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軍師有毒
袁尚眼瞧著自己的文武班底開始起來,不禁笑了。
「公子,請入內一敘。」李儒笑著朝迴廊口做出請的手勢道。
「好。」袁尚點點頭道。
李儒漫不經心,拿起一旁的木牌子,走到店門旁,掛起了木牌子,牌子上赫然寫著「東主有喜,休息一天」,然後關上門,便帶著袁尚一路從迴廊走到盡頭的書房。
兩人相對而坐,李儒給袁尚切上一杯茶,道:「說起來,昔年董相入京,公子也就十一歲。甚至我以假名尤聞厲行事,許多人根本不會想到我是李儒,而公子也不認識我,怎麼就能判斷出來呢?」頓了頓,好奇道:「細想來,公子還幾經試探。」
李儒琢磨起來,越發覺得袁尚似乎有備而來。
這便是聰明人往來的通病。
袁尚微微一笑:「昔年董卓入洛陽前,在涼州可謂是梟雄,縱橫捭闔,力壓涼州漢胡諸勢力,極為厲害。」
「可是入洛陽后,一來被權色沖昏腦袋,二來被士人名士戲弄后失去理智,三來肆意殺戮群臣百姓。如果不這樣子,不會如此迅速落敗。」
「董卓的成功離不開先生。」
「我很惋惜先生之才,之所以未能善始善終,皆因未遇明主。所以我知道先生您的名字,也留意了關於先生的一些細末。」
「跟先生的幾次交談,我捉到了相似的細末,再者先生的氣質,本就不一般,如同漆黑中的螢火蟲,無論天有多黑,都無法掩蓋其光芒。」
袁尚是故意為之,他這是彰顯自己對李儒的器重。
李儒心中一暖,鄭重道:「公子謬讚,我哪有什麼才華。在無數人眼裡,我只是個禍國之人,是導致大漢四分五裂、毒殺少帝的罪魁禍首。」
袁尚擺手道:「大漢自桓靈二帝起,就已千瘡百孔。哪是你啊。」
李儒點點頭,話鋒一轉:「那公子有什麼打算?」
袁尚拱手道:「請文優教我。」
李儒呷了一口茶,笑道:「不才有一策,『聯姻甄家,資財充盈。結交重臣,倚為耳目。平定河北,建立私兵。掌握魏郡,以備後手。』」
聽到這三十二個字后,袁尚的臉上露出敬佩之情,心中不禁輕鬆,也不自覺自誇一番,因為當中有和他不謀而合的地方。
「中山無極甄家,雖說如今是商賈之家,卻有兩個優點,一、曾經顯赫一時,縱使已經埋沒,但在中山還是有話語權;二,本來就很有錢,今家主甄堯經營有方,家業尤勝從前。只要公子迎娶了甄家小女兒,得到甄家的支持,錢財上那就不缺乏。」
「公子要拉攏重臣,要招攬人才,要組建軍隊,要養軍備戰…這些都需要錢。沒有充足的錢財,將難以運轉。」
「公子可籍大將軍的寵愛,讓大將軍指定親事,這是甄家的榮幸。」李儒微微一笑,「不過要想讓甄家那位女博士傾心,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袁尚想到現代的女人大多過於物質和勢利,口上講男女平等,卻要求男人三十歲前存款幾十萬,要求有房子,必須寫上她的名字,卻不肯一起還貸,要求有車子…又一身公主病,必須得寵著慣著,她們的愛情早已不純粹,步入婚姻總是一大堆條件,不過是一場標好價的交易罷了。也許還是古代的女子比較好,要想得到一顆古代女子的真心也是可以。微笑道:「我這個人啊,以前做了不少荒唐的事,年少輕狂嘛,哪有人年少的時候不犯錯的。雖然近來在我的經營下,名聲有所改善,可是還不夠。為了徹底解決問題,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這也是我來收購書店的原因,名聲、財富、權勢、那位甄家小姑娘的心,我都要!」
李儒聽后心中震驚,袁尚果然不簡單!竟早已有謀划。
李儒著急想知道:「公子的打算是?」
