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久光清緊張地垂下目光,總感覺如果不好好回答的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沒有,我很喜歡我的摯友,從遊戲里到遊戲裡外都是,但是,並不是那樣的喜歡。」久光清輕聲反駁著。
琴酒嗤笑一聲,「那你說的喜歡我,是什麼意思的喜歡?」他的身上全是冷意。
久光清不知道這個為什麼還要問,他睜大眼睛皺著眉頭,不解地說:「我把琴酒當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所以很喜歡琴酒,從遊戲里出來之後的第一次見面,說的就是喜歡琴酒,想和琴酒做朋友。」
琴酒周圍的氣勢降到冰點,他怒極反笑,「好,那我就把這幾個人全殺了。」說著風衣擺動,他幾步就要出門。
久光清緊張地扯住他的衣角,力道很輕,卻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輕易地讓琴酒停住了,「等等,不要去好嗎?」
琴酒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久光清可是說過他們都是久光清的「朋友」,他只說:「給我個理由。」
「因為我和那邊商量,讓琴酒成為證人,做這些事情,會讓琴酒的退路變得麻煩。」久光清沒有給出什麼自己在乎朋友的理由,而是說了對琴酒的考慮。
在旁邊緊張吃瓜了半天的系統,終於鬆了口氣,宿主果然還是情商高,不對,直覺超強,這都能混過去。
琴酒回過頭看著久光清,盯著久光清緊張他的樣子,他身邊的冷氣散了些。
「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嗎?我並不是討厭琴酒,也並不是故意想要琴酒誤會,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這些事。」久光清低著頭聲音低低的說著,耳朵透露著粉意,手還拉著琴酒的衣角,簡直就像撒嬌一樣。
琴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定定地看著久光清,給久光清扔了一個新的扣子,上面不再是路易十四玫瑰。
暗色調的底色,搭配紅黑色的寶石,花紋綴著細細的金鏈,交錯在碎寶石之間。
「黑魔術?」久光清看著新的扣子上的玫瑰,喃喃出聲。
在腦海中回憶著黑魔術這種黑玫瑰的花語,他印象里最常見的是另一種黑玫瑰,黑魔術的花語並不全都是好的,其中最好的花語是極致的愛。
「不像琴酒會送的花。」久光清心中所想的話,也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黑魔術還有一種意象,就是不被察覺的溫柔,琴酒並不是這樣的人,他自己的溫柔又太過外露。
聽到這句話,琴酒臉又變臭了,他想起那句話后,就想送這個花。
久光清想當朋友,他不逼久光清,結果送出去久光清就是這個反應。
「啊,不是,我很喜歡這顆扣子,琴酒不要生氣好不好?」久光清緊張地眨著眼,有些失落地低聲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來了。
「笨蛋。」琴酒俯視著他,說了這句話,也沒說生不生氣,「走了。」
說著琴酒拉著久光清就要走。
「去幹什麼呀?」久光清沒有反抗的意思,乖乖地被拉走,疑惑地問。
「帶你去醫院複查一遍,看看是不是爆炸傷到了腦子。」琴酒沒有回頭,大步走著說。
久光清迷茫地注視著琴酒的背影,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哦。」他還是應了一聲,同時嘴角掛起了一抹笑,琴酒的意思應該是答應不生氣,答應繼續做朋友了吧。
那之後,久光清回到咖啡店繼續當老闆,雖然要從組織那裡得到消息,然後瓦解組織,但明面上的身份還是要維持的。
昨天的網紅店現象不只是個例,從那天開始,波洛咖啡廳開始頻繁地進入顧客。
很多男生女生,等餐的時候,就在廚房的玻璃窗前站著不走,看著久光清做甜點,時不時發出小聲的尖叫,長時間聚在一起。
來往的客人里,讓久光清覺得最熟悉的,是沖矢昴,那個曾在神江甚面前救下他的人,他在恢復記憶后,才想起來,這是赤井秀一的偽裝。
又一次輪到沖矢昴,久光清在忙碌中對他笑了笑,「沖矢先生很喜歡吃蛋糕嗎?」他明明記得秀一對這個口味蛋糕,沒有什麼偏愛。
「是的,我很喜歡。」沖矢昴笑著說,因為是喜歡的人做的蛋糕,所以他當然喜歡。
「誒?」久光清發出了疑惑的輕聲,看到後面還在排隊的人,他把沖矢昴帶到旁邊,讓剩下的人繼續排隊。
「感覺沖矢先生很熟悉,可以留下來和我聊聊天嗎,我這裡太忙了,聊天可能不那麼累,拜託。」久光清的語調軟軟的。
他是真的很久沒見赤井秀一了,能和秀一聊天是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
「當然可以。」沖矢昴真切地柔和了目光,溫和地說。
