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魚

六月的一天正午，太陽正毒，曬得人汗珠往下直滾。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河裡的水燙手，地里的土冒煙。

一顆比瓦房還高大的槐樹枝幹上，樹葉茂密，裡面很是陰涼，我趴在那裡，輕細地撥開樹葉，一絲光透了進來。

我脖子扯得老長，就這樣賊兮兮的看著，頭隨著目標的走動，而左右的轉動起來，即使汗水與眼皮粘合依舊看的心醉神迷。

要問我在看什麼？身為男人的我，看的自然是女人，而且是一名美少女，你們肯定會說小時候就這麼色，長大之後怎麼辦，哥們我要告訴你，色，要從小抓起。

庭院的花園裡，少女正快樂地盪著鞦韆，那烏黑髮絲也隨風飄揚，紅潤的嘴唇，好像兩片帶露的花瓣；微凹的嘴角邊，掛著一絲兒笑意，嘴裡哼著小曲兒，悠悠揚揚。

「向南哥。」樹下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小孩，抬起頭對我尖叫。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將我嚇了一跳，險些從枝幹上掉了下來，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趕緊用食指抵唇，示意不要出聲，轉過頭看向那院中，還在歡快的盪鞦韆，唔！我一溜煙的爬下樹。

這個臉上髒兮兮的小孩名叫八兩，與我年紀相仿，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只是大人們叫，便也跟著叫了，後來聽我爸的解釋是小時候出生離九斤缺了八兩，所以名字由此而來。

的父母早亡也沒個親人，我讀書沒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村子里閑逛，一來二去村裡這些大人說八兩是守村人。

村裡有這麼一種說法，守村人，又名鎮靈人，鎮一方八魅，三煞五疾，這種人五弊犯其一，三缺犯其二，多為前世大凶之人，因死前覺悟，自願來世三魂去一，七魄去二，鎮守一方，以報前世孽債，修來世之福分。

守村人，也有一些地方叫作地仙。聽老人說，這是上天派下來幫助村民的，也有的人說是土地爺轉世，因為要守住秘密，所以上天只能給他們不健全的智商。

其實對於大人們這些閑言亂語沒多加在意，我只知道八兩是我的朋友，村子里可能只有我倆臭味相投，年紀大一些的孩子不願跟我玩，可能是我的方言中帶了點東北口音。

八兩見我從樹上下來也樂呵呵傻笑起來，鼻涕間的兩條青龍地滑出來，又倏地縮回去。老爸沒回來的時候我倆就到鎮子上閑逛，街上的行人，都捂住了鼻子，皺起眉頭避開，彪形大漢也得繞著走，我們倆跟那巡村的惡霸沒什麼區別。

因為八兩身上臭臭的，不是單純的臭，跟那發酵大糞沒什麼區別，蒼蠅圍他嗡嗡打轉，每次感冒鼻子不通的時候，我都要藉助這股子「洪荒之力」才得以恢復。

我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頭髮在陽光下烏黑髮亮，十二歲的年紀卻像個小糟老頭，因為老是在泥地中玩耍，每次等老爸作工回來我都要被打一頓，這令我哭笑不得。

夏天的六月也開始放暑假，這個暑假我們如往常一樣在村裡小溪邊玩的不亦樂乎，熱浪滾滾襲來汗液止不住的流，早已浸透了短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