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
此時是半夜兩點十三分,白蘊放下枕邊的手機,坐起來讓自己的大腦恢復清醒,就在剛剛,負責刑事案件的刑偵隊長江榮打來電話,讓她作為案件刑事顧問馬上趕到案發現場,分析案情。
白蘊在電話里感受到江榮不正常的語調帶著迫切的心情,作為刑偵隊長,在職十幾年,見過很多恐怖離奇的事件不計其數,到底是什麼樣的案發現場,讓他束手無策,沒等把屍體帶回就讓她過去。
車才剛開到山腳下,就聽到隱隱約約的警笛聲傳來,這是一條環山公路,公路的另一面就是大景市的公墓園,半個小時后,白蘊停好車,前方不遠處拉著一條警戒帶。
「你好!……」
白蘊話還沒說完,一名看守警員就客氣的說道:「我知道,您是白小姐」說著把白蘊請進去。
「江隊長說了,白小姐來就直接進去,不用出示任何證件,您的大名在我們警察署里都傳來了,幫助警方破獲的案子數不勝數,大家都認識您」
白蘊客氣朝他們微笑點頭回應。
「江隊長」
江榮見她過來,急忙讓出一個位置
「你終於來了,快看看,這什麼問題,實在太不合理了」
白蘊低頭什麼也沒看見,江榮提醒她屍體在上面,她抬頭看去。
這是一具女屍,確切的說是一具自己懸浮在空中的屍體,她沒有藉助任何繩索或起吊工具,就這樣直立懸浮在空中,足足兩米的高度,真是不可思議,白蘊也微微張開嘴,驚訝不已。
「是誰發現的屍體?」
「是一個掃墓的小男孩」
「大半夜的去掃墓?問清楚情況了嗎?」
「問清楚了,這孩子家庭不怎麼和諧,他媽媽死於一場車禍,爸爸一年後另娶了一個女人,聽他說那女人嫁進來后就變著法的欺負他,對他又打又罵,總之很可憐,他打車準備前往公墓,你也知道,這都半夜了司機肯定不願意把他送到目的地,就在這附近讓他下車,往前走個四五百米就到了,他走到這就發現有具懸空漂浮的屍體,然後就報警了」
正常人遇到這事不說大喊大叫,也會直接被嚇昏厥,一個男孩,膽子再大也不會大到冷靜報警的地步。
「可以讓我見見他嗎?」
「可以」
江榮命身邊警員把人帶過來,這個男孩看起來十六七歲,身穿一件白色羊絨衫黑色工裝褲,手裡提著祭拜用的紙錢香燭,模樣清秀,眼神冷漠,一點都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陽光活潑懵懂無知。
或許是常年被繼母欺負,讓他早早懂得了人情冷暖,眼神對視他沒有表示出害怕和躲閃。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白蘊輕聲言語,試圖讓男孩放下戒備,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你越是惡言相向他防備越緊。
但白蘊的語氣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依舊不言不語,剛開始和警方供訴只是不想被警方懷疑,現在口供已經錄完,再讓他開口就難了。
「別怕,我們可以幫助你,你報警了,而不是熟視無睹的離開,就證明你心裡還是有正義的,如果你沒有及時打電話,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出警,所以,我們可以用交流解決所有問題,事情儘快結束,你也能快點去看你的媽媽」
男孩看著白蘊認真的聽著,突然他開口了,不過確實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媽媽就在這裡」
江榮聞言跳了起來
「你別胡說八道,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麼人嗎,警察,你以為我們會怕」
說完,冷汗已經從額頭落下,誰能想到堂堂刑偵隊長不怕屍體卻怕鬼呢。
白蘊看到男孩嘴角那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微笑,同情江榮一分鐘。
