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恨他一輩子
迄今為止她算是了解清楚了,這個今安應該是個臭名昭著的人物,不然,不會人人敬而遠之。
綠綺機械性的把話重複了一遍,要是眼前有個地洞,她想鑽進去,不想做公主和蕭公子之間的夾心餅,實在太難受了。
蕭墨宸心平氣靜的說道:「他倒是想做駙馬,不過最好換一位公主,他還想活得更長一點。」
「你什麼意思?」蘇今安一聽這話就跳了起來,想到自己不能跟他說話,一說話就會變小狗。
甩著衣袖坐下,平了平心中的怒氣,帶著些許驕傲說道:「那是,他可配不起本公主。」
這次綠綺還來不及傳話。就聽見門外的蕭墨宸接話道:「那是,配得起公主的人都沒出生呢。」
他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最狠毒的話。
蘇今安冷冷的回懟:「對,本公主的駙馬還沒有出生,等到他出生之後,本公主親自教導他如何做一個善解人意的駙馬。不像某些人想做本公主的駙馬都沒門,綠綺,給我傳話。」
「是。」綠綺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見屋外的蕭墨宸冷嘲熱諷之:「好像迄今為止沒有人願意做今安公主的駙馬吧。」
蕭墨宸還真是古今第一直男,懟起蘇今安來完全不留情面。
王八蛋!他不懟死她不甘心,今安擼起袖子準備出去干架,卻被悄悄進來的紅袖一拉住:「公主,冷戰,冷戰。」
「什麼冷戰,誰跟他冷戰,他也配。」蘇今安氣得不能自己。若不是綠綺紅袖一把拉住她,她的衣袖也擼不起來,她真想衝出去跟他打一架。
他只是一個手不提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而已,她前世好歹是個游泳健將,還跑了好多年的龍套,練就一身花拳繡腿的工夫,打倒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哪怕真打不過,咬一口總能一泄心頭之恨吧。
「公主,屬下不配。」
蕭墨宸才不慣著她的壞脾氣,咄咄逼人的說道:「你若再這樣無理取鬧,蔣玉安的事情咱們就不談了,明日讓他去告狀。」
說著,就真的拂手而去了。
這個人還真是一定點兒面子都不給蘇今安,她氣得胃都痛了,直接拿起桌子的杯子順勢要砸。
兩個丫頭急忙勸阻:「公主,不可啊,那可是你最喜歡的青花瓷啊。」
她死死的握著,慢慢的放了下來,兩個婢女眼看著公主就要消氣,誰知道她卻突然舉起杯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啪!上好的青花瓷五馬分屍散落各處。
公主撫著胸口一臉痛快的說道:「不就是一個青花瓷嘛,我摔的高興。」
臉上卻沒有半分高興的神情,嚴肅的表情,咬著嘴唇,像一個生氣的孩子坐在那裡。
兩個丫頭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面面相覷之後,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剛腳底抹油到門口。
蘇今安突然叫道:「紅袖。」
紅袖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上來了,公主現在的火氣就像一個已經點燃還沒有爆炸的炸彈。
耳邊似乎能聽到滋滋的火苗聲,就等找一個人來做炮灰。
剛剛是她最心愛的青花瓷杯子,現在不會輪到自己了吧。
她抓著綠綺的手,就像汪洋大海里抓著一個浮木。
可惜這塊浮木自身難保,為了擺脫她,直接上嘴咬,嚇得紅袖趕緊鬆開手。
綠綺撩著裙擺奪門而出,開玩笑,公主發起火來就等同房子要塌方,在裡面的人無一倖免,她可不願意缺胳膊少腿做個殘疾人。
「把地掃一下。」蘇今安有氣無力吩咐道。然後轉身走到床上,隨意的一趟,扯過被子蒙著頭。
紅袖看到主子這樣悶悶不樂心又軟了下來,冒著生命危險去安慰她:「公主,蕭公子不是故意的。」
「他怎麼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他害我摔了一個青花瓷杯子,我恨他一輩子。」蘇今安在被子里悶悶不樂的說道。
紅袖看著地上杯子碎片,很想替蕭墨宸叫屈,又不敢,怕得罪公主。只得轉移話題:「公主要不要吃點東西?」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蘇今安興趣缺缺的說道。她摔了她最心愛的青花瓷杯,她還哪有心思吃東西,心都快痛死了。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反省自己的行為,不知道自己心裡這股子氣是從哪裡來?
可就是心裡有氣,那個人也不討好自己一下,別說討好了,就連一句軟話都不說,不氣才怪,沒氣死他已經算是命大。
亦日,外面下著小雨,人在府里無所事事無聊的很。
一個人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的日子也沒有那麼好過,簡直比廢物還廢物。若不是每天上廁所要走上一百步,她都可以直接蓋上蓋子做挺屍。
不行,她還還不知道要過多久這樣的日子,她得找個事情打發一下她枯燥的生命。
她現在是有錢又有閑,還不缺時間,若是開個店鋪不知道怎麼樣,她得找個人商量一下。
「紅袖。」她是個行動快于思考的人,想到什麼就立刻開始實施。
紅袖跑過來問:「公主有何吩咐?」
「蕭墨宸的人呢?」
紅袖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你不是說這幾天不見他嗎?」
蘇今安理直氣壯的反問:「不見他,他就應該不出現在我面前嗎?別忘記了,我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去,把他給我找來。」
「是。」紅袖轉身要走。
蘇今安又叫住她:「等等。」
「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今安說:「別說是我讓他來的。」她好歹也是個公主,面子還是要的。
「是。」紅袖抿了一下嘴,匆匆忙忙的去蕭墨宸,等一會兒若是找晚了,她家公主又要大發雷霆了。
蕭墨宸正在會客,他會的不是別人,正在崔殊,崔殊請求他救救自己那個鐵齒銅牙的父親,他那一口鋼牙咬到了皇上的痛處,皇上現在要降罪於他。
諫官這個職業很不好做,主要負主要負責監督與上諫,上懟天子,下罵朝臣是他們的本職工作,權力極大。
使得人人都禮讓三分,若是有朝一日落了難,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這次他的老父親崔植諫了柳妃,說皇上太過寵愛柳妃,讓柳妃一家勢力作大危害朝廷。
柳氏一族現在遍布朝廷,哥哥柳復是御前帶刀侍衛,替皇上統管御林軍。
父親柳豐現在又覬覦鎮國大將軍之位,整個皇朝的兵權幾乎全部落入柳家人之手。
現在朝中上下巴結他們的人就像蒼蠅見了屎,恨不得把他供在自己家祖宗牌位旁邊。
害怕他的人避之為恐不及,誰也不恨說真話。
那真話總得有人說吧,為了朝廷,為了江山社稷,言官只能冒死進諫。
皇上本來就生性多疑,自打生病之後更是喜怒無常,自打得了柳妃,除了君王經常不早朝之外,就是見不得有人說他愛妃的壞話。
前幾個說柳皇妃壞話的人已經處理了,處理的比較輕,也算是殺雞給猴看。
這次言官直言不諱的說出這些事實,皇上老臉掛不住,只好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