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滄海刀訣

面對薩菲羅斯急快無比的一刀，路西菲斯右手上紫光一閃，一柄與正宗完全相同的紫色長刀出現在他手上，並且橫擋在頭頂。鏘地一聲，一紫一銀兩把長刀交擊在一起，清脆的響聲在空中回蕩。

路西菲斯悶哼一聲，身形急退，他是被薩菲羅斯長刀上蘊涵的強大力量震飛出去的。正面擋下薩菲羅斯的一刀，讓他的右臂一陣酸麻，根本擋不住對方的強大力量。

身形被震飛的同時，他左手上銀光暴閃，無數顆雪白的光球飛射而出，卻不是射向薩菲羅斯，而是漂浮在空中，相互之間延伸出數條雪白的光線，形成一張由光明力量形成的網，阻止薩菲羅斯的趁勢追擊。

薩菲羅斯並沒有追擊，而是奇異地看著路西菲斯手上的長刀，語氣冰冷地道：「作為一個戰士，能夠死在我的刀下，應該是你的榮幸。」說著，他手中的刀也緩緩地抬了起來。

「是嗎？我被你殺反而要感到榮幸，真不知你哪裡來的自大，不過，你肯定會很失望的。」路西菲斯嘴角挑起一絲很神秘的笑意，他的表情變得極為冷厲，不似剛才那種淡然自若的模樣，而成了一個臨戰的戰士，他的麵皮都綳得很緊，那是因為薩菲羅斯的刀氣，那種遙遙逼至的強大氣勢。

「你很自信！我倒很想看看你是否能令我失望：」薩菲羅斯嘴角泛出一絲冷笑漠然道，他的刀已經平平地舉起，就在他的刀正要進攻的一剎那，突然發現路西菲斯渾身散發出一層濃烈無比的紫紅魔光，一股強烈的殺氣正在那柄刀上凝聚。

空氣彷彿凝固下來了，風輕輕的吹著，有轉烈的徵兆。至少在兩人之間的風在漸漸轉烈，而且開始打旋，地上的粉塵也慢慢地旋動，沒有誰知道這是為什麼，但路西菲斯和薩菲羅斯都沒有動，唯一的變化只是他們的眼睛。

兩個人的眼睛都漸漸地眯合，瞳孔也在不斷地收縮，路西菲斯的眼睛像一團燃燒的紫紅魔火，一種狂暴而混亂的情感從他眼中強烈無比的散發出來。意志不堅定的人看到那雙眼睛，心神都會被狂暴和混亂支配，成為失去理智的瘋子。

薩菲羅斯意志堅強如鐵，他的眼睛像深邃無比的黑夜，兩道冰寒如刀的目光，劃破虛空中旋動的風落在路西菲斯身上。

路西菲斯依然靜靜地持刀而立，左手卻在虛空緩緩地張開，像是捏著一塊無形卻有質的物體，呼吸都似乎在此刻靜止。薩非落斯身體前傾，腳尖微微地張開了一些，但那似乎並不影響這裡的一切。

風在兩人之間越旋越疾，可是這個世界似乎在這一剎那間死去，包括那喧嘩的人聲和戰車沉悶的低鳴聲，這一刻似乎完全抽離了這個世界，不，應該說只是抽離了兩人的世界。

在路西菲斯的眼中，只有薩菲羅斯的刀和對方的身影。在他的心中卻只有一件東西，那便是手中以生命金屬為材料，結合自己精神波動形成的魔兵正宗，除了刀便再也沒了什麼，他完全將自己的意志貫注在手中的刀上，因為薩菲羅斯是一個可怕得讓人心寒的對手，在路西菲斯的感覺之中，這是他遇到過所有的人之中最可怕的一個，連鄭吒和傑內西斯都無法比。

鄭吒實力雖然強大，可是與他對戰之間並沒有那種冰寒入骨的殺意。傑內西斯也很強，可是在戰鬥能力上和薩菲羅斯還有著差距。他頂多算是一個一級戰士，但薩菲羅斯卻已經是一個超級戰士了，就憑那種無可匹敵的氣勢和那種若深海高山一般的沉穩，及那似是沒有一個破綻的立姿，路西菲斯就必須全身心地投入。

