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紅蝶

幾名黑衣人見方暮雪停下，他們便也停下收閉了手中的短弩，探手朝下，摸出一把寒芒鋒銳的匕首。

足尖一提，幾人沖方暮雪而來，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冷厲寒芒。

抬手側擊打落了一人手中的匕首，方暮雪冷聲質問：「你們幕後之人是誰？」然而這話問出無果，那幾人顯然並不回答這問題，只顧帶著匕首襲向方暮雪。

腳下一轉逆了個方向，方暮雪與幾名黑衣人近身搏打，他此行跟隨姜荼他們的馬車，自身未帶佩劍，不得已只能赤手搏敵。

一路尋著若隱若現的氣味追隨此地，姜荼心中暗疑；她從剛才起便突然聞嗅出了殘留在空氣里淺淡的氣味，而這抹氣味正是在方暮雪離開不久后出現的。

「阿九，我突然能在空氣里聞嗅到別人身上的氣味，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姜荼嘗試和阿九對話，本來不抱希望了，阿九忽然顯形在姜荼眼前。

「宿主的情況較為特殊，我也是第一次見。」阿九答。

「……」

——

逼入黢黑安靜的幽巷裡，方暮雪抬手抹了嘴邊的血跡，邊笑邊退入暗巷深處：「真是盡職儘力啊！」語氣裡帶著譏誚。

那些黑衣人像死不了一樣，即使方暮雪奪過匕首襲割他們頸間，那些人卻還能如正常人般行動迅速，不知痛不懂死。

「鐺——」一道螢藍光芒如星子般的匕首劃過落在方暮雪腳邊，即時，光芒大盛，一個泛著藍芒的光罩自方暮雪頭頂緩慢聚形攏成，其後那些黑衣人卻是無法再近身半步。

立在原地，抬眸看著這泛著淡淡藍光的光罩，方暮雪不動聲色地望著從遠處疾奔向他跑來的少女。

少女跑的很快，夜風吹亂了她的烏髮，卻並不阻礙她腳下的路，遠遠地，只見她唇瓣啟合，但方暮雪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阿九，他能堅持多久？」姜荼偏頭看向身邊飛著的阿九問。

「半個時辰是沒問題的，關鍵是宿主你啊，把唯一保命的東西就這麼丟出去了，那些人要是沖我們來怎麼辦？」阿九驚急大叫。

「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姜荼早已發現不對，那些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少年身上，儘管姜荼把身上唯一的匕首丟了出去，在少年腳下落地入插形成了防護的光罩，卻依舊讓那些人駐留周圍。

天幕之上，陰雲遮住了彎月，顯得四周越發幽黑。忽然，一隻紅蝶自遠處翩翩飛來，隨著紅蝶的飛來，它的蝶翼後面帶著淺淡的紅光。

房頂上，一個女子輕靈躍動，在她的眼前有一根淺淡的紅光在指引著她。

隨著女子躍動地動作，她腳腕佩戴的銀鈴「叮鈴」作響，在空曠無人寂靜地長街上幽幽迴響。

很快，紅蝶引著女子來到了幽巷外。看著那泛著藍光的光罩，女子面色平靜，緩緩抬手，她的掌中掛著一枚縷空無心鈴。

「鐺——鐺——」隨著女子輕晃無心鈴的動作，一聲接一聲的鈴響回蕩在幽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