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路遇色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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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婷依照江浩提供的線索,從北京踏上了向北開去的夜班車。
首都亮麗的霓虹在濃重的霧氣中深深地向後隱去,車,始終沿著靠近山脈的高速公路上行駛,路兩旁的燈光漸漸稀了,前方出現了一望無際的原野和整齊劃一的樹叢。借著窗外的燈光,蘇婷發現下雪了,紛紛擾擾的雪花,像溫柔的思緒撲吻著前程,也濕潤著她的心田。
吳鐸喜雪,以前,每當下雪的時候,他都要帶上一家人去公園打雪仗、堆雪人,空寂的雪世界留下兒子的小腳印和他開朗的笑聲。而每每這種時候,吳鐸那方面的**就特彆強,死纏爛打地要干那事:「大自然都發情了,天和地在交媾,就是羞答答地裝神聖,沒有一點聲響,咱們給它們助助陣,整出點動靜來!」
離家之前她去單位請假,秘書長說什麼也不批,說年底要述職,還要總結,又要開兩會了,你這個時候請假不是釜底抽薪嗎?往年兩會的籌備工作都是蘇婷拿大頭,常常是忙得連家都回不了,開完兩會又要安排來年的會議計劃、起草文件,直忙到大年三十下午,家裡的所有家務全由吳鐸一人承擔。吳鐸對此毫無怨言,似乎還樂此不疲,待客的吃食能整出許多花樣來,並說:「人生最大快事就是忙年,生活味兒極濃,就像鍋里的熱氣,總能蒸騰出來年的希望。」當廠長時是這樣,下了崗還是這樣。
熱愛生活,是一個人不可或缺的優秀品質,無論是國家元首,還是普通百姓,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應該放在人間煙火上,只有權利慾過於旺盛的人才會鄙夷日常生活。蘇婷覺得自己醒悟得並不晚,這次她已下定決心,追回已經逝去的美好時光,哪怕穿越時空隧道,也要找到回家的路。
可家在哪呢?現在的家顯然不是她感情落腳的地方,也許從今往後,心中的那個家,永遠在路上。
雪越下越大,鵝毛般的雪片漫天飛舞,在車燈的照射下顯得有些紛亂,像她此時的心緒。
車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一輛白色的耶維克橫在了馬路上,司機輕嘆一聲「壞了!」。車上的旅客大多數都進入了夢鄉,蘇婷卻聽得真真切切。她抬眼一看,一伙人已經衝到了這輛車的前面,逼著司機開門,司機無奈地打開車門,從車下一下竄上來六七個歹徒,手裡都拿著兇器。
這是一輛長途客卧,女性旅客居多,她們大部分是去北京進服裝的。
幾個歹徒一看就是慣犯,上車后並沒急著搶劫錢財,而是先撲向女客,其中一個說:「老規矩,先劫色,后劫財!」兩個歹徒拿刀逼著司機開車,其他幾個開始在女客身上施暴,兩個年輕一點的女客已經被他們逼著就範了,不敢大聲叫,不知是在哭還是在呻吟。
蘇婷的鋪位是靠近車窗的里鋪,外面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一個歹徒闖過來一把將老太太揪下了床,一隻手摁在了蘇婷的胸上,「呀,好大的波!」歹徒怪叫著撲了上來。他先揪下蘇婷身上蓋著的羽絨服,用刀抵住她的脖子,然後開始解她的褲帶,一邊解一邊說:「今天可遇上好貨啦,這妞兒真他媽的漂亮!」他的臉開始不停地在蘇婷的胸脯上蹭,不料被一個硬東西給掛了一下,借著車裡微弱的燈光他一看是黨徽,便淫笑著說:「哈哈,還是個黨員呢!」
這話震動了蘇婷,一種神聖感油然而生。她猛地將歹徒推下身去,迅速跳下鋪來。歹徒把刀橫在了她的面前。就在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吳鐸,想起了吳鐸為了救她徒手握刀的那一幕,一種無形的力量涌遍了全身,她毫不遲疑地握住了那把刀,冷冷地說:「你敢把刀從我手裡抽出去嗎?今天就讓你嘗嘗**員的厲害!」經她這一喊,幾個歹徒一下被鎮住了,以為她是公安或是便衣。她又喊了一聲:「兄弟姐妹們,一起上!」車裡所有的旅客受到了鼓舞,一起撲向持刀的歹徒。
搏鬥中,蘇婷的手被划傷了,小腹也被深深地刺了一刀,但她忍著劇痛仍然和歹徒搏鬥。四十多名旅客很快就把幾個歹徒制服了,有幾個人被刺傷了,其中一個還受了重傷。車上有四個婦女被歹徒強姦了。有人用手機給當地的110打了電話,幾個歹徒途中就被110的警車帶走了。人們十分景仰地望著蘇婷,齊聲誇讚她的勇敢,當發現她受傷了的時候,許多人幫著找藥包扎傷口。
司機加大油門,快速地向市區醫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