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拍攝的工作人員在遠處拍著這副畫面,手穩得像是變成了雕塑,一動不敢動,更別提小心上前勘察具體情況了。
【操,什麼情況?!江總怎麼突然那麼生氣……】
【有人看清剛剛江聽聞具體是怎麼出手的嗎?卧槽他動作好狠好利落,我好愛……】
【不用想家人們,肯定是秦斯言這個賤人說了什麼鬼話……】
【你們看清寶都快哭了,現在拳頭還握著呢,情緒明顯很激動……】
【啊啊啊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啊!瑪德,清寶不哭!江總打死姓秦的,傻逼東西分手了不知道做個安靜的前任嗎?】
【有一說一,江聽聞凶起來真的好可怕,我感覺他都想殺了秦斯言……】
……
江聽聞動手時沒人反應的過來,清恕桑現在還有些懵然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卻依然沒填上胸腔後面猶如破了洞的寒意。
他只覺得上下牙齒要止不住地打顫,想讓秦斯言閉嘴——
秦斯言也確實已經閉了嘴,可他還是覺得應該開口說點什麼,一張嘴卻發覺喉嚨生疼,聲帶像是被誰攫住,根本發不出聲音。
這是由於一瞬間過度的驚懼情緒造成的,清恕桑咽口水、深呼吸,開始調整自己。
「咳……嗯!」
卡在脖子上的襯衫猛緊,秦斯言表情痛苦,發出一聲短促的咳嗽,又瞬間被窒息感堵回去。
江聽聞聲色俱厲,一字一頓道:「道、歉!」
秦斯言雙手抓著自己頸間的衣服,想解開襯衫紐扣,江聽聞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兇狠用力,只聽一聲「咔嚓」,骨骼似乎都跟著錯位,秦斯言痛苦不堪,無暇再顧忌衣服,只胡亂想去抓江聽聞手腕。
「江聽聞,他快死了,你快鬆手。」秦斯言越發暗紅的臉色在瞳孔里聚焦,清恕桑終於回過神來。
他怕出事,連忙走過去握住江聽聞的手,嗓音嘶啞:「還有鏡頭在拍,你過來。」
他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拼儘力氣才強行把江聽聞狠鉗一般的手掰開,和他十指相扣,把人拉到身邊:「別弄出事情,不然你也跟著出事,我怎麼辦啊?」
「呼——咳咳咳……」
隨著江聽聞的鉗制消失,秦斯言臉上的紫紅迅速褪去,屬於血液的正常鮮紅如漲潮般蔓延。他雙手撐地幾乎要趴在地上,狼狽地咳嗽,恨不得要將聲帶咳出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應該沒人會亂說話了,攝像大哥幹這一行多年,知道這時可以湊近,早已悄無聲息地湊了上來。
「別怕,別哭……我知道分寸的,真的。」江聽聞手忙腳亂地輕碰清恕桑臉頰,方才滿身的戾氣早就在看到清恕桑泛紅的眼睛消散殆盡,「不會出事的,真的,不喪……乖寶……」
「我沒哭。」清恕桑將眼睛里的霧氣逼回去。他垂著眸子看地面,只覺得巨大的難過將自己包裹,像一層一層破不開的繭。
你看,江聽聞就是這樣的人,哪怕讓他聽見這麼不堪的話,他還是會為你撐腰,給你擦眼淚,溫柔地輕聲哄你……可這些都是在他還沒徹底將「不堪」這件事想明白的情況下。
要不了多久,一切都會如海市蜃樓的泡影逝去。清恕桑不想聽見江聽聞對他說強硬的、拒絕的、甚至好聚好散的話,他想體面些。
以前是,現在也應該是。他更沒資格哭,他現在只是在為以前的傻逼行為買單,應該的。
可是……真的好疼啊。
清恕桑躲開江聽聞的觸碰,迅速恢復好情緒:「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
他不願意讓江聽聞聽秦斯言說更多噁心的東西,也不願意把江聽聞牽扯進這樣的事情里來。
江聽聞神色微僵,一抹不易察覺的受傷蔓上面容:「不喪……」
【啊啊啊你們兩個別有隔閡啊!看得我好心痛……】
【別搞我!!老子的CP應該一直甜!】
【特么的特么的特么的!秦斯言這個傻逼!肯定說了特別過分的話……】
【不會是姓秦的提了那三年吧?比如床上……】
【操,前面的可千萬別預言家啊,這也太噁心了……】
【但如果是真的又很能說的通啊!你們看清寶一直不敢看江總了!但清恕桑你醒醒啊,這跟你沒關係,你快看看江總,他被你拒絕觸碰,也非常難過啊啊啊……】
【瑪德,秦斯言biss……】
「秦斯言biss」x9;
……
清恕桑冷眼看向秦斯言,他還在半咳半喘的劇烈喘?息。他似乎想做什麼,表現出的冷漠明顯帶著孤注一擲。
「恕桑——」
清恕桑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去。已經走了十幾分鐘的傅白去而復返,不等車停好就立馬跳下來向這邊跑。清恕桑眼神有一瞬間的訝異,而後漠然:「你是回來為他說話的?」
「什麼啊!我來找你!」及時掐斷人的胡思亂想,傅白轉眼到了清恕桑面前,「我在車上看直播——不準拆我的CP!你給我回到江總懷裡!」
他堪稱粗暴地半抱住清恕桑把他往江聽聞身邊推,清恕桑出其不備被他推得一踉蹌,咣地一下撞在江聽聞身上。
「江總,抱住他!」傅白鏗鏘有力道。
江聽聞早已經下意識將清恕桑緊扣在懷裡,讓他動彈不得。
「咱倆這算是剛見面,所以應該打個招呼。」傅白滿意地看著老老實實待在江聽聞懷裡還反應未及的清恕桑,上前和他貼臉頰,貼了三次,嘴邊還奇奇怪怪地發出「啵」。
江聽聞當場凝眉,戾氣迅速攀爬。
清恕桑瞪大雙眼:「??」
傅白理所當然,振振有詞地說:「我在法國上的大學,老朋友剛見面時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