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85.晉江獨發
徐嬌嬌看著神色激動,彷彿要去做什麼大事的張嬸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說等著她的回應。
張嬸子一聽徐嬌嬌這話，心裡越發的得意了,連連朝著徐嬌嬌保證一定會好好去盯梢,到時候好來同她們說說的。
只是幾天過後,徐嬌嬌沒有能從張嬸子那裡得到什麼最新的消息，反而在洗東西的時候先遇到了田慧。
當時的徐嬌嬌,正站在石台上清洗著她做好的那些小衣服，這些小衣服是從一歲做到五歲的,還在上面做了簡單造型的，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站在徐嬌嬌旁邊的嬸子探頭看了一眼，看著她拿過來的這一堆衣服，盯著那上面綉著小兔子、小老虎的帽子,笑道：「嬌嬌，你這是為孩子準備的衣服嗎？這可真可愛！」
這嬸子說完，旁邊跟著一起的嬸子似乎也對著有了幾分興趣，探頭過來瞅了一眼,在見到這些小衣服后,不由砸了咂舌，感嘆道：「嬌嬌,你準備的這些東西可真齊全，現在的孩子可真幸福！想我當年在老家的時候,誰的孩子不是穿別人的舊衣服，有時候還挨家挨戶的求著要穿。」
徐嬌嬌聽她這話也不懂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畢竟她臉上神色淡淡的，似乎只是想講一個舊日的故事。
徐嬌嬌只是笑了笑,「這可是我和齊玉章第1個孩子，自然得重視著點，以後有了其他的孩子，這些衣服也能留給他們穿的，因此做好點也不礙事。」
徐嬌嬌說完這話，剛剛還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婦人便接了話，「嬌嬌說的也在理，這頭一次當爸媽，對第一個孩子總是格外上心的。等後面生多了，這心態也就變好了。你也別為人家嬌嬌和齊團長操心了，他們自己有分寸。」
另一個嬸子不滿的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就你會裝好人，你剛剛怎麼不說，我難道不知道這事嗎？」
「你這話說的，我這是裝好人嗎？我這不是在就事論事，你就不要無理取鬧了，有這個功夫，你手底下的衣服早就洗好了。」
「你！」
「好了，你們兩別吵了，田慧過來了。」
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在場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眾人下意識的跟隨著那人擼嘴的方向看了過去，果不其然就見田慧提著一個大桶過來，裡面滿滿當當都是衣服，看起來她提得還挺吃力的樣子。
只是，縱使田慧提得格外艱難，她卻依舊做出了一副目不斜視，徑直往前，彷彿沒有看著任何人的樣子。
眾人見她這樣，互相之間使了一個眼色，眼神中皆是戲謔。這幾日，她們這個大院子里，最大的八卦就是田慧了，每每出現都能成為她們的談話焦點。
在那些嬸子們開始爭吵時，徐嬌嬌就已經沒有再和她們說話，反而專心致志的清洗起自己的衣服來。
在聽到她們說田慧過來之後，徐嬌嬌還是放下了手裡擰乾的衣服，朝著田慧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見田慧到的地方，旁邊的嬸子、媳婦們就自動的避讓，她找了一個末尾的位置，沉默的洗著衣服。
田慧長得不算漂亮，勉強只能算得上是清麗，這還是她花了大力氣維護的結果。
只是現在田慧剛剛從農場放回來，個月接近四個月的農場生活，使得她沒有辦法保養，更讓她的皮膚因為失去精心呵護之後被打回了原形，整個人都顯得蒼老了十歲，甚至因為瘦脫了形而顯出幾分可怕來。
若不是田慧眉宇之間還帶著她原先就獨有的算計，以及她那股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凌駕於眾人之上的傲氣，徐嬌嬌覺得自己見到她都不會認出她就是原先的那個田慧。
