道:「原來是公主殿下,微臣失禮了。」
「聽聞是有流民逃竄,大人心急,我也是知道的。」
領頭人又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就離開了,許嘉怡收回玉牌。讓玉將剛剛那一行人的具體消息都說了一遍,那領頭人是鴻臚寺卿高滸。
原來是高舟鈺的父親,許嘉怡感嘆,這父女倆的品行都是上好之人。
可車沒走出幾步又被另一行人攔下,讓玉通報外面為首之人是大理寺少卿唐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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