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教
早自習的鈴聲響起,一個背著書包、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孩匆匆忙忙的跑進了教室,全然不顧同學們的愕然之色,一屁股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你這平時生龍活虎的,居然請了一周的病假,不說修鍊之人不易有病嗎?你是修鍊出了岔子?你這副打扮什麼情況,莫非你準備去打劫銀行?」同桌宋孝利連珠炮似的發問。
李無戒嘆了口氣,原本他不會滿足宋孝利的八卦之心,今天算是找到人吐槽了,無奈的說道:「你...。」
可這一張嘴就扯動了傷口,疼的李無戒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恨恨的罵道:「李九州你大爺的,明知道小爺今天要上學,居然往臉上招呼!」
「不是吧,你媽又揍你了?她不都是每年文化課期末考試之後才揍你嘛,今年怎麼提前了?」三年的同桌,宋孝利對李無戒的家庭環境算是了如指掌了,對孫璧玉下手的狠辣也早有目睹。
有一次期末考試之後發成績單,李無戒是軟磨硬泡非讓宋孝利送他回家,希望可以藉此躲過一劫。自認可以勝任此事的宋孝利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十幾里的山路都熬過去了,可誰成想大門都沒敢進去,因為在孫璧玉看到成績單的一瞬間,李無戒就被一腳射了出來。那可是從門裡飛到了門外啊,嚇得宋孝利多一句話都沒敢說,貼著牆根就溜走了。十多里的山路,她都沒感覺到害怕,一路疾走的回了家。
為了此事,李無戒埋怨了宋孝利一個學期,認為她不仗義。而宋孝利是有口難辯,心說:「你媽那麼暴力,天知道她會不會連我一起揍了!」不過由此宋孝利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李無戒的脾氣是隨誰了。
「你不知道,家裡來了位大爺,天天揍我!」李無戒欲哭無淚的說道。
宋孝利詫異的說道:「你家跟給你請師父了?要不少錢吧?」
「請的師父?那我是救回來的活爹!我跟你說,我才能下床,這貨第一天就給我打昏了,你說他能耐不?」李無戒氣惱的吐槽道。
「啊?那下手也太狠了吧?你沒事吧?」宋孝利捂著嘴巴擔憂的道。
李無戒吹牛道:「我!銅頭鐵臂的,能有什麼事,給他累得氣喘吁吁的。」
「吹吧你就,你都讓人打昏了,你還銅頭鐵臂。」宋孝利撇了撇嘴。
「他那是偷襲我。」李無戒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我懶得跟你掰扯,你就準備這副打扮上課?對老師也不尊敬啊,他們要是不找你麻煩,我跟你姓。」宋孝利提醒道。
李無戒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口罩微微掀起一點,露出了嘴角的淤青,和臉頰上的浮腫,說道:「你看看我的臉,摘下口罩不得讓人笑話死啊。帽子更不能摘,你是不知道,我的腦袋和廟裡的佛爺似的,滿頭的大包啊。」
聽著李無戒自嘲的言辭和俏皮的語氣,宋孝利終於沒忍住笑噴了出來,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就這麼銅頭鐵臂的啊?哈哈哈,那...那我就沒辦法了,一會...一會老師來了,哈哈哈...您就自求多福吧!」
李無戒氣的直打跌,翻了翻白眼,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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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說道:「知道了,求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只會幸災樂禍。」
宋孝利此時也顧不上和李無戒鬥嘴了,趴在桌子上,就看身子不停的抽搐,顯然已經笑瘋了。
不大一會早自習的下課鈴打響,全班同學都站了起來。該活動身體的活動身體,該去廁所的去上廁所。幾個弔兒郎當的男同學踱步走到李無戒的身後,一個長相很帥氣、眼神充滿了自信的男生拍了拍李無戒的肩膀,陰陽怪氣的說道:「咋了哥們,請了一周病假,讓人煮啦?」
「哈哈哈。」帥氣的男生話音剛落,身後的幾個男生就如捧哏的一般大笑了起來。
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李無戒連頭都沒回,用手一掃肩膀,冷冷的說道:「牟寶亮,一周不見你是不是又皮緊了?想挨揍你說話,小爺我收拾你分分鐘的事兒,上課鈴都不會打響。」
牟寶亮冷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李無戒,別學了幾天修行就目中無人了。這宇宙中能修行的人多如繁星,可真正能名震四方的卻寥寥無幾。很多像你這樣的人,最後都淪為給人守大門當保安去了,你有什麼可威風的?」
李無戒站起身,眯著眼睛冷笑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是沒錯,可你這條只會欺負老實人的癩皮狗,永遠都不會有長進的。你一個個的都別不服氣,現在是小爺我的拳頭硬,你們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卧著。別忘了,你們找了那麼多次外校人對付我,可結果呢?真想揚眉吐氣的話,等到了我守大門的那天吧。」
