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飯店
天近黃昏，斜陽映照在梅爾蘭小鎮上，寧靜而又美好。
飢腸轆轆的林格還在為今天的事情感到鬱悶，眼睛不經意瞥向旁邊的武器攤位，剛好和店主四目相對。
店主的眼神逐漸變得激動，熱情招呼道：少年，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沒關係，沒有什麼是一把劍解決不了的，我猜你一定需要它。說著舉劍放在林格眼前。林格暗暗鄙夷店主，自己連飯都吃不上了，怎麼有錢買武器？這個店主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差，活該你發不了財。
見林格沒有動作，店主說道：怎麼，不合適嗎？那你不如試試這個。說著店主拿起了一把一人高的鐵鎚。
林格平靜無波的表情瞬間變的驚訝，眼前的中年男人身材修長，但一點也不健壯，卻可以輕易舉起一把百斤左右的鐵鎚。
很快林格發現，這些武器經過長久歲月並沒有得到好的保養，刀劍遲鈍，鐵鎚上銹跡斑斑，那個笨蛋會買一堆破銅爛鐵回去？
「你的武器都生鏽了。」林格「好心好意」提醒。
「哦，我不用武器，也不會保養，這些都是我撿來的，你要喜歡新的，我在去給你撿點。」店主依舊熱情，就好像這些武器和他沒有關係。
撿到一個算是正常，但什麼地方有這麼多武器讓人撿？
林格脫口而出問道：那裡撿的？
「死人堆里。」
林格不由打了個寒顫，覺得店主一定是精神上有嚴重問題，小聲嘀咕道：死人堆里有這麼多武器嗎？誰下葬的時候會帶著武器進棺材。
林格的聲音很小，細不可聞，但還是被店主聽到了，他的笑容變得有些詭異低沉說道：當然有，因為那些人都是我殺的。
店主微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在林格看來就像猙獰野獸的獠牙一般，微笑時彎曲的眼睛透出的是森森寒意，天氣明明很熱，林格卻如墜冰窟。
林格對他一邊報以善意的微笑，一邊緩緩後退，想要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店主的眼神就像鎖定在他身上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就像被獵人盯上的獵物，驚慌中林格闖進了旁邊的飯店。
林格剛剛鬆了口氣，眼前的景象卻又讓他瞠目結舌。
牆面上、房頂上懸挂著很多武器，搖搖晃晃好像隨時會掉下來，如果不是外面寫著飯店兩個字，林格肯定以為這是一個小型武器庫。
飯店的牆面是木板拼接而成，很多地方已經被腐蝕、掉落，光線從洞口照射進來，簡直就像馬蜂窩，褐色的木質地板就像樹皮看不出原本的色澤，連接處大多翹起，踩在上面吱吱的響。
連接二樓的樓梯也已破敗不堪，有的階梯上只有薄薄的半片木板，搖搖欲墜彷彿隨時會塌陷。
在林格剛進來的時候，懸在房樑上的一把劍剛巧落在林格眼前，如果不是當時止住腳步……，林格不敢再想，後背已經冒出一層冷汗。
「想要吃點什麼嗎？」一個女人出現在了林格眼前，火紅的長發，潔白的皮膚，紅潤的嘴唇，以及極不相稱冷淡的眼神。
這個女人很漂亮，但給人的感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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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個冰塊，完全勾不起任何慾望，如果她的眼神不這麼冷淡，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吧。
不……，林格想要離開這裡，心想：笨蛋才會在這裡吃飯，可女人手裡端著的烤乳豬飄出的香味使他的腳步難以移動，肚子響起咕咕聲，林格糾結了一下，飢餓戰勝了理智：你手裡這個就可以，謝謝。
女人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就進了后廚，冷漠的樣子完全沒有服務行業該有的熱情，林格砸吧砸吧嘴暗想：飯店的生意就和老闆的脾氣一樣冷淡。
一陣風捲殘雲之後，林格拍著肚子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同時也不得不面對沒有錢結賬的處境，他瞥向後廚，發現女人還沒有出來，心中暗喜，這簡直是最佳的逃單時機。
可林格剛走兩步，飯店門開了，迎面而來的是林格最不想見到的人，武器老闆。
他熱情打著招呼：少年，我們又見面了。
林格沒有回應，武器老闆看著林格身後桌子上的一堆骨頭說：吃飽了嗎？
林格點了點頭。
武器老闆喊道：拉斐爾，出來結賬了。
「一共七百六十八風令幣。」紅頭髮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林格旁邊，淡淡說道，著實把林格嚇了一跳，她什麼時候出來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林格驚慌失措，空氣彷彿凝固了一樣，飯店老闆和武器老闆就這樣看著傻傻的林格。
