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測試葉悟

拋球,葉梧手臂持拍。

身體有張有弛，一個呼吸的間隙,扣動手腕將球揮出。

一記下馬威的炮彈式發球,浮沉雲涌般衝殺，凌厲進攻。

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15-0,野崎梧得分領先。」

「哇,剛開場就拿Ace，不愧是立海的神秘王牌。」國中生此刻和一軍是敵對關係，對於葉梧的比賽,言語表現出榮辱與共的態度。

杜克渡邊站在對面球場,深棕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笑意,「來真格了呢，男孩。」

「對手既然全力以赴，認真回應才是網球禮儀。」葉梧歪頭凝視對手,回答地認真。

再次同樣姿勢的發球,杜克渡邊已有應對，儘管體格高大,有著完美的肌肉力量,身體平衡卻意外地表現出靈敏姿態。

只見向前邁步，他雙膝微蹲，拍面打開朝向來球方向隨揮。

目光緊盯對手動作，葉梧知曉對方這球力量勢必渾沉。從體格上來看，對方明顯是力量型選手。

力量型選手多半是底線型，激進風格還是反擊風格？

遠野篤京暢快一笑，「是杜克的全壘打，那小鬼要遭罪了。」

「別小瞧我後輩喔。」毛利笑容秘而不露。

網球呼嘯來襲,感受到空氣中不可震撼的氣壓。

力量威勢之大，似是能將浩蕩滄海之水，上下簸蕩。

「快趴下，危險了。」同為力量型選手，四天寶寺的石田銀一眼看透這球的恐怖，哪怕是108式波動球，在這球面前都要相形見絀。

場上觀戰的國中生不由神情凝重了起來。

卻見，倏然間，葉梧一閃至落點，毫不猶豫地揮拍下去。

小球觸到拍線，一道流光頓現，瞬息浮生。

出乎意外。

原本躁動威赫的網球，在葉梧手下瞬間斂抑其氣，像是被馴服般，宛如平靜的流水，溫和乖順。

「剛才那一閃的流光是什麼？」君島育斗推了下眼鏡，感興趣道，「杜克的全壘打，絲毫不遜頭兒的光擊球，這國中生竟然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大麴龍次看著場上，正色道，「有點像修二的已滅無。」

