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叛徒一家老小早已逃走

可她的婚事是先帝在世時所定下的，皇帝怎麼可能推翻先帝的賜婚。

「可你不是說要對付我們褚家的是……，如此，你還要嫁給太子？」雲氏憂心忡忡，她自幼富貴，嫁入褚家養尊處優二十年，一生都沒有今日這般艱難。

褚雲裳微笑著說道：「母親忘了，當年先帝加封祖父為護國公之後，給皇上留了遺旨——賜婚褚家嫡長女為日後太子妃。緣何？」

自然是留人質在手。

不單單要嫁入皇家，還得入宮，否則萬一嫁給某個王爺，萬一褚天闊帶兵擁立，豈不是造成皇室內鬥。

先帝還真是用心良苦。

既是人質，又為了顯示天家的仁德，所以褚雲裳永遠都等不到解除婚姻的旨意。

雲氏更加憂心，握著她的手，「那如何是好？他們如此對我們褚家，你若日後嫁給太子，豈不是要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娘怎麼忍心……」

嫁給太子？呵……褚雲裳扶著母親坐下，前世她沒有嫁給太子，卻入了宮。

先帝賜婚，她自出生起，就是准太子妃，最終卻沒有嫁給太子。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褚家男丁皆死，她亦準備赴死之時，耳邊響起那道鬼魅之音：

你入宮為妃，褚家女眷活命，你死，褚家女眷死。

她自絕腕脈，幽囚深宮十年，直到西洲鐵騎踏破宮門……

顫抖的拳手被一隻溫熱的手握住，褚雲裳猝然睜眼，來不及掩去的殺意讓雲氏一驚，褚雲裳忙反手握著她的手，「母親不用為我擔心，眼下皇上是不會讓我與太子成婚的，咱們還有時間。」

後堂傳來一聲嬰孩的啼哭聲，褚雲裳的心口瞬間崩開一道口子。

重生以後的幾個時辰，她多麼想去見見思念了二十年的家人，可又不敢去，與他們而言，不過一夜，與她而言，卻已是二十年之久。

乳母懷裡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兩三歲孩童，正是她的幼弟褚雲燁。

聽到孩子的哭聲，雲氏立刻起身去抱孩子，褚雲燁的乳母說道：「燁哥兒一向十分乖巧，今晨起就啼哭不止，也不知……」

雲氏抱著孩子背過身去哄，淚雨未乾的眼眶瞬間又紅了。

褚雲裳輕輕握著褚雲燁的小手，眼眶跟著紅色，褚雲燁哭了幾聲，轉頭看著褚雲裳，伸手要她抱，褚雲裳立刻抱起他，軟軟的身子，粉嫩的小臉，肉嘟嘟的手摸著她的臉……如此鮮活的生命，這一世，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保住褚家。

褚楓是午後才來回稟的，褚雲裳屏退左右。

「銅礦的消息屬下安排了人混跡在去往北齊的商隊之中，不日，此消息便會傳到北齊耳中。」

褚楓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大小姐，任衛王京中宅子只有一眾下人，他的妻妾子女全都不見了，屬下打探到任衛王的家眷是前天夜裡出府的，具體去了何處，他府中下人並不知曉，屬下已經著人去查。」

褚雲裳將金刀置入木盒中，將盒子束與書架上方，「兩個方向，向南，或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