袁尚手指敲敲桌,道:「自左伯在蔡侯紙的基礎上進一步優化后,如今造紙的原材料主要以桑皮為主、皮料為輔,左伯紙雖然紙紋細膩,質地輕薄,容易著墨,但工藝複雜,這是導致它不能大批量生產的重大缺點。」
「實際上,原材料還可以進行改變,騰皮、稻麥稈、竹子也可以造紙。且造紙工藝也能進一步優化。」
「我們改進造紙術,做出更容易書寫、保存的紙張,這便是我們的聚寶盆,能源源不絕的生錢。藉此迎娶甄家小女兒,便是輕而易舉。」
李儒聽后,一下子瞪大眼睛,臉上露出不可置信:「公子此話當真?」
「當真!文優您經營書店有道,工匠人數少,卻造紙頗多,必有巧妙之道。可安排匠人一試便知。」袁尚自通道。
李儒點頭道:「卑職待會就著手安排。」
袁尚繼續道:「紙改造出來后,我會從我家藏書中,取出一些大眾喜愛的書籍,進行大批量印刷。不是謄寫,是印刷!」
「我有個方法,能大規模的印刷,不必一字一字的謄寫。大批量的書籍印刷出來后,定價公道,物美價廉,肯定會有很多人樂意來購買!」
「自然而然,士林對我的印象會逐漸改變。因為書店,是由我經營的。甚至於,我還能將我的詩、賦、文章,出幾個作品,到時候也有了才名,昔日的所有,自然而然,就會輕而易舉地洗刷掉。」
「既賺了錢,也造就名聲,名利雙收,往後要謀划的事情,也會輕鬆簡單許多。」
在現代,袁尚畢業於華南師範大學,是校內文學院的有名才子,創作詩賦文章不是大問題。
可這就讓李儒暗吃一驚,沒想到袁尚竟然在文學方面也有一手。
從造紙到印刷,從印出前人作品到自己出作品,每一步環環相扣。雖然關於改進造紙還沒實施,印刷具體如何操作也不清楚,但看到袁尚那從容自信,李儒很肯定沒問題。
改進造紙、印刷、販賣紙質書籍、娶親、賺錢、施恩士林、出書立名,雖然還是紙上談兵,但李儒深信一定會成功,只是時間而已。
李儒道:「公子,關於改進造紙和印刷,為了保障事情的機密,卑職建議置一處閑地,我將所有工匠調入,在此地製作,以便計劃推進成功。因為大將軍府並不就安全。」
袁尚聽后,想起自己已被盯上,袁府又有姦細,道:「不瞞先生,我已有一處新宅,正好用得上。」
李儒道:「那實在是太好了。」
李儒挺直身子,眼中閃爍了一抹精光,道:「公子務必要與田豐、沮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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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文臣結交,投其所好,使其傾向於你。尤其田豐、沮授、荀堪,這三人可謂謀主,雖然田豐、沮授做了你的老師,可他倆如今並不就完全支持你。」
「還需拉攏張合、高覽,因為大將軍麾下諸將,唯此二人可謂名將。藉助此二人的能力,消滅公孫瓚、張燕。這戰事過程中,是最容易建立感情,至少讓他們偏向於你。」
袁尚微微一笑:「到時候造紙和印刷出來后,我會讓田豐、沮授都參與進來,一來做大事業,二來利益捆綁,他們就只能支持我了,因為別人不會相信他們不支持我的,我是他們的唯一選擇。」
「至於荀堪,荀家的人可沒一個是簡單的人物,我找機會碰一碰。」
「張合、高覽的才幹,我也深知,到時如文優所說。」
「其實我如今手下也有不錯的將領,有個叫趙子龍的,你聽說過嗎?」
李儒一聽,怔了怔,額手道:「恭喜公子,此人可是能掌控一隻漢胡騎兵,而這隻騎兵至今還是劉備手裡一副皇牌。騎兵在北方爭霸過程中,依舊是不可或缺的力量,何況精通此道的人才,況且我也曾風聞此人一些事迹,卑職敢說此人只要給他機會,他必將是一代名將。」
李儒繼續道:「在平定河北大過程中,公子必須建立屬於自己的軍隊。」
「任何時候,政權都是建立在軍隊基礎上的。你沒有自己的嫡系軍隊,那就是無根之萍,始終無法真正立足。」