像是突然想起般，「呀，我忘記告訴大家了，這個野崎梧有個絕招和我一樣，可以化所有絕招為無喔。」種島修二手臂搭在大麴龍次身上，健康的小麥膚色臉上釋放一抹無辜笑意。

毛利及時推銷後輩，「嘿，小野崎的絕招名是【正道の光】，怎麼樣，好聽吧！」

「應該是杜克沒盡全力。」遠野篤京卻不信，他嘖嘴不屑，「所以說面對弱小的國中生，還要控制6層力，真是麻煩。」

「今天那群蹩腳教練要求的是使出全力。」平等院突然開口。

葉梧從容自如地一記深球，往對方反手位擊打，發起多回合的對拉，準備先試探對方的不擅長區域。

網壇很大部分是力量為主導的，這一點，在女網表現地淋漓盡致。勢大力沉的擊球是她們的制勝武器。

而實戰中面對這種對手，擊打深球，經常變化擊球的速度和角度避開對方的優勢區域，利用多回合對拉迫使對方防守，誘使他們失誤。

葉梧目光一刻不轉地觀察著杜克渡邊，動態視力捕捉著對方的弱點位置。

對面球場的杜克渡邊儘管被限制，依然面帶笑容，一副從容般的模樣。

他手腕輕盈一扣，準確正拍擊球，一記偷襲截擊的DropShot短球。

疾如箭矢，葉梧出現在網前，垂直站姿舉拍，肩背的肌肉線條瞬間繃緊，拍頭改變隨揮路徑，揮拍。

反手大角度穿越球。

一聲悶響，球落地時，像是水激波起，濤聲齊鳴。

「3:1，野崎梧得分領先。」裁判判分。

「好了，比賽可以結束了。」廣播里傳來黑部由紀夫平靜的聲線，「接下來開始No.9越智月光對戰野崎梧的比賽。」

場上的國中生感到驚詫，而高中生則是司空見慣地咒罵了起來。

「可惜了，我們的教練就是這麼的心急。」杜克渡邊微笑和葉梧握手。

「成年人就是這麼注重時效性。」葉梧聳肩表示理解，明白這群教練要得到自己的全面五維，怕是要讓不同風格的選手與自己交手。

越智月光將外套拉鏈拉到頂準備下場，毛利在其身側念叨，「小野崎很強的喔，大意的話絕對會輸。不過我承認，月光你也很強，說不定能給小野崎一個教訓....」

越智月光站起身，沉默地點頭應答了一聲下場。

「好高！這是巨人呀，白石，是不是捏。」遠山金太郎在白石身邊不斷驚嘆，轉身搖晃著越前龍馬的肩膀，「喂喂超前，我們倆個加起來才有那麼高！」

「才沒有。」越前龍馬擺弄帽子，不爽反駁。

切原耳朵賊靈，聞言瞠目結舌，「什麼，你們倆加起來都沒有對方高！」

「你們倆是笨蛋吧？」

「越前不可以這麼說哦。」好好前輩桃城耐心勸導，他手捏下巴認真思考狀，「你切原前輩說的可能在理，我們需要仔細計算下才行，比如越前你身高151cm加上小金身高....」

越前龍馬打斷對方，「桃城前輩，我現在152.5cm。」

「差不多啦，作為男子漢，別太較真了。」桃城大大咧咧地擺手。

.....越前龍馬壓低帽檐不滿地嘖了一聲。

場下。

葉梧目光十分在意地盯著那一小撮挑染，「趕時間，你發球吧。」

越智月光沒有說話，像是默認般，轉身向後場走去。

「對方這是，從發球端線退居到底線前面一點的位置發球。」跡部朝身側的幸村自顧自說道。

一般來說，單打是在端線處發球，只有雙打才在底線後面發球，越智月光這個舉動，是發球絕招的原因，還是？

幸村若有所思地沉吟，「這位越智月光，很可能是雙打選手？」所以才習慣這個位置發球。

跡部撫摸著額發，微微眯眼，「確實，不然單打的話，這個位置跳起擊球，很容易踩底線。」

微向前拋球，越智月光躍起揮拍擊球，一瞬間的爆發。

肘部為軸，動力鏈由腿部傳導到腰部，肘部，手腕，拍線。

網球賦予了些側上旋，隨即被全面擊出。

網球彷彿韜光隱跡，驚風驟至，隨後殘影消逝。

「15-0，越智月光得分領先。」

「是越智前輩的【馬赫發球】」二軍里的高中生不由歡呼出聲。

「馬赫發球？」不二眯了眯眼，「真是完美的超高速平擊發球。」

「目測對方身高226cm，高舉手臂后加上跳躍，完全可以用超過336cm的高度發球，已知平擊發球擊球點至少要2.74cm才能落在發球區內.....所以他馬赫發球的成功率是100%。」柳蓮二眉梢清冷，沉吟少頃點頭道。

