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少年伶仃北返 帝影仗義南行——二十一

寬臉漢子拍掌大笑道：「今日絕不讓公子留下遺憾，這口劍公子不必支付分文就可拿走。但是公子須記得，你尚欠我一次撿帽之勞，我給你記在賬上。」關靜山臉上一紅，說道：「方才是玩笑話，掌柜大哥不必當真。五錢銀子的價格已經足見關照了。」說罷向懷中去摸銀兩。寬臉漢子正色道：「我剛才所言乃是真心話，如果公子執意要付賬，那就是瞧不起在下了。我姓彭，公子就叫我彭大哥吧，咱們就算交個朋友。」關靜山抱拳一禮道：「彭大哥如此好義，小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彭姓漢子笑吟吟地拉過一張乾淨的木凳請關靜山坐下，自己則坐在旁邊一張發黑的椅子上，開口問道：「我聽公子說話並非純粹的本地口音，是由他鄉而來？」關靜山道：「我家在京師，祖籍徐州，此次是回鄉投親。」彭姓漢子道：「看你身背行囊，是近兩日剛到徐州的吧？」關靜山苦笑一聲道：「已到了十多日了。我每日背著行囊外出，是擔心重要的物事遺失。」彭姓漢子看出關靜山笑得有些無奈，遂關切地問到：「是親戚家不便收留嗎？」關靜山道：「親戚早已賣房搬家，我在城內打聽多日沒有音信。」「噢，」彭姓漢子道：「不知公子的親戚姓甚名誰？我在此打鐵為生已有十多年了，很多城裡城外的鄉親都來光顧我的鋪子，說不定我認得你的親戚也未可知。」關靜山心想：「我本就打算到城外來尋訪，不妨就先在城南打聽打聽。」於是回答道：「我來徐投的是我家叔父，名叫關寶印。」「關寶印，」彭姓漢子低頭略一遲疑，道：「你說的可是原本住在城南棉布巷的關寶印？」關靜山聽他道出了老宅的位置，頓覺眼前劃過一道閃電，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忙道：「正是家住棉布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