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慘，明光，慘

說是坑溫禹明也談不上坑他，因為這是在最初就已經決定好的。

從他瘋子的人設被打下標籤的時候，一切就已經註定了。

講道理，1800多次的死亡里，溫禹明貢獻了52次這件事，固然會讓人覺得溫禹明和周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太過於凄慘，但從社會邏輯上講，從他第一次動手的那一刻開始，溫禹明依然是個犯罪者，徹頭徹尾的犯罪者。

溫禹明和其他角色卡可不一樣。

他希望的，是周遠能想起全部的記憶，憑什麼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沉淪在1800多次的輪迴？

這個看起來受明光影響變得嘴毒，又因為找到故人，逐漸變得正向發展的主神，其實一直都有病。

這種病態既不會違背他的人設，也能更大程度地放大這個世界的人對卡牌的認知。

他們不是一味的凄慘，同時也具備自己的思維。

這個觀點如果不夠深入，那麼卡牌的存在，對於觀眾來說，就只是電視劇里的一段故事。

看的時候難過得要死，想起來的時候也刀得不行，但仔細一想，就仍然是個故事而已。

而對於想要讓馬甲存活的沈羽書來說，這樣的場面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自己坑自己，難道不是很合理？

溫禹明：「sfckaocq」

明光：「啊，亂碼了。」

顧瓊：「可能是沒有想到，連出場都沒出場，還能被強行cue起來的情況吧。」

楚時淵：「也應當是心中有了計劃。」

沈羽書：「所有人都給予了你厚望，務必加油。」

溫禹明：「……」

這種時候不管罵點什麼，本質上都只是在罵自己吧。

還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只能接受自己坑自己的事實。

不過就是說在固有人設的情況下，小小的放飛自我也不會改變大目標的吧。

畢竟，所謂故人就只是過去式而已。

轉世的靈魂，就算是同一個，沒有相處過的記憶，也只會顯得過分薄弱和虛假。

所以沈羽書會恢復記憶這一點，是早就確定的。

僅僅是學校里的學霸身份，和敢于堅定脫離沈家的行為，對於真正已經成年的卡來說，這就像是小朋友在堆沙堡一樣可愛。

沈羽書也不可能，讓擁有驕傲，也擁有能力，背負了無數的卡牌，真的就這麼沉淪於一個虛假的【故人】設定。

當天在校醫院，得到結論的明光，第一時間就想回到組織，定位溫禹明所在的位置，好去把人給打一頓。

但轉念一想：既然那個蠢貨已經讓自己完全從他的記憶里走開，那他的記憶里只需要留下我的身影就行。

畢竟正常人也想不到，不同人的故人會是使用著同一具身體的同一個靈魂。

沈羽書同桌這會還一幅瞳孔地震的樣子。

旁邊顧瓊卻是在明光將心中想法不由自主說出來的時候，直接皺眉。

「動動你那因為發生了這一切事情后，導致被塞進下水溝里的腦子。」

「溫禹明敢叫他徹底遺忘自己，必然是有更大的目標，何況我也不認為你是那種會在一個沒有記憶的人面前，瘋狂渴求靠近的瘋子。」

顧瓊很清楚，組織里的4個人其實會分成兩大類，人和神。

人和神的思維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人的一生很短暫，故人轉世后的存在，就算沒有共同相處的記憶……這點會讓他們覺得遺憾，也會在清楚轉世后的故人仍好好活著的時候，得到另類的圓滿。

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對於人來說，所在乎的存在，只要還活著就已經足夠了，可對於神來說，這顯然不是能被滿足的。

顧瓊不僅警惕溫禹明是不是想對沈羽書做些什麼違背他個人意願的事，同樣也將明光放在了被防備的位置上。

她還沒找到自己所在乎的人，心中就算隱約有了概念，也無法像神一樣，第一眼就徹底認出並確定。

但顧瓊同樣具備著良知，或許對於一個製造了世界末日的人來說，良知這種東西顯得很可笑，可事實就是如此。

沈羽書在顧瓊眼裡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直白點來說，他還是個孩子。

或許需要通知楚時淵了。

這驟然升起的漩渦，乍一看，【人】仍然可以置身事外，可人不可能，忽視作為人的沈羽書的自我需求。

更何況，如果沈羽書是顧知白呢？

顧瓊心裡已經有了檢測的辦法，但在此之前，溫禹明和明光敢做出任何不當的舉動，她都不會選擇輕易放過。

召喚器確實很弱，精神系喪屍也不過只有八級，根本不能和明光這種單挑九級魔獸，還不落下風的神相比。

可人也有反向威脅的權利。

一絲愧疚和本能抗拒的想法掛在顧瓊眼角，但理智，仍然可以凌駕於一切之上。

但在最終結果沒有判定的情況下，顧瓊最多只能選擇更貼近，更尊重人類。而不是偏愛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的陌生少年。

被各種複雜眼神盯得頭皮發麻的沈羽書：「？」

明光後來被顧瓊直接趕去上課了。

照校醫的話來說就是：「給我好好記住你現在學生的身份。」

「如果你不想再當學生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明光當時看起來就樂了，立刻說道：「你以為我願意當這個學生。」

顧瓊冷笑一聲，她撣了撣身上根本不存在褶子的白大褂，清冷的五官上勾起的冷笑不僅冰涼，還莫名有一種嘲諷的味道。

「校外無關人員可不能輕易進入學校的領地，既然你不想當學生，那就給我早點滾出去。」

明光：「？」

神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人身影高大到比白日里的太陽還要刺眼，不然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沒有任何畏懼地說讓他滾出去？

少年模樣的明光皺了皺眉，因為外貌過於精緻的原因，讓人恨不得衝上前去撫平這一切。

可現狀卻是……

「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而已，何況高中學生應該也有權利住校，溫禹明那種校外無關人員，就沒有必要說什麼送禮不送禮的了吧，不覺得他身上充滿了腐敗的氣息嗎？」

完全沒有違背自己嘴毒神的任何一點人設呢，呵呵。

圍觀者的嘴角都抽搐起來。

他們由衷地覺得，組織里的成員，或許即將開啟互相坑害模式。

心中的想法自然而然就轉變成了……

能被稱之為小天使的果然就只有楚時淵嗎？

人們還不太清楚顧瓊和顧知白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

但對比捅了自己朋友高達52次的溫禹明，和把自己活得稀里糊塗，不僅騙全世界，還騙自己的明光……

所有人都會覺得，就算他們不清楚顧瓊和顧知白具體是啥狀況，但人家一對姐弟，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楚時淵就更好了。

這可是完全把自己人生意義放在洛寄風身上的可愛孩子！（重聲）

不談他們身上所發生的悲劇，怎麼想，楚時淵的概念都應該是更傾向於保護，而非佔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