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逃不掉的揍
走了將近四個小時的山路,一行人到達了目的地,村民們看到漫山遍野的死獸都樂瘋了。別說他們沒見過這種大場面,李天豪都愣住了。
這麼大一片的死獸,還有疊在一起的,李無戒說幾百頭都說少了,這得接近千頭死獸。已經結了丹的數量也不少,內丹的價格比皮毛可貴多了。
本來抱怨獸群給村子帶來損失的村民們,現在也不再愁雲滿面,這麼多的死獸,可以把過去幾次的損失都彌補回來了。
「無戒,好樣的,你給村裡立了一次大功啊!」劉堂金興奮的滿面通紅,不斷拍著李無戒的肩膀。
李無戒同樣興奮的說道:「這麼大的功勞,能抵了我娘的一頓打嗎?」
劉堂金表情一滯,神轉移的說道:「回頭我讓村裡給你送副錦旗,再多熬點骨頭湯。」
言罷落荒而逃,心裡嘀咕道:「你也不可村裡打聽打聽,你家老娘誰敢惹,我敢去替你求情,她就敢連我一起腿打折!」
李無戒哭喪著臉,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我媽怎麼在村裡樹立得威名,也太惡名昭著了吧?爸,這事就沒一點緩了?你身為一家之主,不能硬氣點?」
「你媽是一家之主,我是家裡的長工。沒看來的路上我都沒敢跟你搭話嘛,就怕你求我。打你一個,總比咋倆一起挨削強。」李天豪嘆了口氣,拍了拍李無戒的肩膀,一副自求多福的樣子,說完去幫忙割皮子了。
「我...」李無戒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老爹的背影,自己這是被犧牲一個幸福千萬家了?
李無戒鬱悶啊,苦惱啊,一把一把的薅頭髮啊。
想不出破局之法的李無戒只好認命了,神情蕭瑟的去獨角金蛟那邊翻找內丹,順便把那邊敢搏一搏的大獸皮毛剝回來。
還得下趟大坑,那小灰狗還得找找。
日上三竿,村民們才將所有獸皮剝好,能食用的獸類則整隻打包。來的時候輕裝上陣,回去的時候都超了負重,卻都樂此不疲。
回去的路上,李無戒將劉文俊背簍里的獸皮丟給了熊初墨和草玉陽,將自己剝來的上好獸皮塞了進去。
劉文俊手忙腳亂的推讓道:「無戒哥,都是村裡的皮子,我背那個都一樣的。」
「不一樣,背簍里的就是你的了,回去不用給村裡,別人要問就說我說的。」李無戒寵溺的揉了揉劉文俊的頭髮,心裡十分心疼這個身世可憐的娃。
「無戒哥,村長哪裡不好交代的,都說平均分配了。」劉文俊為難的說道。
劉文俊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別看唯唯諾諾的,卻十分看重村裡的情分,做事也少年老成從不越界。
村長劉堂金不知何時溜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皮子是無戒發現的,他多拿幾張誰也不會說閑話的。」
李無戒對劉堂金豎了豎大拇指,這個當爹的就是比他兒子可愛的多。
「讓你娃拿著就拿著,哪家的小子要是敢搶了你的皮子,你告訴我,我剝了他的皮。回頭讓你大伯去城裡給賣個好價錢,你娃留著上學用。」上了歲數的三叔公,聲如洪鐘的嚷道。
劉文俊鼻子一酸,低下了頭。
回到村子,村民將在山裡收穫的東西放在了村公所就各回各家了。
「怎麼地?準備離家出走啊?」李天豪見李無戒磨蹭著不想回家,沒好氣的說道:「你十七歲了,算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那我...那我自己選擇的,為什麼還要挨揍?」李無戒反問道。
李天豪笑了笑,大手一攬李無戒的肩膀,邊走邊說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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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修行的道路,就是走上一條生死未卜的道路。」
