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搞不清楚了
嚴克己沒說去那裡幹嘛,只說起白海燕,說起白海燕偶然中說出於可音的名字以及自己的發現。
「天啦!天啦!」包爺驚呼。
「怎麼了?我認為虞可音就是於可音,就是柳絮飛的女兒啊!」
「你認為?就因為聽起來巧合她倆叫一樣的名字?」包爺站起來背著手踱步了,然後突然站住盯著嚴克己:「這麼說,是我當時看錯了?」這話含著諷刺,而且先前喊『天啦天啦』的時候也顯然含著諷刺,嚴克己感覺到了,很不悅:
「怎麼,你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你該換個角度想想,假設她們真是同一個人,就算她是柳絮飛的女兒……又怎樣?跟你有什麼關係?」他感到報復的快感了;就算你萬事如意,你千般優越,你也不能事事圓滿,你還有未了的心愿,還有惦記……
嚴克己隱約察覺到那快意。人嘛,天生會嫉妒,哪怕是一個娘生的親兄弟。關鍵是這嫉妒沒有轉化成傷害的行為那就沒關係了。他唯有正面去理解包爺話里的意思,然後作出正確的判斷。他想了想還覺得有關係;心裡惦記啊!這就是關係。他必須為惦記的人做些什麼,於是為了弄清自己的懷疑,就借著說起白海燕對可音出生這件事的懷疑……說完他又強調白海燕的話讓他很不舒服,儘管這事和你包爺也討論過,他還是覺得有必要澄清這個迷團,有個結果。
「柳絮飛的女兒到底是和誰生的?」
「於忠誠啊!」
「可聽白海燕的口氣……」
「說是和喬革命生的?這就難說啰,因為柳絮飛那時候自己也這樣說過嘛。」
「可她也說過……哦,我回來那天你告訴我的,說她說過是報復喬革命才那麼說的,那事實上……」
「事實上?事實誰也搞不清楚啦!我知道,你倒希望是她和於忠誠生的,那樣你心裡會好受些。但是你心裡好受能扭轉事實嗎?算了,多少年的風流帳隨它去吧,別再自尋煩惱了。」
「可是……」嚴克己本想澄清迷團要個結果,但看來包爺完全沒有興趣。他感覺包爺在這件事上的判斷似乎傾向於白海燕,就更難過了。柳絮飛怎麼可以和喬革命這樣的人生下這樣可愛的女兒?他寧肯相信可音是於忠誠生的……他難受得一時無話,默想中記起那天從白海燕幸災樂禍的語氣中得知她們母女出什麼問題了,就又把這擔憂說了。
包爺頗為不屑:「你還真當這個虞可音就是於可音?你認為她鐵定就是柳絮飛女兒了?!我明白啦!你就直說想幫她們母女不就完了?那我問你,她們究竟出什麼問題了?親口對你說了?或者可音她來求你了?」看著語塞的嚴克己又說,「人家既沒有對你說,又沒有求你,你就是自作多情呀!」這句話終於用到諷刺自己的人身上了,心裡有頗一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出氣的痛快,話也詼諧起來了,「我說你這個美國來的美國佬,難道你要像推行美式民主那樣來強制推行你那套價值觀嗎?」
嚴克己還和顏悅色:「說什麼呢?我也是中國人嘛!」
仍不依不饒:「要的就是這句話,你還知道你是中國人啊?沒忘記啊?只當自己是美國人了?」接著教訓:「那你就得按照中國人的習慣行事,既要幫助人家,你就先去了解人家,了解完了再說,沒準人家根本就有自己的一套,自己感覺不錯,不需要你幫,你一廂情願的好心多餘呢!」
嚴克己窩火且忍不住剛要發火,這時有人敲門,廖秘書推開門伸頭進來:
「包醫生,韓小姐請你過去……」
「韓小姐?啊,鄰居有請啊!」來了精神,拉過床上一件外套套上,彎腰對著書桌上一面小鏡子左照右照,一邊對廖秘書說,「去他們那裡?他們剛搬過來不久還沒收拾好吧?讓他們在我們會議室里喝茶等我好了,我們正好沒事,大家聊聊……哎,廖秘書,你給他們泡茶,泡那個新買的普洱,我們就來……」
廖秘書答應著欲去,包爺又叫住,「等等,韓小姐沒說有什麼事嗎?」
「沒有……那,要不我問問去?」
包爺揮揮手說不必了。
廖秘書走後,包爺又抱怨這個廖秘書整天瞎忙活,什麼都不知道。當兩人又為柳絮飛究竟和誰生下女兒於可音這個迷團爭執,為嚴克己該不該再管這母女的事而爭論不休時,他們不知道此次與韓如嫣他們的見面又扯出了另一件令兩人大呼意外的事。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