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可能是想在朋友面前表現出夫妻和諧的一面,他才像是變了個人。
林森微沒多想,應下來:「好,那你先忙吧。」
電話掛斷,她想起自己那小火鍋里的菜,擔心會被煮爛,想著趕緊走,見身側的郁京墨好久沒有動靜。
「怎麼了?」她跟著停下,「趕緊走吧,不然我真的要重新唰菜了。」
「你剛才開玩笑的,對吧。」郁京墨笑得比剛才生硬,「你才多大,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結婚呢。」
原來他是好奇這件事啊。
林森微沉思,「這個說來話長,但我真的已經結婚領證了,因為想安靜拍戲,所以暫時沒公開。」
認真的口吻,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這種事情,正常人都不會拿來開玩笑的。
郁京墨唇角的笑意慢慢地收斂,狹長眼眸里的光也在消失,聲音明顯一低,「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都沒通知我們一聲。」
「前幾天。」她想了想,「岑家你知道吧,我爸說我和他們家有個婚約要履行。」
在這個商圈子裡,岑家最為聞名,他自然是知道的。
很多年前岑家的地位就是其中最盛,現在更是拉開不小的差距。
那會兒小孩子不知道差距,只知道誰是一起玩的小夥伴,而且大部分以年齡劃分,稍微小一點的或者大一點的可能就玩不到一塊兒去。
岑家管教嚴格,子輩孩童時期就要接受嚴格教育,很少會和他們玩到一塊兒去,頂多就是點頭之交。
郁京墨大致回想一遍岑家的家族結構關係,爺輩父輩孫輩重孫輩共有四世同堂,遠近相加存有幾十人,適婚的並不多,排除法之後,極有可能的就是目前的太子爺了。
郁京墨很隨意地提起:「你老公不會是岑則吧。」
「嗯?」林森微詫異,「你居然能猜到。」
「我稍微有點了解。」
郁京墨知道的也不多,畢竟岑則比他們大個五六歲,不是一個圈子裡的。
以前聽家長口中提起過這人,在長輩眼裡,岑家的太子爺是個反其道的存在,聽說他父母車禍早逝,導致脾氣古怪,爺爺不願將他留下,將小小年紀的他送到寺廟養性,外界都說他不得長輩寵愛才被送走,日後不會有大出息,更分不得什麼家產。
實際其因是那會兒岑老爺子因勞累病重,岑家三子內外鬥爭腐敗,怕年紀尚小的孫子沒有父母的庇護而受到傷害,老爺子心生一計,將人送到修身養性的寺廟裡,製造一種他已被拋棄不構成威脅的假象,從而躲過一劫。
待到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岑則已是高不可欺的存在,憑藉個人實力遠超同輩叔輩,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引領家族企業遠超同類企業數倍,接管岑家主要江山。
至今外界對岑則評價少之又少,只有圈內的老輩人感嘆其作風不比當年的岑老爺差上半分,毅力和耐力也是相當驚人的。幼年喪父喪母和不得寵的環境,不僅沒給他帶來負面影響,造就成一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反其道而行,隱忍多年,最終勝過那幫明爭暗鬥得死去活來的叔輩們。
這樣的人,很厲害,也很可怕。
於別人而言,他是怎樣的人,都是無關緊要的。
然而,他現在是林森微的新婚丈夫。
郁京墨眉眼不由得浮現起濃濃的擔憂,叫住前方的女孩,「森微。」
「走啦。」林森微回頭,忍不住拉拉他的袖子,「你剛才想什麼呢,我們去吃飯吧,我好餓。」
「你了解你老公嗎?」他很嚴肅。
「我才懶得了解呢。」她頭也不回,「我現在只想了解我的肥牛片和涮羊肉。」
「……」
不愧是她,天真爛漫得讓郁京墨後面的話咽下去,他感覺到,她似乎並不是很在意新婚老公,估計他們就是商業聯姻。
耽擱這麼一會兒,再回去時,林森微跟前小火鍋里的菜有些煮爛了。
有一些被趙小柚幫忙盛到瓷碗中,蘸些調料就可以食用。
林森微用挑起兩片盤中的肥牛,耐心涮著,偶爾側首,看到隔著一個座位的郁京墨一直看她,疑惑地眨了下眼睛。
剛好門口有一端著油碟的女性朋友看見,調侃道,「喲,你們兩個擱這裡眉目傳情呢。」
聞言,其他人都笑起來。
「他們兩個還用眉目傳情嗎?」
「人家打小關係就好。」
「話說,你們什麼時候能在一起啊,我們都等著吃喜糖呢。」
他們這個圈子不小不大,有一些朋友因為有事還沒來,算是一個男女皆有的小團體了,其中大家默認喜歡開林森微和郁京墨的玩笑。
倒不是他們兩個有什麼曖昧舉動,而是幼兒園過家家的時候,老師老愛把他們湊對兒做遊戲,漂亮的小姑娘和小正太十分般配,久而久之,大家習慣他們一組了,長大之後也經常調侃。
調侃歸調侃,並沒人當真。
大家現在都不是小孩子,要是真有想法的話早就在一起了,那還輪得到他們瞎湊合。
「別瞎說啊你們。」林森微筷子夾起一片肉,蘸著醬料,吃的同時沒忘記反駁他們,「我們大家都是朋友。」
「是啊。」一個女生這時出來附和,「以前開玩笑就算了,現在都是成年人,這種玩笑就不要開了。」
大家都知道是開玩笑,平時不會主動提起,趁著氣氛好隨口說兩句,並沒其他意思,林森微否認就算了,另一個不相干女生嚴肅地澄清,讓開玩笑的人有點僵硬。
這會兒只能附和,「行行行,下次不說了。」
估計看他沒承認,那女生白他一眼,「人家京墨現在是藝人,人氣很高的,你這樣隨便說的話,被狗仔逮住,影響到他事業怎麼辦。」
「那能怎麼辦。」男生沒想到自己被較真了,索性耍賴,「回家繼承家產唄。」
「切,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不學無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