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少年伶仃北返 帝影仗義南行——一十六

周圍的客人又紛紛轉頭瞧向這兩位狂笑不止的豪放少年，低聲議論。這時，只見坐在屋角一張飯桌上，頭戴小笠，身穿白布短衫的兩名年輕漢子用完了飯，整衣而起，向樓梯口走去。經過關蕭二人桌邊時，其中一人的笠帽突然掉落地上，滾到了關靜山的腳邊。關靜山彎腰撿起，交還給年輕漢子。那漢子接過笠帽戴在頭上，一雙眼睛注視著關靜山，抱拳為禮道：「打擾公子了。」關靜山沖那漢子笑了笑，道：「老兄不必客套。」兩名漢子轉身匆匆離去。

關靜山六歲離徐去京師生活，之後只在祖父母離世時隨父母兩次回到老家奔喪，對故鄉發生的事情比較陌生，於是就和蕭如風閑聊起徐州的掌故。二人聊到了兒時過年節時滿街跑著燃放炮仗的喜悅；說起了元宵節時特別愛吃母親製作的面燈，面燈當晚點完后，第二天一早自己就把燒糊的燈芯拔掉，一口咬下去，感覺特別香。因為面燈本來是微鹹的，上面還粘有菜油，在嘴裡一嚼，那滋味怎麼就百吃不厭呢？關蕭二人還回憶起了兒時常隨父親去南城外的石狗湖裡游水玩鬧的事兒。所有這些記憶都是那麼的溫暖和刻骨銘心。兄弟二人相談甚歡，感覺更加親熱。蕭如風道：「兄台，今日之酒喝得甚是盡興，我已有微醺之意。不如我倆相約五日後的午初三刻還在這家酒樓相見再飲，到時小弟我來做東，兄台萬不要和我爭執。這五日中，我分派人手四處打聽令叔父關寶印的下落，下次見面時我會把結果告知兄台。」關靜山道：「甚好，那就多多拜託賢弟了。這幾日我繼續尋訪，見面時我們再通消息。」說罷，關靜山付了酒帳，二人起身下樓，在店門前話別而去。二人分手后，關靜山又在城東一帶訪尋多時，直到天色將暝，才又鬱郁返回祥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