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字
李無戒與楊飛虎等人商討著對付柯星越的時候,小樓里早就開始商討著如何將李無戒斬草除根了。
剛剛被薛占星大罵一頓的三人氣氛略顯低迷,斷了一條手臂的斐瑞,赤著上身、纏著綁帶、喘著粗氣,氣息極其暴虐就像一頭髮狂的野獸。
「發怒解決不了問題,我們現在需要冷靜的思考。學校里下手是不可能了,我們只能選擇在校外動手。」摩爾拍了拍斐瑞的肩膀說道。
斐瑞的頭傾的更低,反覆嘟囔著:「殺了他,我一定要宰了那個狗崽子!」
失臂之痛讓斐瑞痛入骨髓輾轉難眠,身為家族的戰鬥員,折損戰鬥力意味著將被家族邊緣化,也就將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待遇。
「殺,是一定要殺的。只是這小子現在翅膀硬了,尤其他那把來歷不明,又威力驚人的寶劍,頗為棘手啊。」
「他仗著寶劍的鋒芒,一對一的情況下,我們三人都無法在短時間內拿下他。長時間的戰鬥又會被人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三個一起出手,在最短時間內將其擊殺。」
想想李無戒那天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三個人深深感受到了養虎為患的挫敗。
柯星越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心頭作痛,難怪人們常言夜路走多了難免遇鬼。
鬼,柯星越見過也不怕。以往被害學生的冤魂也不是沒回來索命過,還不是被自己彈指間給神形俱滅了。
而李無戒這個討債鬼,比那些冤魂厲害多了,戰鬥力爆表不說,還對小樓的建築和無神的藥性知根知底。
只要他一天不死,柯星越一天都不會睡安穩。
只是身為院系長,柯星越存在感再低調也會有很多人認識他,斐瑞和摩爾這兩名助手同樣如此。
一旦被人看見他們當街截殺李無戒,那跟把自己的罪證昭告天下一樣,完全是自爆的行為。
斐瑞和摩爾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只要李無戒窩在校園,他們的確對李無戒束手無策。
「要不然...跟少主實話實說吧,想來少主會派人殺死李無戒的。」摩爾無奈之下詢問道。
斐瑞打了個冷顫,人也不魔怔了。瞪了一眼摩爾,冷然道:「實話實說?李無戒身首異處之時,也是你我的死期。難道這麼多年來,你還不了解少主的性情?」
「那你說怎麼辦?那小子多活一天我們就要提心弔膽一天。遲則生變,我們必須要儘早解決的。」摩爾懊惱道。
柯星越輕喝道:「都閉嘴吧!我想到一個辦法,我們可以雇殺手。多砸一些懸賞金,掛在殺手任務榜上,一定會有人接單的。到時候你們每天跟蹤李無戒,就算殺手殺不死李無戒,也能拼個兩敗俱傷。到時候你們兩個在出面宰了他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而我們只損失一點定金而已,你們看如何?」
如果說以往柯星越還有一點良知的話,今天再看到薛占星再擺弄一根手指頭后,就徹底泯滅了。
柯星越的心在滴血,因為那是他兒子的手指。
如果未來無神研發成功,
(本章未完,請翻頁)
柯星越發誓一定要給薛占星喂下去,然後自己要讓他生不如死!
心裡滴血的不止柯星越,秦朦朧一口一口的喝著啤酒,醉眼朦朧的她心裡也在滴血。
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這句話很符合秦朦朧現在的心情,究竟她是李無戒的桃花劫,還是李無戒是她難斬的情絲。
是李無戒為了她的執念不顧生死,還是她的執念葬送了這份愛情!