「當初我跟你娘也猶豫了很久,不知道該如何替你選擇。想讓你不去修行,平平安安的過了一生,卻你害怕你長大了埋怨我們。這才決定讓你自己選擇是否修行,結果你還是走上了修行的道路,為此你娘還在夜裡偷偷哭過幾次,只是她不好意思說。」
「那你呢?」
「以前我並不擔心,男孩子嘛,長大了之後總要有自己的天空和故事,否則老了如何跟孫子吹牛皮。只是從昨天開始...我也後悔讓你選擇修行了,兒子,修行便是修心,我發現你按不住你躁動的心啊。你的心,念起而行,如果不做便會心有所阻,長久即是心魔。」
「問心無愧和隨心而欲是我和你媽一直以來的追求,卻也因此吃了不少的苦,所以我們不想你重蹈我們的覆轍,打小就灌輸你不少三思而後行、如何去變通的思想。但現在看來還是癩蛤蟆沒毛,隨了根啊。」
李無戒一頭霧水的說道:「您到底要表達什麼?別迴避問題好嗎?老李。我就想問問,既然我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為什麼還要挨揍,這不公平。」
「別急,聽我說完。」李天豪點上一根煙,繼續說道:「現在談后不後悔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我總不能廢了你的修為。所以我想告訴你,也是你以後外出闖蕩會遇見的事情。在強權面前,你不會總能問心無愧和隨心所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就比如現在,你沒離開這個家之前,你娘就是你現在最大的強權,你打不過還講不了理,你能怎麼辦?」
「我...」李無戒運了半天氣,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泄氣的說道:「只能認了,還能怎麼樣。」
李天豪吐了口煙,眼神望著遠方,淡淡的說道:「在你沒走出這個家之前,你娘這個強權所為的不過是你的安全,最狠不過打你一頓。當你離開這個家,你面對的強權不會這麼仁慈,他只會鏟絕後患的要了你的命。」
「那跟我挨打又有什麼關係?老李!」聽了一通是是而非的大道理,李無戒有些不耐煩了。
「你觸及了他的利益,他們不會去分辨自己的對錯,只會遷怒於你壞了他們的事,他們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處理你,這才是強權!」
「你觸及了你娘對你生死的擔心,所以你這頓打——跑不掉的。」李天豪笑了笑的說道,眼神里都是鼓勵你勇敢面對的雀躍。
李無戒惱怒的喊道:「繞了一大圈,你就是為了打擊我是吧?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
「那你選擇進不進去吶?」李天豪做了個請的手勢,等了一會見李無戒表情糾結的沒有動彈,自己推開門先走進了去,大喊道:「媳婦,兒子我給你帶回來了。」
院子里傳來了孫璧玉的咆哮:「讓他在門口給我跪著,老娘現在沒工夫搭理他。也不知道這臭小子哪根筋沒搭對,自己氣我不行,還給我弄回來兩隻這玩意,家裡養的雞全讓他們給咬死了。兩個敗家玩意,李天豪你給我堵住他們,我今天就給他們燉了。」
李天豪看著在腳邊呼嘯跑過的兩小隻,笑呵呵的沒有去抓,他知道自己媳婦的嘴硬心軟。現在嚷嚷的凶,也只是嘴上說說,當真抓到也不會給燉了,但少不了要挨頓收拾被立立規矩。看樣子以後是要養在家裡了,總不能見天禍害家裡這點為數不多的活物不是。
李無戒不懂自己的老娘的脾氣,在院外聽著自己老娘要燉了兩小隻,便急沖沖的進了院,將兩小隻護在了身後。
孫璧玉見李無戒進來,停下了腳步,怒氣沖沖的看了看李無戒,沒好氣的罵道:「你小子可以啊,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整回來這兩隻敗家玩意。是不是覺得最近老娘沒打你,你皮子痒痒了?還有,屋裡那個是怎麼回事?你什麼人都敢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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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是吧?」