「王允,便是鮮活的例子。」李儒不覺譏笑,「他自以為殺了董相,一切就能平息,就能恢復如常。可是西涼軍反叛,轉眼間撲殺到長安。王允沒有軍隊,呂布也不可能為他拚命,所以他無能抵抗,只有身死族滅。」
「冀州大部分軍隊,全是效力於大將軍。如張合、高覽等縱有私兵,卻人數不多,甚至受到限制,公子要收服這些人,也並不容易。沒有軍隊的情況下,要調動大軍更需要大將軍的虎符。」
「因此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通過戰爭,提拔自己人,建立自己的軍隊力量。」
「這才是根本。」
袁尚笑道:「不瞞先生,不久前,我通過父親的許可,已建立了一支九百多人的私兵。這支軍隊如今就藏在我的新宅里。」
李儒聽后,又是一怔,心中越發覺得袁尚厲害。
李儒道:「有了各位重臣支持,一旦大將軍不測,只要確定公子是大將軍的繼承人,這些人就可以起到大作用。」隨即嘆息一聲,「問題是,大將軍即便喜歡公子,厭惡袁譚。但攝於冀州的輿論,攝於士林的堅持,暫時不會冊立繼承人,只要大將軍一天不冊立世子,公子就不安穩。」
李儒繼續道:「可更可怕的是,大將軍如果不立你為世子,或者立了你為世子,但召命出不去。這才是最麻煩的。」
「所以有個關鍵的職位,一定得要控制在公子你的人,或者親近公子你的人手裡,這才行。」
袁尚聽后,腦袋迅速思索一番,得出結論,緩緩道:「文優說的莫非是魏郡太守。」
李儒道:「是的。魏郡是冀州,乃至袁家的根據地,其地位和政治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出任魏郡太守的人就等同抓住袁家政治命脈。」
「如今因董昭叛逃,此職位空了出來。公子必須爭取到這一職位。」
袁尚道:「我有一個人選,高蕃,他是高幹一族的人,是我父親的外甥,我的表哥。他和我感情尚好,如果加上我的舉薦,他出任的可能性極大。」
李儒連聲道:「妙!妙!」緊接著繼續道:「他是高家的人,但也是袁家的人,符合大將軍用人理念;公子舉薦他當任,相當於賣了個人情給高家,高幹等人也會領你的情,即便不會支持你,也會保持中立,況且高蕃與你交好,便於我們往後行事。」
李儒不禁讚歎:「公子英明!」
袁尚道:「先生,因為我如今並沒有職務,只能先委屈你到我的新宅上暫做管家。」
李儒搖頭連聲道:「不委屈,不委屈。」
袁尚從懷中取出竹木片,是名刺,這是袁尚近來新作的名刺,一面寫著他的姓名,一面寫著他的新宅住址,這是袁尚專門用於招攬人才時提供的名片。
所謂名刺,??拜訪時通姓名用的名片,是古代交際不可缺少的工具。
袁尚把名刺遞給李儒,道:「這上面有我新宅的地址,你到時安排好后直接去就行了。」
李儒看到名刺上的字,心中不禁讚歎:「好字,好字。」便恭敬地接過名刺:「公子且先回去,我立馬安排。」
夜幕下,車輛軲轆轉動聲、人的腳步聲悄悄響起。
一輛馬車及其身後一群人,運著不少器具,朝著袁尚的新宅而去。
這是李儒及其書店的匠人們。
白天時候,李儒忙碌著說服匠人們參與改造造紙術,所有的工匠都樂意參加,然後又把製造新紙的材料,簡化造紙的工藝,與工匠們一一闡述和討論,最後到涉及製造的器具移送到袁尚新宅,都全由李儒安排。
一整天下來,已辦妥,便趕往府上,向袁尚稟告。
李儒一行人抵達新宅外,只見一個看門人早已候著,他急忙下了馬車,道明身份,便由看門人引著進入。對於袁尚判定到自己來的時間,李儒心中不禁驚訝。看門人還說了袁尚尚未回來。
李儒只好到客廳等待,他一邊喝著侍從送來的熱茶,一邊回想白天與袁尚的會面。忽地不遠處傳來讀書聲音,並不是一兩個人,是很多人一起讀書的聲音。