徐嬌嬌並不同情她，如果上次田慧舉報成功了，那去農場的就是自己了。按照她現在的身子，她怕是會過得比田慧還慘。
眼下，田慧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徐嬌嬌這樣想著，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低垂著眼眸洗完了最後一件小衣服，然後起身離開了。
「嬌嬌，你那麼快就走了，你留下來聊會兒天也是好的啊！」
「不過，我看你還沒有洗一會兒，這衣服洗乾淨了嗎？」
「對啊，如果沒洗乾淨，這天氣可是會臭的。」
「我這些都是新衣服，只需要過道水就行了，我想趁著現在太陽大回去晾一晾，這往後收起來再穿也舒服一些。」
面對比起剛來的時候，已經熱情無數倍的眾人，徐嬌嬌可不管她們是個什麼心思，笑著回應了幾句，隨即便端著自己的木盆離開了。
在徐嬌嬌離開的路上，恰好經過了田慧正在洗衣服的區域，她只是低頭看了田慧一眼，隨即便離開了。
原本低著頭正在有氣無力捶打著衣服的田慧，手上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即越發猛烈的捶打了起來，濺起的水花，甚至把旁邊的人給濺了一身。
那人張嘴就想罵，可是扭頭看著田慧咬牙切齒、雙目通紅，用力的捶打著衣服，彷彿那衣服和他有殺父之仇一般。
眼看著田慧如此的瘋狂，那人還被嚇了一跳，隨即拿著自己的衣服離她遠了一些，直到確定距離足夠遠了之後，她才罵了一聲。
「果然是瘋子，狗改不了吃屎，原本以為從農場上來就改好了，結果還是這樣，也不知道蔣團長把他接回來做什麼，就該讓這種人好好的在下面受罪，好好的改改這脾氣。」
她正在這裡罵得起勁，結果遠處的田慧像是聽到了她罵人的這些話一般，手下的動作停頓了一瞬，緊接著猛得轉頭來盯著她，眼神惡狠狠的樣子。
這嬸子哪裡見過這樣兇狠，彷彿一不順她心就會被她殺了的表情，心臟砰砰砰的跳著，彷彿要跳出胸腔一般，裡面藏著極致的害怕，她連忙低下了頭去，逃避般的躲開了她的視線。
田慧看著她這膽怯的樣子，不屑地嗤了一聲，唇角勾了勾，接著繼續去洗自己的衣服去了，看著自己手底下這些不屬於自己的衣服，田慧只覺得格外的諷刺，眼裡閃過几絲憤恨。
想到剛剛離開的徐嬌嬌，田慧的眼神又轉變成了怨毒了，她覺得格外的不公平。
憑什麼她和徐嬌嬌都是一起嫁過來的，自己剛開始是團長夫人，徐嬌嬌現在也成了團長夫人，後來自己被那噁心的傢伙陷害下了牛棚，徐嬌嬌還活得那麼光鮮亮麗，而且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徐嬌嬌這個賤人還收買了那麼多人心，明明以前對她不屑一顧的人，現在都上趕著巴結她了。
想到剛剛那些避自己如猛獸的人，一個個朝著徐嬌嬌諂媚的場面，田慧就覺得格外的扎眼。
田慧想不明白，明明她想要搶徐嬌嬌的全部，明明她都計劃好了，明明一開始也很順利，這中間到底是出了什麼差錯，才導致了今天這種地步。
田慧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自己怨恨徐嬌嬌，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田慧也不是真心來洗衣服的，在剛剛被徐嬌嬌氣著的當頭，她拿著衣服撒了一會兒氣，這會兒氣性過去了，她便覺得手疼了，索性她就減緩了手底下的動作，慢慢的磨起了洋工，一件衣服起碼洗了幾十分鐘，期間任由那水嘩啦啦的流著。
旁邊人看著她這浪費水的勁，想要說點什麼，可是觸及到田慧那雙平板無波的眼睛，又看著她那面無表情的樣子，最後想想還是算了，何必和瘋子計較，免得惹火上身，反正這也是公家的水，誰都可以用。這樣想著，這人還把自己的位置挪了挪，離田慧遠點。
田慧可不在意她們在想些什麼，在她的心裡，旁邊這些女人都是一群鄉下來，沒有任何依仗的村姑。不管她們怎麼看自己，她們都不能影響自己的分毫。
田慧就這樣慢悠悠的磨了一個上午，直到快要吃午飯的時候，這才不情不願的起身回了蔣家。