是速度選手？剛才安排杜克前輩考驗的是耐力，這局是測試我的速度。葉梧背脊挺直，靜靜地凝視著對方，有一瞬間的沉吟。

「哦呀，小後輩有麻煩了。」入江奏多嗓音含笑，漫不經心逗弄毛利道，「月光君的馬赫發球可是凌駕於職業選手之上。」

毛利不接茬，淡定一瞥，「別慌，小場面，問題不大。」

場上越智月光再次拋球揮拍。

網球疾如鷙鳥，踔厲風發一樣迅猛。

在小球隱跡潛蹤之際，葉梧倏忽出現，如風行水上，翩然踏至落點。

球拍仿若一把古劍破鞘，寒光乍現間，右臂伸展引拍，反手揮拍擊出一記側旋球。

遠野篤京突然站起身，「這是什麼步法？腳法很快，趕上捲毛加治了。」

被提及的加治風多皮膚白皙，眼下的淚痣使他看起來像是個柔弱的少年，卻見他毫不顧忌地翻了大大的白眼，語氣惡劣，「再提捲毛我打斷你的腿。」

「懂啥呢你們，這叫輕功。華夏古武術，只傳根骨絕佳的天才。」毛利開口，在眾人看來，對方彷彿在講一種很新的東西。

「別囂張毛利，月光的那招還沒有用，你的小後輩是贏不了的。」堅定的一軍派系遠野篤京依舊為越智月光搖旗站隊。

這次毛利還沒開口，一軍派的老大平等院先倒戈，突然爆料道，「精神攻擊對那小鬼沒用。」

見到平等院開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我聽說小野崎打贏過老大。」猶如敲石迸發出火花，毛利一句話，引起在場所有高中生側目。

這個國中生居然打贏過平等院，這個消息太駭人聽聞了。

「真的假的？！」

平等院見眾人目光不住地打量，頗為不爽地瞪了眼毛利。

杜克渡邊微笑作答，「是真的。」

鬼十次郎和德川和也臉色微變，用一種全新銳利的目光暗暗上下觀察著葉梧。

而場上，葉梧和越智月光交換球場，擦肩而過時，兩人在本場第一次有了目光的交匯。

原來如此。

這回測試的不是速度，而是精神力。

葉梧頓住腳步，聲音清晰傳達對方，像是在好心提醒那般，「你剛才的絕招發動失敗了喔。」

「精神攻擊對我無效。」

越智月光沉著冷靜，被拆穿絕招也不惱怒，面不改色地點頭。

「什麼？那個高個子剛才發動了精神招式了嗎？」切原驚呼出聲。

仁王毫不客氣給切原後腦勺一個招呼，「你敏銳的動物自覺呢？」

「剛才是丸井前輩拉著我聊天我才沒注意到！」

幸村嘴角微微彎起，意味十足道，「不管怎麼說，確實是不夠專註局勢，赤也。」

副部長真田十分熟稔地理解領導的意圖，他的語氣含著威壓，「晚上之前訓練翻兩倍，赤也，這是對你的鍛煉。」

「知道了真田副部長！」辯駁只會加倍，兩年的血淚之談讓切原急忙表態。

跡部調侃身側的好友，「真是嚴格呀幸村。」

「都是孩子自己上進罷了。」幸村嘴角淺淺勾了勾。

切原見自家親切的部長被質疑，那還得了，趕忙站出來挺起胸膛自豪道，「是的，一切是我自願的！」

「這就是斯巴達教育。」忍足侑士輕輕搖了搖頭。

觀月像是得到了不得的情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就是全國三連霸的秘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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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場上新的一局對打，葉梧仍舊佔據上風的局勢，充分表明了開局前，葉梧所言不虛。