李儒不禁驚訝,也極為好奇,便起身尋聲走過去。因為府上的侍從已知道李儒,故而並未阻攔,任由李儒往後院校場的方向走去。
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李儒來到了校場。
只見整個校場,燈火通明。
近九百人分成多個組,每個組裡的人圍坐一塊,看著同一本書冊,一個個神情肅穆,大聲整齊地念著一個個字。
聲音不斷地回蕩在校場內。
這一幕讀書場景,震驚了李儒,因為那些人的穿著,都是軍人穿著。
這是袁尚府上的私兵。
區區私兵,竟然全都在讀書。是袁尚讓他們讀書識字!這一切讓李儒感到極為震撼。
李儒又再回想以前的袁尚和當下的袁尚,如果是袁尚的隱忍,那這個人實在是非常之人,也許如今論及戰場上的廝殺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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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或許他不如董相,但論及才華、謀略、遠見、堅強,他完全遠勝董相。
忽地身後傳來一話:「文優,對此怎麼看?」
李儒一驚,急忙轉身,拱手道:「公子讓所有的將士都讀書識字,這是有大氣魄。想來公子是要把這一批人,以後當作軍中的將領來培養,甚至於,他日繼任后,又讓他們到地方任職,重新洗牌,以便於掌控大權。」
袁尚登時心中一驚,這確實是他想過的事,可竟然被李儒輕易看破,不過他當然不會完全承認,沉聲道:「文優,不僅僅如今我的私兵是這樣培養,未來我麾下所有軍隊,都會延續如此。」
「尤其他們這一批人,會是星星之火,往後安排到軍隊中,他們一傳十,十傳百,使得我軍將士,都會讀書識字。」
「一個人,只有讀書後,才會有智慧和思想。軍隊也一樣,有了智慧和思想,就不是一群莽夫,也不是鬆散的隊伍。這是我的考慮,不過剛開始,還在慢慢的推進中。」
「非要說將來如何,眼下看未免有誇大其詞,且拭目以待吧。」
李儒笑道:「公子這個做法,真可謂是開天闢地。一旦真的成功,使得軍隊士兵一個個都智勇雙全,一個個都有理想和抱負,必然是一個蔚然景觀。」
袁尚微微一笑:「希望開花能結果吧。」頓了頓,繼續道:「文優,我們先到客廳吧,待會跟其他人見一見。」
李儒點頭道:「好!」
過了一會兒,眾人齊聚客廳。
當看到李儒后,除了趙雲笑了笑,高山在思索外,其他人臉上露出奇怪神色。
袁尚起身向其他人介紹李儒道:「諸位,這位是我今天有幸拜會的軍師,他的名字叫尤聞厲,不過這是假名,但以後大家在外人面前暫且叫他這個名字。」
聽了袁尚這一話,趙雲還是笑了笑,高山好像想到什麼,但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其他人登時詫異。
袁尚繼續道:「他的真名,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事迹,也很多人都知道。」
趙雲沒有發聲地張嘴說了兩個字,高山使勁地輕拍腦袋在催促著自己,其他人更加詫異。
袁尚笑了笑,終於揭底:「他以前是董卓的謀士李儒。」
高山和其他人聽后一副釋然的樣子。
隨後李丹、樊籍、種慎、夏侯蘭紛紛拔劍,朝著李儒怒目而視。
袁尚厲聲喝道:「收回你們的佩劍。」
李丹等人一邊不解地看著袁尚,一邊不大情願地收回佩劍。
袁尚道:「光武中興,依仗河北、南陽兩地世家傾力支持。」
「自此世家把持朝政,官員任命皆出於世家,寒門子弟幾乎斷絕仕途。且世家子弟中並無多少善於政務民事,反而多有魚肉百姓之徒。」