田慧這才一進門，她就被迎面丟過來的一個泥糰子給砸到了臉上，手上的衣服也給嚇掉了，隨即便聽到了小孩子的歡呼聲。
「哦哦，好耶！好耶，我們砸到了，我們砸到她了！」
「弟弟，你砸得可真准，她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我真厲害，我砸到她了，這可是我練習了許久的。」
……
田慧沒有第一時間抹開臉上的東西，而是站在原地狠狠的深吸了好口氣，這才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東西，緊接著才看向了面前的個孩子，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來。
「你們是不是覺得，挺開心的？啊！」想到自從回來之後因為蔣建國的耳提命面，又因為對於再次下放農場的恐懼，田慧已經對他們忍讓了許久了。
結果，這群孩子不僅不懂得感恩，反而在這裡對著自己蹬鼻子上臉。
田慧覺得自己忍不了了，她不能對他們太過於兇殘，卻也不妨礙她自己動手打巴掌。
於是乎，在吼完那句話之後，田慧掄起自己的巴掌就朝著還在歡呼的幾個孩子給沖了過去。
那個孩子鬼精鬼精的，那裡能站在原地給田慧打，在看到她衝過來的瞬間，他們一鬨而散就跑開了。
可是即便是再快，他們也只是個孩子，完全不是田慧的對手，眼看著很快就被田慧給追上了，屁股上挨了兩下。
就在這些孩子叫苦連天的時候，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屋子裡出來，站在了田慧不遠處的地方，面無表情地盯著她，沉聲道：「你在做什麼？」
這聲音不大，卻帶著刺骨的冰寒。
田慧手上的動作一頓，扭頭看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蔣家的大兒子正站在那裡，目光冰冷的看著自己。
在那孩子出現之後，田慧就放鬆了鉗制手裡孩子的力道，原本被田慧抓著的孩子找准了機會，很快像一條泥鰍一樣，從她的手中滑落了出去，然後鑽到了剛剛出來的男孩身後。
田慧看著出來的男孩，以及躲在他身後朝自己做鬼臉的孩子們，捏緊了拳頭，臉上全是克制的憤怒，甚至因為這個恨意格外的扭曲，導致她整張臉都開始抽動了起來。
田慧這個樣子顯得真的很可怕，就像是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彷彿下一秒就能衝過來把他們撕碎吃掉。
其餘幾個孩子都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唯獨這個剛剛出來的蔣家大兒子目光平靜的看著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涼薄和不屑。
「你別忘了，在你回來的時候，父親對你說過什麼，你又同我們保證過什麼。你現在動我們，你又想回到農場去，繼續過農場的生活嗎？」
現在的農場可不是後世的那個農場，現在的農場髒亂、貧瘠、野蠻，甚至可以算是得上現代里那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田慧被他這般一說，只要一想到曾經在農場里過的日子，她先是抖了一個哆嗦，緊接著抬頭看向了面前這個孩子，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又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愚蠢，於是梗著脖子道：「明明是你陷害我的，我當時明明就沒有那麼做，是你自己撞上來的，你是故意的！你才是那個說謊的人，為什麼偏偏是我遭罪，明明該是你遭罪才是。」
田慧說著說著眼裡又浮現出了那種怨恨，隨即看著這孩子的眼神也不再害怕，反而充滿了想要做點什麼的神色。甚至於，她的手還在旁邊的夾子上摸索，似乎是想要找點什麼趁手的東西，想要打打眼前的人，為自己尋求一個公道。