監控室里，齋藤至輕聲感慨，「看來連一擊必殺的精神刺客也無用武之地。」

已經確認了精神絕招確實對這位國中生無效，黑部由紀夫對準麥克風，「好的，比賽可以結束了，接下來No.5加治風多對戰野崎梧。」

葉梧站定球場等待對手。

不一會兒，一個膚色有些蒼白的少年下場，對方有著一頭及肩的天藍色捲髮。

是自己隔壁宿舍的。葉梧想起對方，早上出門的時候撞見了。

「你擅長哪種風格？」葉梧直接問道。

按壓著拍線，加治風多心情很好地答覆道，「老子無敵。」

葉梧微笑誇道，「你說話真有意思。」

加治風多心情瞬間轉陰，一聲不吭地轉身回到自己的半場。

比賽再次打響。

看著場上疾速輕盈的加治風多，擅長發球和截擊的網球選手，速度很快，恐怕這局才是測試速度。

葉梧心下揣測，背轉身後仰擊球，手腕內旋，正手蓄力切削球回擊。

15分鐘后，教練再次叫停比賽，又叫了No.6的大麴龍次上場。

和大麴龍次的比賽持續一個小時多，才被喊停。

種島修二看向下場的大麴龍次，感觸頗深的模樣，語氣夾雜著由衷的欣慰，「太好了大麴，教練終於認同了你的吹噓。」

「這不是吹噓，修二，我就是一軍里耐力最好的。」

大麴龍次隱隱能聽出自信的話語激起群憤，鬼十次郎忍不住開口，「說話太絕對了大麴。」

入江奏多參上一腳，圓框眼鏡下的眸子閃過笑意，「蘇格拉底清醒思考，『認識自己，方能認識人生』，推薦大麴君可以去讀一讀。」

監控室里，黑部由起夫完成手中的報告，齋藤至湊近一看，只覺得忙乎了一天的測試完成了個寂寞。

報告表上是黑部由起夫對葉梧的判定。

速度--？（待定）：根據傳說，他的一發迅猛，有個【ACE殺手】的稱號。他的腿力只是達到標準水平。可是卻能跟上越智月光的發球，他遊刃有餘的態度，顯而易見地表明了，這不是他的極限。

力量--?（待定）：根據他的肌肉構造來看，他的力量可能並不比平均水平高出多少。但是，他卻能輕易迎接杜克本壘打的威力，那招和種島修二相似的絕招【正道の光】，能將一切絕招化無，力量選手在他面前並未有太大的優勢，只能有待繼續觀察。

體力--?（待定）：體力還有成長的空間，但是幾輪比賽下來，呼吸仍舊均勻穩定，看來尚有餘力。

精神--？（待定）：似乎擁有了不得的和精神性質。因為所有人的精神攻擊對他來說都是無效的。這讓數據無法看透他的真實精神領域。

技術--？（待定）：大海般浩瀚神秘，別人的技術球技無法在他面前佔得便宜，他的絕招，【正道の光】能將別人的絕招化無，【賢者の祝福】類似無我，可以加持自身，似乎不受體力限制。他只暴露了這兩個絕招，我們仍未知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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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梧下場，長達2小時多的比賽讓汗水沾濕了他的面龐，他伸手結果幸村遞過來的毛巾。

國中生正要散去，桃城推搡著越前離開，路過葉梧時鼻尖嗅了嗅，一句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下意識驚奇般地脫口而出，

「野崎君，你身上怎麼是幸村君的味道，穿錯外套了嗎？」

大嗓門的話，明明很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卻讓場面一瞬間沉滯安靜了下來。

場上國中生和高中生的視線落在當事人身上，葉梧擦拭脖頸汗水的手突然一頓。

仁王微眯著眼，陷入回憶道，「昨晚看見幸村去梧的宿舍，只是同床一起睡，沾上味道而已。」

場上吃瓜群眾眼睛瞪大。

深深看了眼攪局的仁王，葉梧啞著嗓子解釋道，「我只是用了精市的洗浴沐浴露，昨晚他是回去睡的。」

「是的喔。」幸村嘴角微翹地附和葉梧。

幸村室友之一的不二，此刻輕輕的捏著他的下巴，微微沉吟后，「昨晚我和白石君很早就睡下了，並不清楚幸村君有沒有回來。」

好傢夥洗不清了。

葉梧翻了個白眼，語調凜然地說道，「我們感情好，兄弟睡一張床怎麼了？！」

切！其餘人覺得這瓜索然無味紛紛離去。

跡部散夥前，朝好友幸村慎重建議，「你們倆要到這種程度還早了點。」

幸村笑容一滯，是自己表現地太明顯了？

「跡部景吾我聽得見，我這邊建議你不要建議。」葉梧冷冽的言語幽幽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錯字白天起床改，凌晨四點太困了。

一軍中。

杜克渡邊力量最大。

越智月光精神最佳。（傳聞原No.4，為了毛利退居No.9，尚未考證。）、

加治風多速度最快。（和鬼的比賽未盡全力，真實實力沒那麼弱。從五維來看，和No.6的大麴龍次一樣）註：五維不是檢測實力的唯一標準

大麴龍次耐力最好。（有自我吹噓成分）

似乎能夠立馬辨認出人身上的香水味。並不能準確地說出是哪個牌子的，但是只要聞到味道，就能夠很輕鬆地說出「這個是跡部桑的香味"這種話。嗅覺真的很敏銳，不知為何有點恐怖呢。--忍足評價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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