空中的魔網失去路西菲斯精神的控制，光明能量漸漸消散開來。薩菲羅斯沒有給路西菲斯凝聚精神的時間，就在空中魔能網消散的瞬間，他的身形閃電般動了。

虛空之中本來旋動的風，這一剎那之間全都改變了方向，像是憤怒的狂龍，碎石，粉塵全都若風中飛舞的精靈，在刀鋒的摧逼之下，以最可怕的速度向路西菲斯的咽喉斬到。

路西菲斯不敢大意，就在薩菲羅斯身形閃動的同時，他也動了，象一團紫色幻影升騰而起，象漂浮在空中的暗雲，只有那柄長刀在陽光的映照之下泛出奇異而靈動無比的紫紅光芒。

「當！」兩柄刀奇迹般地在虛空之中相遇，幾點火星化成煙塵，隨著粉塵翻飛而去。虛空之中似乎是一片混亂，空氣像是被燒沸的熱水一般散發出炙人的熱氣。

兩人的身形凝滯了一下，薩菲羅斯刀上的力道大得嚇人，路西菲斯凝聚念動力使自己本來浮動的身體穩定下來，卻沒想到薩菲羅斯刀上閃過雪白的光芒，一股更加暴烈的力量傳來，將他身形震得向後飛跌而出。

薩菲羅斯一聲冷笑，身形若疾電一般再次疾沖而上，刀尖似將空氣里所有存在的能量全部壓縮成一點，一道透明的氣勁向著路西菲斯咽喉急射過來。

路西菲斯眼中閃出一絲驚駭之色，但他在飛退的同時，一直虛握的左手中突然閃耀著強烈的紫色光芒，一團紫色的波光蔓延出來，光波所及之處，地上的碎石和粉塵都緩緩腐化成灰。

「紫色的力量，具備強烈的腐蝕分解特性，沒想到你憑藉自己的力量能夠同時施展光和暗兩種魔法力量，你體內具備古代種的血脈嗎？」薩菲羅斯眼中閃過驚訝的目光，身形急速後退，落回地面好奇地道。

「這一點和你無關。」路西菲斯藉機站穩身體，凝神戒備地道。

「若你真是古代種，我可以放你離去。」薩菲羅斯緩緩道：「不過你要告訴我引發術士力量的秘密。」

「術士力量？那是什麼力量？」路西菲斯皺眉道：「你會放過我？」

「術士力量就是你憑藉自己精神力施展魔法的神秘力量，相傳這種力量可是只有古代種血脈才具備的強大力量。」薩菲羅斯淡淡道：「只要你告訴我如何開啟古代種的血脈力量，我保證神羅不會針對你。」

「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不同嗎？為什麼傑內西斯能夠施展火系魔法？」路西菲斯疑惑地道：「難道你不具備魔力嗎？」

薩菲羅斯搖頭道：「我根本感應不到任何魔法元素。想要施展魔法，只有一種辦法，一是使用裝備了魔晶石的魔道具。」

「神羅一級戰士的精神力絕對遠超普通人，就算本來精神力不強，再經過魔胱能量的強化之後，其精神力強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可是為什麼他們不能感應到精靈呢？」路西菲斯看著薩菲羅斯，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猜想：「難道是他們體內的傑諾瓦細胞被星球的生命之河排斥了？可是真是這樣的話，命運之子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所謂的命運，並不是星球的生命意志，而是這個宇宙的蓋亞意志？」

路西菲斯被自己腦海里的想法嚇到了，若真是宇宙蓋亞的意志，那麼傑諾瓦這種生命體的根源就實在太恐怖了，他絕不相信這個世界存在著超越人類思想的究極生命體。

「我想你是無法領悟到古代種血脈力量的。」路西菲斯道：「因為你體內的傑諾瓦細胞是星球的敵人，因此無法掌握這種源自於星球生命之河的神奇力量。」

「你是說我被星球排斥了嗎？」薩菲羅斯眼中閃過瘋狂神色，忽然大笑道：「那些低級弱小的普通人排斥我也就算了，難道連星球也排斥我了嗎？我不甘心，如果星球排斥我，那我就讓這個星球上所有人都和我一樣！」

路西菲斯聽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叫不妙，難道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讓薩菲羅斯心生滅世的想法了嗎？眼看薩菲羅斯沒有注意自己，路西菲斯悄悄凝聚自己念動力，準備向遠處逃去。

他的身形剛騰空而起，一道強烈的刀氣從背後飛射而來，將他迫回地面。

「這樣就想走了嗎？我還需要你幫我做件事情，做完這件事情，我就沒有殺你的理由了。」薩菲羅斯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道：「就讓你來驗證剛才所說的話是正確還是錯誤吧。」

