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危機與選擇

深夜。

寧陽市。

大學城邊緣。

某棟農民房小樓。

三樓308室。

隆！

再次響起的悶響讓滿臉睡意的左牧已經有點麻了，他面無表情的打開手機，在私信上滑呀滑，最後看到了微信某個頭像，悄咪咪地發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喂！」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左牧十分開心：

「哈哈，我就知道你沒睡！」

「那我要是睡了呢？」

「好兄弟，我都睡不著，就算你睡了，我肯定也會把你叫起來啊！」

「艹！」

「嘿嘿，在京都那邊過的咋樣！」

「當然是要多爽就有多……挖槽，對方打野來偷野了，兄弟們快來，干他！」

「濤，這麼晚了，你還在打遊戲啊？

不知道熬夜傷身么？」

「你個半夜三更不睡覺還發語音過來的人，有什麼資格說老子，老子掛了，對方打野跟狗一樣，來偷野還帶一群人，日！」

「誒，別掛啊！」

「啥事，說！」

「我睡不著啊，你玩你的遊戲，我聊我的天咋樣！」

「滾吧你！

要不是半晚突然出現的悶響吵死個人，老子早去睡了，哪還會上號受這氣！」

「悶響？

找不到來源的悶響嗎？」

「對。

挖槽，對方狗打野又來了，兄弟們快來，干……挖槽，狗*的又帶一群人……」

「嘖，濤啊！

聽你這現場直播，已經能想象到那個悲慘的畫面了，要不你還是別玩了，和我聊聊天多好，你這送人頭，還給隊友提高了遊戲難度！」

「滾吧你，什麼叫送人頭，我這是被陰了好吧！」

左牧：……

「好吧，話說回來，我這邊也有悶響來著，一開始我還以為地震了呢，嚇得我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跑，然後發現……沒有地震，還找不到這個響聲的來源。

剛剛回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裡看不到的地方在施工來著，但沒想到你那裡居然也有悶響，這就……有點神奇了。」

「神奇個得兒，你那裡有悶響，我這兒也有悶響，就不可思議了？

那你那裡有人裝修，我這兒也有人裝修，就又正常了？

雖然我知道你喜歡聯想，但別把一個城市的正常發展現象進行聯想，然後把他結合成神奇的玄幻現象好吧！」

「……

別說，還挺有道理！」

「那……說，老子牛掰的很！

挖槽，那狗*的又……兄弟……得，我自己跑！」

這句話的聲音突然出現了間斷，有一些話聽不清了，左牧看了一眼手機，發現語音通話界面上，顯示出了信號不穩定的字樣。

「你那邊怎麼了，信號突然不好了！」

「我……

嗞！嗞！嗞！

嘟！」

那邊還在回了一個我呢，立馬出現了一陣亂音，隨後語音直接掛斷。

左牧再試了一下，卻發現……

連不上了。

發生了什麼嗎？

『語音怎麼斷了？』

左牧發送文字，文字界面上轉了一下，然後顯示成功發送了過去，但是沒有任何回復。

左牧又試了試電話，也打不通。

接著左牧試了很多人，親人朋友都試了，但是誰都打不通。

左牧開了網頁。

還好，可以正常上網。

這給左牧帶來了一絲安慰。

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可以上網，但是電話卻死活打不通。

左牧學的不是這個方向的，所以不太理解。

不過，可以上網的話……

左牧覺著，可能只是出了一些小問題，等這段時間過去，維修人員修好了應該就可以了……吧～

左牧用這個想法讓自己放寬了心，把手機放到一旁，想拋開一切思緒入睡。

但左牧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完全睡不著了。

這次不是因為悶響，而是他心裡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讓他十分煩躁。

於是，左牧又坐了起來，把手機拿去充電的同時，也打開了網頁。

左牧在有著煩惱的時候，特別喜歡看一些瀏覽器推送的搞笑段子文章。

因為這種文章，有時候也會插入一些不是段子的東西，有的是一些哲學上，有深度但大多數人不會深入思考的問題，也有一些算數題和一些其他的，就比如鬥地主殘局，一方牌好一方牌差，然後誰先出，牌差的能贏之類的問題以及一些沒有意義的選擇題。

就比如，現在左牧看到的一條：

21、如果讓你來選，一份工資只有三千但穩定絕對不會被辭退的工作，和一次性拿一百萬，你會選哪個？

「當然選工作啊！不會被辭退還有工資拿，那我不上班就可以拿工資，三十年就一百多萬了，更別說期間我還可以做其他事，這還用得著選么？

不過，選了咱又拿不到，有啥意思！」

左牧吐槽一句，之後隨手一劃，退出這篇文章，繼續看起其他的文章。

然後，左牧發現好幾篇文章都有類似的選擇題，就好比：

20、一個醜八怪，但是娶了她能拿一千萬，和一個美女，但是要二十萬彩禮才能娶，你選哪個？

又比如：

24、你媽和一箱子裝有一個億的錢同時要掉下懸崖了，你會選擇拉哪個上來？

…………

等等一堆。

毫無意義，畢竟選了又拿不到手……

唯一有意義的可能就在現在，左牧困意十足且心煩意亂的時候了。

畢竟這種文章，前面搞笑，讓左牧開心，後面提個問，讓左牧思考，這不是轉移注意力的最佳方案么！

所以左牧越刷越精神，天色不知不覺就亮了起來。

到早上八點的那一刻。

悶響突然間戛然而止。

左牧眼前緩慢出現了錯亂的字元。

一開始，左牧還以為是屏幕上出現亂碼了，直到字元越來越多，跑出了屏幕之後，左牧才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啥？」