片刻后，武器老闆笑眯眯說道：你不會想吃霸王餐吧？
林格看著他的笑容心中卻感覺到了惡寒，林格臉龐僵硬，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怎麼會，我只是錢包丟了。
每個人吃霸王餐幾乎都會用這個借口。
武器老闆洋溢笑臉湊近林格，林格卻發自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他後退兩步，做好應對的架勢。
少年，想打架嗎？
說完最後一個字，林格感覺被一股威壓籠罩動彈不得，「哐當」一聲，武器落下好像牢房把他困在中間。
「你太弱了。」武器老闆扭頭說道：拉斐爾，怎麼辦？
林格心中忐忑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只聽拉斐爾說道：七百六十八風令幣，相當於……
武器老闆皺眉打斷道：還有我的武器磨損費用。
林格小聲抗議說：這些武器好像不是……。話沒有說完，在看到武器老闆的眼神后，林格閉上了嘴巴。
林格暗暗後悔為什麼沒有控制住自己慾望，及早離開這裡。
算好了賬，武器老闆興高采烈宣布：武器磨損加上你的飯費一共兩千兩百六十八風令幣，換算一下，你需要刷夠五千個盤子，或者當三個月服務員就自由了。
按照物價換算，這明顯是一份不公平的合約，可林格無奈也只能答應。
這時，門打開了。
林格還在想是那個倒霉蛋敢來這個飯店，當看到進來的人，林格彷彿雕塑般佇立原地，眼前這個人也是他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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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他的口味這麼獨特嗎？
卡羅看到林格后也明顯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林格正在醞釀語言，他可不想在卡羅面前出糗。
武器老闆的聲音傳來：乖兒子，你回來了，怎麼，你們認識。說完武器老闆重重加了句：認識也不能打折。
他們是父子？林格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卡羅憐憫的看著林格：該說你是無可救藥的笨蛋，還是運氣太差了。
林格雙拳緊握，控制著不讓自己暴怒失態。
算了，先開飯吧，我讓肉鋪老闆送了烤乳豬，今天晚上我們改善伙食。
武器老闆一聽迫不及待附和起來：對對對，我也餓死了，還是乖兒子孝順，可惜今天吃不到拉斐爾親手做的飯了。說到後面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當看到桌子上的一堆骨頭，兩人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卡羅顫聲問道：豬、豬呢？
拉斐爾瞥了林格一眼，不言而喻。
林格雖然背對著他們，可依舊清晰聽到牙齒摩擦發出「咯咯」的聲音，他感覺背後彷彿吹過一陣冷風。
接著飯店裡傳出一聲聲凄慘的叫聲，這個聲音持續了很久。
林格頂著熊貓眼顫巍巍站起身：小氣鬼，我可是簽署了賠償協議，那隻豬是我的。
過了一會兒，拉斐爾端著熱乎飯菜走了出來，只有在這個時間她的眼神中才帶著一絲靈動：已經給你們預備好了，吃吧。
卡羅苦著臉夾起青菜，瞪了林格一眼，忽然靈機一動：喂，你要不要再來吃點？
面對卡羅的邀請，林格毫不猶豫坐在了位置上，就當是對自己身體上的一點補償吧，一口青菜夾入口中：呸呸呸，還有比這更難吃的菜嗎？
青菜不僅生硬，還沒有味道，就像啃草根似得。
林格夾起一塊牛肉，否認了自己之前的看法：還真有。
林格評價完就看到卡羅和武器老闆憐憫的眼神，不明所以的林格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當看到陰沉著臉的拉斐爾，林格不由打了個冷顫。
捏著鼻子吃完拉斐爾親手做的晚飯，林格覺得，卡羅和武器老闆沒有殺了他，對他已經很仁慈了。
吃飽喝足，林格問道：我今晚住哪裡？
這個時候，林格覺得賠償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今晚有了住的地方。
武器老闆指著卡羅：你和他住一起。
「恩斯特……」卡羅想抗議，可恩斯特已經離開了。
卡羅皺眉看著林格，撇著嘴說：你最好洗個澡，再把頭髮理一下。
林格也知道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卡羅帶著他走進後院，浸泡在冰涼的水桶裡面，林格有種說不出的酸爽，接著拿著剪刀剪掉亂糟糟的頭髮。
平頭短髮，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端正，眼神中透露著桀驁，此時的林格看起來彷彿脫胎換骨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