旁邊在工作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看沖矢昴的眼神很不友好,能讓久光清有這個反應,說明這個陌生的人很有可能是赤井秀一。
「陰魂不散的傢伙。」安室透冷眼看著赤井秀一,在久光清被他逗笑的時候,冷淡地說。
諸伏景光看著那一幕,也拉平了嘴角,「確實。」
不過這樣的情形,並不是他們不願意見到就不會發生的,赤井秀一接連來了好幾天。
給出的理由是久光清太忙了,他來當臨時店員,幫忙打下手。
這確實緩解了一部分久光清的壓力。
今天下午快要結束的時候,久光清鬆了口氣,對著赤井秀一笑著感謝,「麻煩沖矢先生了。」
「不麻煩,看到這些有活力的人,我也感覺很開心。」沖矢昴幫久光清把碎發別到邊上,搖頭說。
旁邊適時響起路人的尖叫,「啊啊啊,我剛剛和久光清握到手了,我這輩子都不洗手了。」
久光清嘴角抽了抽,「確實……是有活力呢。」這句話他附和得很艱難。
話音剛落,下一個客人走了進來,久光清看了看空蕩的原材料,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多餘的材料做蛋糕了,只有咖啡可以嗎?」
那個客人沉默地低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搖搖晃晃地看起來是頭暈的表現。
久光清有些擔心的走過去,那個客人依舊沒有反應,直到還剩三步遠的時候,那個客人抬起了頭。
那個人揣在懷裡的手終於拿出來了,手中是一杯不明液體。
徑直朝久光清潑過來,面容顯得有幾分猙獰。
久光清驚訝睜大眼睛,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他的身體素質跟不上反應,短暫地僵硬了。
他的手腳冰涼,緊接著卻落入了一片溫暖中,帶給他短暫的安心。
這樣的距離,久光清自己是躲避不及的,后廚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聽到聲音,弄碎窗口的窗戶,翻出來,直接就要拉開久光清,顯然是趕不上的。
而動作最快的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抱著久光清往旁邊一躲,他的衣服被擦到,弄出了洞,擦到了他後背的皮膚。
而地面上久光清剛剛站的地方,發出滋滋的聲音。
是硫酸,剛剛那個潑的位置,明顯就是朝著久光清的臉去的。
赤井秀一救下久光清之後沒有停,直接踹到那個人身上,把他踢到地上,就在硫酸旁邊一點點的位置。
那人掙扎時沒注意,不小心碰到,痛得叫出聲。
在偽裝之下,赤井秀一神色冷淡,眼神犀利地瞥著地下的人,如同看著什麼蟲子。
他對懷裡的久光清問:「沒事吧?」
剛剛還在驚訝錯愕中的久光清,在以為自己要被傷到時,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拉脫了危險。
赤井秀一能做到這麼快的反應,只能說明他無時無刻都在關注久光清,從開始來到這邊,就是抱著保護久光清的目的。
淡淡的暖意拂過心頭,讓久光清愣了一會,他看著赤井秀一的眼神很柔和,「我沒事。」
赤井秀一腳下的人在掙扎中又碰到硫酸,叫的聲音越來越大。
「把他弄遠一些吧?」久光清弱弱地說,要不然等警察來可能沒法交代。
「他不用,他覺得這個位置挺好的。」赤井秀一低頭對著腳下的人說,「是吧?」
看那個人沒反應,他直接抬頭理所應當地說,「他默認了。」
心裡覺得這樣不好,但被保護的感覺,讓久光清的嘴角,無意識帶出上揚的角度,「也算是吧。」
做完筆錄后,也到了晚上,久光清特地請求,讓赤井秀一在咖啡店的房間里留一晚,他有些困惑了很久的問題想問赤井秀一。
「上次我被神江甚帶走,也是秀一救我,秀一一直在關注我,保護我嗎?」
「保護好清,是我最想做的事情。」赤井秀一這句話相當於變相的承認。
「秀一很在乎我嗎?」久光清看著面板中,赤井秀一最低的喜愛值,輕聲問。
在他的朋友中,他最琢磨不透的就是赤井秀一的喜愛值,他時常會不確定這一點。
「當然在乎。」赤井秀一的回答沒有猶豫,「如果清不確定的話,就回頭看看,我總會在角落裡看著清,一直保護清。」
久光清剛開始開咖啡店時是這樣,久光清失憶時是這樣,久光清恢復記憶后依然是這樣。
在當時的這些時間段,如果久光清真的叫他,他一定會給出回應。
久光清是他視線的最中心,從來都是。
久光清心底升起星火般的感動,一點點成燎原之勢蔓延,他吸了吸鼻子,小聲地說:「我要補償為我受傷的秀一。」
「脫衣服。」握著手中傷葯的藥瓶,久光清一臉認真。
赤井秀一看了看久光清,不知怎麼皮膚中透出些紅,是血液上涌的反應,一句話也沒說,沉默地開始脫衣服,很快就露出形狀好看的蜜色肌肉。
久光清想上藥的手停住了,他迷茫地想,秀一臉紅什麼?秀一現在情緒波動很大嗎?是不是哪裡不對?
門外聽了很久的安室透,突然打開了門,「其實也沒必要做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