男孩被帶下去,白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並表示人死了不會存在鬼魂一說,只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墓地里,空中懸浮的屍體沒能在江榮心裡得到太大的信服力。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剛剛警視廳長讓我務必儘快破案,如果這件事散布出去,不出幾個小時靈異愛好者能將這裡包圍開始他們的靈異直播」
白蘊抬頭看著這個懸浮在空中的女屍,心裡也是疑惑叢生,真的有人可以辦到這種事嗎?難不成還真的碰到靈異事件了。
跨步走到屍體下方,抬頭與屍體對視,這是一個三十齣頭的女人,看著剛死不久,她臉上的厚厚粉底還沒脫妝的跡象,這三更半夜她獨自一人跑來這裡是出於什麼目的,或是和小男孩一樣來祭拜親人。
小男孩是常年受到欺負心理狀況已經不能和正常孩子一樣,女人膽子不會大到深夜一人來墓地的地步,最有可能的就是被殺害在某個地方被人拋屍到這裡,但是讓屍體懸浮起來,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思來想去,白蘊還是決定等痕檢結果出來再說。
不久后,警方叫來的起吊機到了,出乎意料的是屍體很容易就被帶了下來,好像只是屍體因為某些原因被帶到空中,將屍體帶離原來軌道就自然而然掉落了。
屍體隨後被放進裹屍袋帶回了警局,等待下一步檢查結果。
痕檢方面也沒有得到什麼太大的收穫,天邊出現第一絲曙光時,江榮留下幾個警員守著案發地,就離開了。
離開時走到白蘊身邊讓她一起走,白蘊表示她留下來繼續觀察觀察讓他先走。
「那辛苦你了,要是沒發現什麼你就可以直接回家,有進一步線索我會及時通知你,大家一起商量。」
白蘊點點頭,江榮就帶人坐上警車回去了,到現在白蘊已經想了不下十種讓屍體懸浮的方法,物理化學積分子量子,什麼都想了個遍,最後都是一步一步推理出來,又一步一步推翻。
正當她轉身之際,一絲紅色的光芒在太陽的照射下晃進白蘊的眼睛里。
她走了過去,眯了眯眼,晃了會兒神,她明顯感受到她心裡的酸楚,不知名的疼痛感將整個心臟都填滿,心臟無意識收緊了幾秒,讓她不禁用手覆在心口的位置。
有個警員察覺到她的異常,走上去詢問道
「白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白蘊擺擺手說沒事,心臟只疼了一分鐘就恢復了正常,她向前走了兩步,用戴著手套的手扒開泥土,她看清楚那個紅色的光芒是什麼了。
是一朵花,紅色的菊花,應該菊花吧,長得又有點不像,她拔了起來,左右看了看,顏色鮮艷得有點過頭了,就像血一樣的顏色。
她對花卉不太了解,不過讓自己莫名心悸,她十分在意,讓警員給了自己一個物證袋,領著上車回家了。
一個晚上沒睡,精神鬆懈下來就困得不行,洗個澡出來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除了助理髮來的下午預約見面的一位客人的信息,別的什麼也沒有,看來江榮還沒有查出結果。
手機放在茶几上,就去廚房煮了點麵條將就著吃,這是兩室一廳的公寓,也是她出來工作自己攢錢買的第一套公寓,這裡房價貴得離譜,可能位於市中心的原因,普通人想在這裡買個大點的房子都不太可能。
吃完早飯睡了會,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敲響自己的房門,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多,敲門聲還在響,她翻身起床,頭頂雞窩穿著睡衣,就這樣去開了門。
「我去,鬼啊你!」楊衡東忍不住調侃。
「你有事沒事?沒事走人,下午兩點我還有客人要見呢」
見白蘊正要不客氣的關門,楊衡東用手擋住。
「我有事」
楊衡東笑嘻嘻的進門,坐在沙發上,放下手裡的快餐盒。
「我知道你昨晚一夜沒睡,午飯肯定沒吃,你看我都給你帶飯來了」
說著打開飯盒,還貼心的給她把筷子掰開遞給她。
「謝謝」
白蘊接過,慢悠悠的吃起來。
「說吧,什麼事!」
「你不要一臉冷漠嘛,這次我遇到了一個難題,特地跑來讓你幫忙解惑的」
「嗯」
真是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怪不得沒朋友,楊衡東內心瘋狂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