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皇權至上
那個被鍾離玲瓏看上后強取豪奪的鴻臚寺少卿？
倒是可惜了，碰上了鍾離玲瓏這個瘋子。
鍾離玲瓏是庶出四公主，和六公主鍾離悠然隨時一母所出，性格卻大不相同。
相比之下，鍾離凰傾還是悠然這個小姑娘。
這麼個丰神俊朗的少年郎，碰上鍾離玲瓏那個偏執的瘋子，可惜了。
鍾離凰傾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
鍾離玲瓏強嫁符弈，據說當初他已經心有所屬單位奈何不敵皇權，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只得含淚娶了公主。
沒多久，在一次江南行中，符燕燕被鍾離玲瓏的舅舅擄去失了清白后不堪其辱自縊於房樑上。
卻因為他是「皇親國戚」，他的妹妹，也就是鍾離玲瓏的母親是當朝貴妃，此事被包庇了下來。
符弈好好的一個前途無限的少年郎就因為鍾離玲瓏及她的母族落了個家破人亡的地步。
再後來，在符燕燕的頭七上，符弈一把火燒了公主府，和鍾離玲瓏同歸於盡了。
那時候鍾離凰傾還在唏噓，第一回見他是在宮宴上，那時候曲城疏是狀元，他是探花郎。
第二回見是在他大婚，他是駙馬爺。
第三回見就剩下靈柩，已經是亡人。
「主子，怎麼了？」見她看著剛剛那對兄妹遠去的背影出神，逢安有些奇怪，開口提醒道。
逢安的話把她從回憶拉了回來，「沒事，我們走吧。」她收回目光。
重活一次，知道太多人的結局，不知道對自己來說是好還是壞。
「走吧。」
……
「卑職參見殿下。」皇宮外，今日當值的侍衛遠遠就來迎接。
就她這來去的頻率，無論是她還是她身邊的逢安，都被侍衛認得清清楚楚的。
「嗯。」鍾離凰傾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剛到鳳陽殿外，一直在門口候著的貼身侍女長微見到兩人急匆匆快步上前，「殿下，陛下剛剛尋您不見，吩咐下來，讓您回宮便去御乾宮候著。」
御乾宮？鍾離凰傾點頭，「長微，本宮不在之時可有發生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鍾離凰傾沒來由地覺得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回殿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現在淑妃與二皇子正跪在御乾宮外，估摸著有一盞茶功夫了。」
長微這麼一說，鍾離凰傾心裡有了數，二皇子鍾離承安的母妃是淑妃封秀荷，母族封家深陷貪污醜聞。
沒有定案，只是些風言風語就讓鍾離乾安大發脾氣，鍾離凰傾心知肚明，他是在藉此敲山震虎。
若是有實據，現在封家早被抄了。哪裡只是這倆人跪著這麼簡單。
至於為什麼叫自己去……鍾離凰傾冷笑。
她可不會犯前世一樣的錯誤。
……
御乾宮前，不緊不慢走來的鐘離凰傾大老遠就看到了跪的歪七扭八的淑妃和板板正正的鐘離承安。
雖然母妃是個軟弱沒有主見的，這個兒子卻教的不錯。
「殿下您終於來了，陛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蘇盛正在門口勸著跪著的兩人，遠遠瞥見「趕來」的鐘離凰傾立馬迎了上來。
淑妃和二皇子也同時看過來，長公主！
兩人彷彿是看到救星一般，淑妃先反應過來，鍾離凰傾走到跟前，她立馬叩首，「求長公主殿下救救妾身。」
南楚嫡庶制度嚴明，哪怕封秀荷已經是位居淑妃，可在皇后以及嫡出的公主皇子面前還是矮一頭。
遇見時，庶出皇嗣以及嬪妃都得對嫡出皇嗣行禮。
後宮妃嬪哪有什麼真姐妹。不過是在你得勢時阿諛奉承錦上添花，在你失勢時別說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都能稱得上是為人正派。
封秀荷心裡清楚，如今，能依仗的只有這位長公主殿下了。
一旁的鐘離承安很少見到這位皇姐，此時有些手足無措，只得跟著母妃叩首。
鍾離凰傾微微頷首，「蘇公公，帶路吧。」
「是，殿下隨我來。」蘇盛看著地上的兩人心中搖頭，長公主向來不問世事，怎麼可能會為了他們出頭。
敲山震虎？應該說是殺雞給猴看吧。
封家近兩年因為這兩人勢力漸長，皇帝看著他們八成是想到了万俟一族。
万俟一族動不了，難道他還動不了封家嗎？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告訴万俟一族，無論你功勞幾何權利多大，朕終究是皇帝，皇權至上。
這是鍾離凰傾重生以後第一次見到鍾離乾安。她藏起鋒芒上前恭敬地請了安。
她這下意識一跪著實讓鍾離乾安一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是跪下來鍾離凰傾才想起來前世自己被特許不必跪拜。
後來是因為自己想要「篡位」，為防口舌才「撿」起的禮儀。
蘇盛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退下。
鍾離乾安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從小寵大的女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開口道，「外面兩人你可見著了？」
說的什麼廢話，這麼大兩活人就跪在正門口，她又不是雙眼不能視物，怎麼可能看不見。
「見著了。」這才剛跪了一會兒，鍾離凰傾就感覺膝蓋發疼有些跪不住了，竟然當著他的面敲起了腿。
在鍾離乾安一次次縱容之下，鍾離凰傾在他面前早就沒了多少規矩。
見她這光明正大的小動作，鍾離乾安有些恨鐵不成鋼，沒好氣道，「起來吧。跪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真是越來越嬌氣了。」
聽著像呵斥，其實更多的是寵溺。
真心寵愛也有，權衡利弊也有，總之前十幾年的縱容不是假的。
鍾離凰傾早就不想跪了，得到了「敕令」連忙爬起來，「還不是父皇慣出來的。笙兒這十幾年可沒跪過多少次呢。」
因為自己的心疾，鍾離乾安特許非特殊場合不必行跪拜大禮。
在這宮裡，除了皇帝，也沒人當得起她的跪禮。
「朕還覺得奇怪，你今兒個怎麼跪的如此自覺，難不成是惹了什麼禍來求饒的？」鍾離乾安狐疑，隔空點了點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不省心」的女兒撇嘴，乖乖過去坐下，「笙兒這不是以為太醫來告狀了嘛。」
被拉來背鍋的太醫此時正在後宮給嬪妃請平安脈，忽然沒來由地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心裡不禁嘀咕，肯定是哪個小人在背後罵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