隨著李無戒的回來,秦朦朧心裡的失落感越來越強烈,她甚至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和行為。
那一句他日各自為戰,沒有故情,傾盡全力,生死由命。
像箍在秦朦朧脖頸上的繩索越想越緊,越掙扎越入肉三分。
以往男人的重情重諾,秦朦朧都會嗤之以鼻,認為是天真和無知的表現。
可這一次她被李無戒生動的上了一課,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課。
並第一次生出感觸,能有這麼一個重情重諾的男人保護一生,也不是那麼無趣的事情。
只是...時過境遷,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二小姐,您喝多了,不能再喝了。」一個穿著宮裝的中年女人,挪走酒瓶輕言勸阻道。
陳建安和燕鯤鵬的重傷,瞞不了家族。
尤其是燕鯤鵬身邊三品分神境的家將,都被痛毆的毫無招架之力,兩家第一時間就將陳建安和燕鯤鵬按在家裡不讓外出,生怕李無戒轉天來痛下殺手。
秦家當然清楚秦朦朧在學校的作為,秦朦朧偏又倔強不肯躲回家裡,只能派來幾個高手保護她的安全。
這位中年女人是秦朦朧的啟蒙老師,一位二品合體境下階的高手。
相比真仙境的長老,可能很不足,但是秦家認為對付一、兩個學生足以了。
「這點酒醉不倒我的。」秦朦朧奪過酒瓶又倒滿了一杯,幽幽的問道:「蜃娘,這次...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總是覺得這裡疼!」
蜃娘抓著秦朦朧捂在胸口的手,心疼的安慰道:「小姐,您是千金之軀,他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您有什麼做錯的?別說讓他為你赴死,就算你真一劍殺了他,他在九幽之下都不敢記恨你的。能死在你的手裡,都是他一個鄉下窮小子修了幾輩子的福氣。」
「我知道您在想什麼,覺得他有些與眾不同了。可您仔細想想,他又與以前那些臭男人們有什麼區別?在意女人的顏色,在沒得手之前都會要生要死、挖心掏肺的。一定在一起了,他們就不會珍惜了,所以您並沒有做錯,既然他要追求你,那些就都是他應該去做的。」蜃娘拍著秦朦朧的手,眼目里滿是滄桑和回憶。
秦朦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帶著酒氣自嘲道:「可能...你是對的,但...我心裡還是不舒服。蜃娘,第一次有人那麼決絕的跟我說話。生死由命,那時候他的眼神冰冷的駭人,如果真的有理由,他不會手下留情的。我...我卻發現我喜歡上他了,我追出去求他原諒,他卻那麼決絕的甩開了我,呵。」
(本章未完,請翻頁)
秦朦朧說著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一頭扎進了蜃娘的懷裡,無聲更咽起來。
蜃娘輕揉著秦朦朧的秀髮,看著窗外的遠方,幽幽道:「每個女人都會遇見這樣一個人,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等過了這個坎就會變得更成熟。朦朧,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葯,它會讓你忘了這個人,或者視而不見。」
秦朦朧抽噎著抽噎著,無聲睡去...
「你怎麼這麼笨吶?人家學個一兩次就會的小法術和符咒,怎麼你就學不會吶?這符咒怎麼畫的啊?就算是鬼畫符,你他么也得讓鬼看得明白啊?狗扒拉的字,你當初怎麼學得?」一大清早徐濤火氣就很重,實在是讓李無戒的字給氣的。
當初測試的時候,徐濤就知道李無戒對火焰的親和度很高,也無巧不成書的讓李無戒成為了火焰異化者。
而這小子的劍術更是沒的說,徐濤至今還記得李無戒那驚艷的一劍,也沒想出法子破解。
只是...這他么字寫得太難看了吧?符咒畫的七扭八歪,完全符合不上真氣,祖師爺要是看見這樣的符咒,棺材板都會按不住的。
李無戒也很鬱悶,其他人畫的符咒他也見過,看起來沒那麼難啊,怎麼到自己這裡就這麼費勁?
「我也想畫好啊,可這...太他么難了,我感覺這個直線總是跟我過不去。本來是直直畫下來的,它半路就非得拐個彎,他大爺的。」李無戒罵罵咧咧的將符咒畫了個大大的叉。
徐濤被李無戒氣急敗壞的樣子弄樂了,冒了袋煙,問道:「你以前是怎麼畢業的?不寫作業,不練習基本功的?你這身修為那個倒霉老師教你的?太糊弄了吧。」
想了想當年的豐功偉績,李無戒訕訕然地點燃一根煙,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上學那會老師讓我寫檢討書,要求五千字。我那個文思如尿崩一般,洋洋洒洒、一氣呵成就寫完了。誰知道那倒霉老師看了半天之後,居然讓我上講台上念一念。你知道嗎?我念了一半突然卡殼了,也不知道腦袋抽哪門子風,鬼使神差拿著檢討向一旁的老師問道,這字念啥...」
徐濤一口煙嗆在嗓子里,表情抽搐的咳嗽了半天,然後笑的直拍大腿,讚許道:「你人才啊!哈哈,這個笑話我能樂一輩子。然後...然後你們老師怎麼回答你的?」
「我們老師當時很不屑的看了看我說,你問我我問是誰去?你自己寫的都不認識,我他么就更不認識了。要不然剛才能狗望星星的瞧了那麼半天?」李無戒學得那叫一個惟妙惟肖,徐濤樂的都從椅子上仰過去了。
半響后,徐濤在李無戒嫌棄的眼神中爬了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現在就很了解你老師當時的心情。行了,休息結束,接著練!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還練不出來你了!小子我跟你說,你給我一筆一劃的從頭練起,偷一點懶我要不給你打出綠屎來,我算你沒吃過韭菜!」
「嘔!」李無戒乾噦了一下,氣憤的罵道:「你好歹為人師表,能說的在噁心一點嗎?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韭菜餡的東西?」
想想昨天早上付經綸買的韭菜餡包子,李無戒就直反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