「可惡，薩菲羅斯，你不要逼我！」路西菲斯心中大怒，他已經猜到薩菲羅斯讓自己做什麼了，那就是在自己體內植入傑諾瓦細胞，他可不想成為寶條手上的小白鼠。

「你沒有反抗的實力！看刀，八刀一閃！」薩菲羅斯說著，手上長刀光芒大盛，七道熾烈的刀氣轟鳴著向路西菲斯劈來，刀勢封死他周圍所有閃避的空間，接著一道身影躍起，長刀從空中向路西菲斯頭上斬下。

路西菲斯沒有閃避，薩菲羅斯來勢奇快，周圍也被刀氣封鎖，根本無法閃避，只有舉刀向上一擋。

轟一聲大響，銀色長刀重重劈在紫紅長刀上，巨大的力量將路西菲斯身形震入地面三尺之下，半個身體都陷入地中，強大的震力更將方圓三丈地面震裂，碎石四射，塵土飛揚，淹沒了兩人身影。

「看你能抵擋幾刀！」薩菲羅斯冷笑一聲，借著反震力身形盪起，接著再次聚氣向下劈去。就在這個時候，下方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波動，無數碎石環繞飛旋起來，形成一道由碎石構成粗約三丈的狂暴氣旋衝天而起。

薩菲羅斯眼中閃過輕蔑的神色，刀上綻放出一道明亮的光華，一道半月形刀氣破開碎石組成的氣旋，無數碎石呼嘯著向四面八方彈射而出，其上凝聚的力量將方圓百米範圍內牆壁砸出無數坑洞。

刀氣衰弱的時候，一道人影如大鳥般飛射而出，一團密集無比的紫紅光球，閃亮得讓人心寒，若颶風掠過，帶著撕裂一切的毀滅力量自那氣旋之間爆開升起！

那是一柄刀，出自路西菲斯手中的刀，來得是那般突然，出得是那般詭秘，森冷的殺機和瘋狂的魔性全在一剎那間鼓起，那是一種混亂又狂暴的毀滅勁氣。

路西菲斯的身影出現在虛空之上，那一片亮麗無比的紫紅光球霎時散成了一陣暴雨，像風暴一樣狂，像織繭一般細密，幾乎讓每一寸空間都注滿了一種爆炸性的氣勁，只待與接觸的所有物體相撞時，以最狂野的形式爆射開採。

空氣被高速劈出的長刀絞成了無數的小氣柱，像是撕裂的破皮，發出凄慘而可怕的聲音。

薩菲羅斯臉色微變，他沒想到路西菲斯手上的刀會如此快速，那絕不是普通戰士能夠達到的層次，這種單純的以高速劈出的長刀施展的攻擊手段在遠距離上雖然不如凝聚的刀氣，但是在刀勢波及範圍內，那高速震動的空氣蘊涵的力量不在刀氣之下。

他低估了路西菲斯的刀術，現在想要閃避已經來不及了，當下只有硬拼，一道明亮的銀色刀光在空中炸開，他手中的刀閃電般盪起一團漩渦狀的銀色星雲，以無比的高速向四面八方流涌，而他自身則是波渦中心。

那本來毫無規則但充斥了整個天地之間的空氣，在這一刻，也都有了一個定向，那便是隨著流轉飛旋的星雲流轉，飛旋的刀氣在剎那之間便製造出了無與倫比的風暴，絕對狂野恐怖的風暴，似欲吞噬一切活著的生命。

「叮叮……」一連串密集得根本沒有間斷的金鐵交鳴之聲后，路西菲斯飛跌而出，他臉色十分蒼白，身上衣服都被激蕩而起的空氣撕成了碎片，此時整個人落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而薩菲羅斯胸口位置卻破開一道裂口，鮮血正慢慢從傷口中滲透出來。他看著路西非斯，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道：「好精妙的刀術，今日真是大開眼界。若非你體內鬥氣不如我，適才那一刀就能致我於死地了。」

「可惜，還是我敗了。」路西菲斯心中暗自嘆息，若是他有夜路凡五成功力，他絕對有信心在近身戰鬥的情況下擊殺薩菲羅斯。適才他施展了滄海刀訣第一式怒滄海，本以為一定能夠重創薩菲羅斯，沒想到被薩菲羅斯以更強大的力量破掉了。

這個世界的武功並不多麼高明，更多的戰技是依靠強大的鬥氣和力量才能發揮效果的。他對薩菲羅斯那種只會遠距離釋放劍氣的戰技十分鄙夷，沒想到薩菲羅斯的近戰武技一點也不比他弱。

想到遊戲中的神羅戰士能夠以刀術抵擋機關槍的子彈，他心裡也就釋然了，至少以他現在的戰技，若是不憑藉念動力屏障，單以手中長刀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抵擋槍林彈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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