「別介,我還真等不到那一天了!李無戒,今天我約了一個猛人,一直對你的大名是如雷貫耳,想和你比劃比劃,你怕不怕?」牟寶亮探出身子,以壓迫式的姿勢逼問道。
李無戒一抓牟寶亮的臉,狠狠的向後一推,厭惡的說道:「找什麼人我都不怕,但我害怕你離我這麼近,天知道犯賤會不會傳染。」
牟寶亮摸了摸被李無戒捏痛的臉頰,憤憤的說道:「那就今天放學不見不散,誰要是不來誰就是孫子!」
「李無戒,你不許和他們打架,小心我告訴老師。」宋孝利氣憤的說道。她真不知道這群男生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怎麼天天在爭強鬥狠。
牟寶亮怪笑了一下,嘿然道:「喲,還真是關心之至啊。宋孝利,你算幹嘛滴啊?你是李無戒的女人?還是李無戒的老媽啊?」
「你...你無賴!」小女生的臉皮都薄,被人這麼一擠兌,氣的渾身都直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不是無賴,我是正兒八經的流氓。宋孝利我警告你,別咸吃蘿蔔淡操心,學你的習吧。敢多說一句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言罷,牟寶亮一拳杵在了宋孝利的肩頭,將其推了個趔趄。
「女人都打,手真賤!」李無戒一躍而出,反手一記耳光。
牟寶亮捂著臉,下意識的叫道:「你tm敢打我?兄弟們給我揍他。」
可惜這四個人早就讓李無戒給打怕了,愣是沒敢上。
「李無戒你有種,放學給我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牟寶亮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得意忘形,見勢不妙就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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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四個跟班也追了出去。
「都是一群什麼東西,打女人,也叫個男人。」李無戒鄙夷的罵了一句,轉頭對揉著肩膀的宋孝利問道:「你沒事吧?」
宋孝利沒說話,還把頭扭到另一邊去了。
李無戒失笑的說道:「我說大姐,我幫你打抱不平,您老咋還使上性子了吶?您要覺得我做的不對,那下次我就看著他們欺負你,你說怎麼樣?」
宋孝利眼圈泛紅,恨恨道:「李無戒,你就是個王八蛋。就知道打架打架,讓你媽打死你算了。」
「得,我算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李無戒的小性子也上來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坐了下來,也不搭理宋孝利了。
上課的鈴聲打響,牟寶亮等人才灰溜溜的回到了教室,緊接著一個雙鬢斑白的中年男人夾著書本走了進來,直接登上了講台。
「起立!」班長石慧高聲喊道。
「老...師...好!」全班同學集體站起,參差不齊的問著好。
中年男人沒有理會學生們的懶散,擺了擺手說道:「同學們好,請坐。今天我們學習第四單元《應有格物致知精神》,接下來我們打開教材,翻至...」
說話的功夫中年男人抬起了頭,眉頭頓時一皺,指了指李無戒說道:「你的帽子和口罩是租來的?趕緊給我摘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李無戒期期艾艾的站了起來,有些局促的解釋道:「方老師,我的臉昨天上山被野獸給抓了一下有礙瞻觀,就別摘了吧。」
「胡鬧!以後同學們各個都這麼說,那我還能分辨出誰來上課了,誰是冒名頂替的?」方老師用書本輕輕的一敲講台,略微責備道。
李無戒垂下雙手低著頭就是不肯摘下來。
「快點摘啊!李無戒,你連老師的話都不聽了?如果你不摘,明天我也這麼來上課,後天我還可以去人力市場雇個人替我上課。」有了方老師的開頭,牟寶亮的膽子就大了起來,給幾個死黨遞了個眼神,率先起鬨道。
李無戒回頭冷冰冰的一瞪眼,牟寶亮卻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毛。因為他知道有老師在場,李無戒不敢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情。
方老師飽有深意的打量一下兩人,淡淡的說道:「都給我安靜,不準呱噪。李無戒,你上前面來。」
李無戒一聽如蒙大赦,趕緊快步走到了講台前。
「給我看看。」方老師說道。
李無戒低頭扯下口罩的一角,露出了裡面的淤青:「老師,您看...」
「你母親下手也太狠了,你還是個身子骨沒長成的孩子吶!行了,你的口罩和帽子就別摘了,我們當老師的也得照顧學生們的心理成長。」說著方老師一頓,表情變得極為嚴厲的說道:「可要是有人敢用這個借口蒙蔽過關,我就讓他嘗試一下我整人的手段。」
頓時全班學生一陣膽顫,因為方老師整人的手段就一種,罰抄教科書。每一次懲罰還都是三位數起,那誰受得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