蔣家大兒子看著馬上要發瘋了的田慧，嘴角卻是勾了勾，語氣中越發的涼薄起來，甚至帶著幾分嘲弄，看著面前的人像是個不懂事的女人，「你現在想要對我動手嗎？對我動手了之後，你繼續去關牛棚。有了上次的事情，你這次怕是輕易出不來了，可以把你關到死為止。或者，你覺得你娘家人會救你？可是，你上次下去的時候，他們有幫過你嗎？」
他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從田慧的身上澆下，一瞬間田慧想了很多。
他們有幫過你嗎？
問話直戳田慧的心窩。
他們有幫過自己嗎？
他們當然沒有，自己發了那麼多求救信出去，讓他們帶自己回家，讓他們救救自己，讓他們幫忙求情，甚至最後還恬不知恥的讓他們去求徐嬌嬌，可是他們全都沒有做，全都沒有幫自己。
已經被壓下去的憤怒再次升騰起，燃燒了她整個人的神志，田慧此時不僅怨恨面前這些該死的孩子，還怨恨徐家人，怨恨他們明明是自己這個身體的親生父母卻不管她。
更怨徐嬌嬌，憑什麼她被自己搶了男人之後，還能過得那麼好，所有人都向著她，她不該向她以前看過的那些小說里被奪了氣運的女主一般，直接被踩到泥濘里去嗎？她現在憑什麼又過上好日子了！
蔣家大兒子看著在自己說了這話之後，站在原地不動的、臉上神色不斷變幻的田慧，嘴角微妙的勾了起來，繼續道：「你現在沒有娘家人支持、沒有工作、沒有錢，現在也變難看了。況且，齊玉章家裡的徐嬌嬌和你一起進的大院，她現在都快要生了，你還一直懷不上孩子。你說，我父親要是和你離婚，你能怎麼辦？」
「胡說！」聽到這個孩子的話，這讓田慧猛地一驚，抬起頭來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害怕，她原先就覺得這孩子有些邪乎，結果這次傷了腦袋，重新醒來之後變得越發的可怕了。
「我怎麼就胡說了，我這是在提醒你。我爹現在是團長，以後還能升職，即便是不升職，他也是個團長。如果他和你離婚，那也只是損害一點名聲，但是你的名頭就是懷不了孕。你沒有工作，沒有姿色，什麼都沒有，你離開了我爹之後，你靠什麼生活？」
田慧被他說得有些心慌，甚至覺得他說的對，她離開了蔣建國，她靠什麼生活。不過，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驚慌，她還是看著面前人道：「不，不會的，他不會的，他那麼喜歡我。」
眼看著田慧已經被他引導了，蔣鏈將他上下掃視了一眼，繼續道：「他喜歡你，你確定不是以前的你，你現在渾身上下，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地方？而且，你覺得對於男人來說，是女人重要，還是自己的孩子重要。沒有了你，我爸還可以再娶一個生孩子，但是你離開了我爸，絕對再找不到下一個當團長的男人了。」
田慧覺得眼前的孩子很可怕，更可怕的是，她覺得這孩子說得這些都是真的，她慌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頭，再看看面前的孩子，說話的語氣當中都帶上了幾分顫抖，「你，你想要做什麼？」
蔣鏈勾了勾唇，露出一個在這個年紀孩子臉上顯得格外詭異的笑容，道：「不做什麼，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得安分守己一些，做一個好后媽，好好的對待我的弟弟妹妹。不然，你將會一無所有。」
田慧微愣，抬頭看著他的眼神當中充滿了迷茫，隨即又看向她身後躲著的那幾個孩子，心裡咯噔了一下，總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
徐嬌嬌自從那次見過田慧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田慧了。
一是齊玉章回來之後，她去洗東西的次數大大減少，二是現在的田慧變得格外勤奮，尋常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影子。
這天剛巧是周末，齊玉章約著隊友出去打球，在他拿著徐嬌嬌準備的涼茶和糕點離開之後，張嬸子和黃丫就過來了。