左牧愣了一下，抬頭看向牆壁，亂碼般的字元還在那裡。

「我這是看手機看的太久，出現幻覺了？

還是說，老天下通知了？索命的那種？」

左牧再看了一會兒那些亂碼，三分鐘后直接躺在了床上，閉上雙眼。

「那我還是休息一下吧，可別猝死了……」

左牧一邊閉眼一邊有些擔心的自言自語，然後……

左牧看著眼前一片黑暗的視線中，突然浮現出一串亮起來化為白光的亂碼。

「挖槽！這玩意閉眼了還在？」

左牧猛的睜眼，見亂碼在他睜眼后，重新恢復成黑色。

左牧使勁揉了揉雙眼，但字元依舊存在，完全去不掉。

「這到底是啥啊！」

左牧一臉難受的坐了起來。

咕嚕！

正好，挺了一夜沒有睡覺的左牧肚子叫了一聲。

「算了，正好吃個早餐去，正好試試是不是光線太暗，花了眼了！」

說著，左牧穿好衣服，朝門外衝去。

果不其然，出門后，左牧眼前的字元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去不掉！

完全去不掉！

那種感覺就和眼鏡髒了之後想要擦掉鏡片上的污垢一樣，不擦掉雖然也不影響視線，但就是看著難受。

左牧現在就是這個難受的狀態。

特別是，跟眼鏡鏡片髒了還可以用手擦乾淨不同，左牧眼前的那些字元是不能手動擦去的。

閉眼都消不掉，難不成還把眼睛挖掉不成？

就算有用，咱也沒這麼狠啊！

最後，左牧只能在住處樓下附近找了家早餐店，準備以食物緩解一下心情。

「老闆，來一份腸粉，加肉加蛋。」

點完餐，左牧找了個位置坐下，隨後習慣性的拿出手機，上面最先顯示的是熄屏保護圖案，即一輛純白小車圖案和當前的時間。

八點二十九分。

馬上到達八點半。

然後左牧按了一下開關鍵，自動人臉識別，屏幕亮起。

也在這一刻，時間自動跳到了八點半。

左牧眼前那些散亂的字元在這一刻匯聚，形成了一段段文字：

即將在三十分鐘后遭受致命危險襲擊的你，如果要選擇以下的其中一個東西救命，你會選擇什麼？

a、地動儀。

b、自行車。

c、一個寬1.8米，長2.4米，厚度為四厘米的棕色木板。

d、一個精緻的白色小旗。

e、一把能打出大火的打火機。

f、一扇通往不知名地方的門。

g、隨機一把槍。

h、一把砍刀，一瓶水。

i、一塊手錶。

j、一個不需要電的電風扇。

k、一個隨緣的神奇法器。

l、一個不知道效果的果子。

m、一本不知名神級修行功法。

左牧默默地看著。

非常神奇。

字元自動組合成他所熟悉的文字了，就是這問題問的讓他有些茫然。

難道是老天看不下去他天天說那些選擇題毫無意義，於是親自整選擇題給他選了嗎？

所以說，這選擇題，選了就有東西拿？

左牧沉默了。

「同學，你的腸粉好了。」

正在這時，一碗腸粉端到了左牧面前，打斷了左牧的思緒。

左牧一邊吃著腸粉，一邊想開了。

反正都是嘗試一下，直接選看起來最好的東西試一試吧！

想到這裡，左牧暗暗做好了決定，畢竟不知名神級功法這個選項，怎麼著都感覺很牛掰的樣子啊！

左牧輕輕一點m選項。

那一刻，漆黑的文字瞬間變回散亂的字元，再重新凝聚，變成了一個散發著金光的捲軸，浮在空中。

清晨，零散的食客。

還有坐在桌前的左牧以及他面前那金黃色的捲軸，這一幕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隨後，捲軸化為一道流光射入左牧眉心。

巨量的信息流開始衝擊左牧的大腦，讓左牧整個人不由微微一晃。

再睜眼時，左牧暈乎乎的看了眼手機。

八點四十二分。

才過去幾分鐘嗎？

但他感覺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難道是因為神級功法更多的內容被封印了的緣故？

左牧暗自思索一剎，再看向了周圍。

只見食客依舊點著餐，個別坐下的也依舊品嘗著剛上的早餐，一切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可是，左牧清楚的知道，世界真的變了。

腦海中修行的歷史，以及可以讓他踏入修行路，神級功法那未封印的部分，還有關於修行的的大量感悟，讓左牧知道，世界已經不同了。

左牧狠狠的吸入了一大口腸粉，壓了壓驚之後，這才想起了選擇題最開始的那一句話。

即將在三十分鐘后遭受致命危險襲擊的你……

這特喵，不會也是真的吧！！！？

左牧看了看手機，他依稀記得，選擇題出現的時間是八點半，現在過了一分鐘，已經到了八點四十三分，距離選擇題出現後半小時，也就是九點鐘，還有十七分鐘。

所以說……

我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