「但凡有利國利民之策,一旦稍有有違世家利益,世家蠱惑百姓對抗朝廷。」
「這樣的天下能安穩嗎?試問這是劉氏天下嗎?說好聽一點是「王與世家共天下」,說實在一點就是「世家天下」。這樣的天下受到傷害的只有老百姓。」
「任用人才不當論其出生,而當論其才能,是否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朝廷舟也,百姓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只有以民為天,唯才是舉,才能開創盛世,才有永恆的王朝。」
「我是要推翻漢室,建立這樣的天下的,所以我讓李儒做軍師。想要跟我走下去的,就留下,不想的,此時便可離開。」
袁尚的這一番話,讓在場眾人肅然起敬。讓他們明白當今時政的格局,也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理想,更向他們打開了開創新世界的為政要領——『以民為天』和『唯才是舉』。
李儒很明白袁尚屬於世家中另類,他這麼做幾乎是跟全天下的世家開戰,一旦失敗了,會是極其慘烈,一旦成功了,定將是前所未有的盛世。
趙雲也很明白袁尚構想的天下,哪怕眼下看起來,天真浪漫,虛幻不實,但卻是他內心深處期盼的仁義世道,還沒成功,也許是桃源,但不努力一把,怎知道桃源不會變成現實呢?
眾人一併跪下,齊聲宣誓道:「我等願誓死追隨公子。」
袁尚深深作揖道:「往後仰仗諸位了。」
第二天一早,袁尚把印刷的方法告知李儒,其實方法很簡單,就是先用膠泥做好字模,完成排版,再校對一番,就可直接印刷。李儒便帶著匠人搗鼓改造造紙術和印刷。
袁尚則更改行程為早上學字練字,下午就和將士一起訓練。
過了一段日子,一天,袁尚來到新宅,正準備午膳,李儒急匆匆抱著東西趕來面見袁尚。
李儒神情興奮:「公子,藤皮、稻麥稈造的紙出來了,印刷術也弄出來了。匠人們印了兩本《論語》,上面那本是騰皮紙,下面那本是稻麥紙,請公子閱覽。」說著如獻寶物一般,遞上兩本紙質書冊。
袁尚緊張地接過書冊,仔細又反覆地查看。
藤皮紙堅韌,稻麥稈紙有紋理。
印刷的字跡十分清晰,字體間距以及排版,也是很好。就這個時代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袁尚道:「造紙和印刷期間有沒什麼難事?」
李儒道:「稟公子,竹紙製造嘗試多次失敗了,一來本來竹子質地過硬,二來工藝複雜,耗時過長,三來北方竹子少,不及南方盛產竹子。所以只好暫且放棄。」
「印刷主要在做字模時,用火燒硬,把握不當,導致作廢了。」
「開工之初,以防每個步驟有缺失或馬虎了事,為完成公子大計,萬不可俄延時日。」
「卑職定下個規矩,責令每位工匠所負責製造各項項目,在完工後必須記錄該工匠的姓名、完成時間,而負責驗收者也同理。那麼任何一個步驟出了問題,便可及時查出來,無論是誰也逃不了責任。正因為立了這個規矩,才能及時發現問題,進行改良或暫且擱置。」
袁尚聽完這話,久久地看李儒,越看越緊,不禁想到一人,暗道:「我以為這是明朝胡惟庸督促用於建造宮殿的石磚所想出來原創方法,不想李儒您…才是跑在最前面。你真的讓我既驚喜也害怕,看來我的從你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才行啊。」
李儒不禁發粟,慌忙道:「公子,你沒事吧?」
袁尚拊掌大笑:「咱在想,咱得到先生,真是大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