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到了港灣
女巫莉蓮皮斯登從昏睡狀態下蘇醒，醒來看到的是熟悉的女巫塔。
一塊又一塊規則的石磚砌成的牆壁，散發著如同鍵盤上出現的藍紫色光芒。
這是……回來了？
女巫自己也沒有想到，她醒來之後，居然會出現在女巫塔中，只不過這女巫塔空空蕩蕩的，熟悉的人都不在了。
「啊！女巫大人！您醒來了？今晚的月光很美，可是都不及你的容顏！哦，我親愛的女巫大人，看到您蘇醒，真的是太好了！」
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女巫扭頭一看，是她的魔寵，烏鴉艾歐。
「艾歐，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不是我的女巫塔嗎？」莉蓮皮斯登一臉茫然。
「是艾斯大人！是艾斯大人帶您回來的！他從惡魔手中買回了您的女巫塔！不過我們現在不是在深淵，而是在息炎火山，在艾斯大人的地盤……」
艾歐很興奮，一直在那裡嚷嚷著艾斯如何如何地好。
莉蓮皮斯登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靈魂網路，裡面空空蕩蕩，她不記得自己的靈魂網路這麼乾淨啊？怎麼只有艾斯洛德絲一個人？連烏鴉艾歐的都沒有。
「你醒了？我的小莉蓮，身體可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檢查一下？」
艾斯洛德絲推門而入，他身後跟著幾個英俊的雄性半精靈，身材特別棒，都只圍著一條圍裙，還各自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著各色精美的食物。
「對了，你要是想聽人唱歌的話，我給你帶來了精靈歌姬，前些天去逛奴隸市場，發現了幾個好貨色！」
艾斯洛德絲笑盈盈地說道，他拍了拍手，一隊精靈歌姬進入房間，領頭的是一隻黑皮暗精靈，身上紋著漂亮的金色花紋文身。
暗精靈在見到莉蓮皮斯登的時候，也愣住了，他也沒想到竹心鎮一別之後，居然還會在這裡再見面。
不過此刻身份已經轉變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女巫大人，自己則是淪為了努力，如果不是艾斯大人，自己現在還在奴隸市場受苦呢。
一般情況下，精靈並不會淪為奴隸，可是那天分別之後，他被人灌了葯，幾次想逃都失敗了，還被轉手了幾次。
如果不是心中那一抹倩影一直支持著他，他可能早就去侍奉生命之神去了。
在淪為奴隸的那些日子裡，他也怨恨過女巫，可是一想到她是能寫出那麼美好的歌詞時，他又生不出恨意了。
那麼美好的人，怎麼可能是她害了自己呢？自己身為精靈都能被捕，那她們的處境是不是也更加糟糕？
為了她們的消息，他拋棄了自己的尊嚴，委身討好那些奴隸主，就為了讓他們幫忙打探莉蓮和露蒂的消息。
可惜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
如今再見面，他只見到了莉蓮，卻不見了露蒂的身影，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本以為她是艾斯大人的玩物，沒想到艾斯大人卻宣布，莉蓮是息炎火山的女主人，她的地位和艾斯大人一樣高。
而那份未曾言語的傾慕與憐愛，就被他一直埋葬在心底最深處的地方，再也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一群烏鴉和一群白鴿相互交織著從天際飛過，落下了漂亮的蝴蝶結綵帶，還有各色玻璃紙包裝的糖果。
暗精靈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他繼續觀禮，月光下的婚禮。
女巫大人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裙，上面點綴著一朵又一朵赤紅色的薔薇花，
像是寶石一樣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聽說那些花全是用龍血染成的，是用惡魔之心作成的，那條黑色的長裙用的是黑龍的皮。
艾斯大人，很愛莉蓮大人呢！
他們在月光下擁吻，訴說著永生永世不分離的誓言，然後互相締結了靈魂契約，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將他們分離。
海浪拍擊著小島，面對一望無際的大海，暗精靈的內心也如同大海一樣，讓人久久不能平靜。
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註定就無法握在手裡，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他永遠也無法將她攬入懷中。
他如今獲得了自由之身，島上的大部分人都很尊敬他，因為他會唱很好聽的歌，他是一位藝術家。
那些矮人和半精靈尊重他的原因，他也知道，是因為莉蓮大人會經常召他單獨見面，去給她唱歌，唱那些她寫過的歌。
好多次，他都唱到深夜，莉蓮大人也曾讓他在女巫塔中留宿，但是他都拒絕了，因為他不想玷污了他的月亮，不想讓月亮落到泥水中。
可是後來他卻聽到很多奇怪的流言，說是莉蓮大人經常讓那些年輕力壯的雄性半精靈，留宿在女巫塔里。
當他將這件事告知艾斯大人的時候，艾斯大人卻笑著說，他知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允許其他的男人留宿在她的身邊呢？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愛她？」
「並不是哦，恰恰相反我很愛她！愛玩是小莉蓮的天性，她喜歡新鮮感，喜歡不同的人，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哦，陪在他身邊的那些人每天都會換，可是那些人的靈魂都是我！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讓女巫塔落在小島上的原因。」
暗精靈聽到這話，覺得理解不了，她一直以為愛是成全，只要她過得就好。可是如果他是她身邊的人，他會想要將她佔有，讓她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在這一刻，他才發現，他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可是即便她跌落泥塘里，她還是他的月亮，是他的生命女神。
好吧，這對夫妻的事情，他沒有資格去言論，他只需要唱好歌就可以。
後來，他也同意留宿在女巫塔中，清晨離開的時候，他甚至還保留了一些凌亂的記憶碎片。
當他將那些碎片拼接完整的時候，整個人血脈噴張。
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是女巫了，因為哪怕是最厲害的魅魔，也會折服於她的魅力之下。
他像是一隻小舟，在無盡的大海中漂泊了很久之後，終於回到了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