面對自己老娘,李無戒可沒有跟老爹說話那麼硬氣,吭吭哧哧的說道:「他們娘死了,我答應養他們。屋裡那個是我在路上救回來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李無戒沒敢說屋裡那個就是這場爆炸的罪魁禍首之一,他怕嚇到自己父母。只能含糊其辭的回答,讓他們誤認為李九州只是個趕山或路過的倒霉蛋。
李天豪和孫璧玉對視了一眼,瞬間就確定了,屋裡那貨就是這場爆炸的元兇之一。孫璧玉殺氣暴起,想想自己不作數的十三幺就恨不得進屋削他一頓。
只是馬上孫璧玉便收起了殺氣,既然是兒子救回來的,就先看看這小子是好是壞。如果救了個白眼狼,自己就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否則平白無故揍了自己兒子朋友一頓,自己這個當長輩也說不過去。
「行,理由夠正當。」孫璧玉點了點頭,下一秒便出現在了李無戒的身前,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整個人吐血的撞在了牆上昏了過去。
看著孫璧玉緩緩收回腿,兩小隻的眼神都變了,一雙小眼睛裡布滿了恐怖之色。
李天豪將李無戒在龜裂的牆上摳了下來,摸了摸脈息說道:「在山裡受的暗傷已經通了。」
孫璧玉點了點頭,說道:「你明天去學校給他請一個星期的病假,傷勢的事情不準對他說,聽見了沒?」
李天豪好笑的說道:「你說你成天凶他,還心疼的不行,你說你圖啥呢?」
「老娘樂意,老娘自己生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說完惡狠狠的看著兩小隻說道:「你們兩個跟我過來,我給你們講講我老李家的規矩,以後你們要是敢犯,剛剛那一腳就是你們的下場!」
兩小隻木然的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跟著孫璧玉進了廂房。
半個小時后,兩小隻在廂房裡跑了出來,直接來到了李天豪的搖椅旁趴了下來。李天豪伸手攝來遠處割好的肉,一個小傢伙餵了一塊,又摸了摸他們脖子上被繫上的紅繩,失笑的搖了搖頭。
恰巧孫璧玉端著水盆出來打水,見李天豪再摸兩小隻的紅繩,有些惱羞成怒的吼道:「有什麼好笑的?打水。」
李天豪笑意不變的手指一揚,井裡的水化作一道水柱將盆裝滿。
「哼,兒子重傷卧床,倒是給你輕省了,打水都不起身了。」白了李天豪一眼,轉身去了李無戒的房間。
進了房間看了眼呼吸順暢、仙氣不在紊亂的李九州,將一身李天豪的衣服放在床邊,留著他醒來換洗。
接著將李無戒扒光了只剩下褲頭,看著胸口的淤青,孫璧玉眼圈泛了紅。輕輕的把兒子從上到下擦拭了一遍,目光定在了襪子里的紅繩上。
紅繩寸斷,呈焦黑色。
孫璧玉獃滯良久,才嘆了口氣又拿出一根紅繩給李無戒系在了腳腕上。
獨角金蛟的皮孫璧玉看過,一擊能打透那麼多層,對方至少有著大羅金仙的修為。如果李無戒沒有這牽機繩的保護,光是衝擊力都能震碎他的五臟六腑。
這倒霉孩子,看熱鬧湊到了最前線,你不是找死呢嘛!剛剛的心疼遠去,孫璧玉恨恨的在李無戒腿上掐了兩把,離開了房間。
「哦,原來是牽機繩,我說這小子光憑那皮子也抗不住苦岸的一擊啊。」
李九州的肉體在沉睡,元神卻保持著清醒。孫璧玉進屋之後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也清楚孫璧玉洞悉了他元神已經清醒的事實,只是認為自己沒有惡意,給了自己一個裝昏的台階。
這對夫妻,沒有一個是善茬子,都是狠人啊!怎麼生的兒子這麼弱,這麼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