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等到了

一大早有人來敲門，原來是何歌來府上拜訪。他送了上好的碧螺春茶過來，還帶著當時胥汐落給他的小貓，如今被餵養成圓滾滾的小雪球。元蘇抱著小貓愛不釋手：「它叫什麼名字呀？」「落落。」胥汐落喝了一口茶，聽見這個名字，心頭一愣。她湊了過去，離何歌的臉特別近。他的呼吸落了一拍。她摸上了何歌的臉，輕輕捏了捏，隨即扯下。眼前的面容，正是胥汐落苦苦尋找的那個人。胥汐落胃裡一陣絞痛，竟吐出一口血。何歌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姐姐，你怎麼了？！」元蘇也顧不得懷裡的小貓了，扔下它撲了過來。

胥汐落昏迷了兩天，醒來時，看見黎修憔悴不堪的臉。「你醒啦。」黎修眼睛紅紅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在哪兒？」胥汐落抓住黎修的胳膊問。「地牢。」黎修的眼睛黯淡下來。胥汐落準備下床去找他，黎修攔住了：「我去帶他過去，你好好躺著。元蘇，你進來。」元蘇從門口跑了進來，撲進胥汐落懷裡。胥汐落摸了摸他的頭，他才抹了抹眼淚，去茶几前倒了一杯水讓胥汐落喝。方蝶一臉愧疚的站在一旁。「你怎麼也來了？」「我…」方蝶剛想解釋，黎修帶了何歌進來。「言子聽！」胥汐落更咽著喊出那個名字。剛醒來腿上還沒知覺，根本動不了。言子聽抬起頭，一臉茫然的望著胥汐落，他為落落報了仇，應該高興才是，可是為什麼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方蝶跪在言子聽旁邊：「落落，你聽我說。」落落？言子聽皺著眉看方蝶，這明明是余孤，她怎麼能叫她落落？「是我瞞著他真相，卻不想他還是沒有放下報仇的念頭…」方蝶抽抽涕涕的：「我們之前一起創建通玄樓，約定過不查彼此的身份，抱歉，我食言了。我知道你是胥汐落，也知道他是言子聽，卻沒有告訴你們，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自私的…」言子聽這下才明白過來。醒過來的余孤像胥汐落，他早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卻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落落？」他試探性地喊了一句。「你說過你會認出我的…」言子聽腦海里出現了小時候的畫面。他們一起跟師父學易容術的時候，小胥汐落問他：「假如，我變成了另一個人，你還會認出我嗎？」「笨蛋，你再怎麼變，我都會第一時間認出你的。畢竟…你技術不行！」「言子聽！！」眼淚漸漸模糊了視線。這次，他為了殺掉余孤，在茶里放了毒性最強的毒，他本來給自己也留了一份，卻被旁邊的黎修看到及時奪走了。他差點親手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原來他們一直在彼此身邊。「你知道茶里有毒，為什麼還要喝！」言子聽痛心疾首。「因為是你給我的啊，你不會害我的。」胥汐落低眸，笑了。「笨蛋。」言子聽掙開季溫的鉗箍，衝上去抱住了胥汐落。眾人站在原地，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