兩人在路上還遇到了出去的齊玉章，相互之間都打了幾聲招呼。
張嬸子一進門就看到了掛在不遠處的小衣服，立馬就笑道：「嬌嬌，你看你這準備得，還真是精細。讓我想到懷我家大娃的時候，我那時候想著第一個孩子也要對他好一點，可是我婆婆總說誰家的孩子不是生出來的，不是用著舊的，孩子用不著特殊對待，當時也就沒有給他準備那麼多。」
張嬸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浮現出了幾分落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黃丫在旁邊跟著點了點頭，要是我條件有你好就行了，道：「我家是丫頭片子，我婆婆也說不用那麼好，還讓我用了舊的，當時還起了病。」
眼下這個時代，基本上孩子就是生下來，順便帶帶。全然沒有後世那種一個孩子，四五個大人圍著的。可是這當媽的，總是想要給自家孩子最好的，這是在那個時代都不會變得。
看著他們心情低落的樣子，徐嬌嬌給她們兩人都倒了一杯水，還往裡面放了點紅糖，笑道：「這有什麼，現在大家條件都好了，可以讓孩子稍稍的吃好一些，倒也不晚。」
「你說的對。」張嬸子是個開朗的性格，說了兩句喪氣話，很快又活躍了起來，「現在跟著組織，也算是過上了好日子了！對了，你們這段時間有沒有見過田慧，我見她最近變化可大了。」
「變化很大嗎？」
「可不是，這幾日我一直盯著她，原本以為她只會老實一陣子，後面就會想辦法作妖，誰知道她這次可不止老實了一陣子，現在她家裡的都是她來做。以前這些事，可是都是她指示那幾個孩子來做的。」張嬸子說的格外的激動，在說到激情處時還唾沫橫飛的，看起來格外的激動。
黃丫在旁邊聽著，此時也跟著有幾分疑惑，「田慧她，是不是在農場吃了許多的苦，所以變化才這般的大？」
嬌嬌聽著這話，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疑惑來，她覺得黃丫說得有道理，不然根本沒有辦法解釋田慧這樣變化的原因。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八成也是，如果誰去了那種鬼地方，回來這性格還不變上一變，那才不正常。這田慧，這下才是正常的。」張嬸子聞言點評道。
「田慧怎麼了？」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人扭頭看過去，卻是一個星期前說是要去下鄉匯演的牛春芬，她此時手上還提著兩隻雞，身後還背著一個背簍。
在屋子裡的眾人，先是被她的出現給驚了一下，隨即又看著她身上的東西，立馬上前去幫著她把東西給取了下來，順便給歸置好了。
「你怎麼又帶了那麼多東西過來？」徐嬌嬌問這話的時候，她是真的疑惑。
牛春芬卻是朝著徐嬌嬌笑道：「你不是快要生了嗎？這次我下鄉運氣好，遇到有個老鄉要賣雞，換點錢給家裡的兒子娶媳婦，我就想著你給你弄回來。這兩隻還是母雞，你自己養著，還能撿點新鮮的雞蛋吃，總比你天天去買划算。」
徐嬌嬌覺得雞蛋雖然可以買，但是牛春芬這心意是無比讓她感激的，於是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順了口氣再說話。
牛春芬提著這些東西，雖然有自行車倒也還是有些累了，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水，大大的喘了一口氣，這才算是安穩了一些。
等牛春芬喝完了水，又休息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了一眼徐嬌嬌，道：「我聽你們剛剛在說田慧，這不巧了，我這裡也有件田慧的事情要給你們說！」
她這一句話，裡面就吸引了旁邊眾人的視線。
牛春芬也不賣關子，直接道：「你們知不知道，田慧還去文工團鬧過，說是不要辭職了，她要回來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