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還得再插自己1遍?
神州農曆三月三十。
宜:訂盟動土修造移柩出火伐木齋醮
忌:開業安床作灶
清晨八時許。
南朝濟島附近海域。
一夜過去,太陽升起。
吳三顧從船艙打著哈欠走出,他剛彙報完位置與相關信息。
「早啊,九月大姐……
今天傍晚就應該能到南朝濟島,那地界我熟,雖然不比神州,但也能過得舒坦,等風聲一過,咱在想法子回去。
不過,九月大姐怎麼想起來去南朝了?」
九月享受著海風吹拂,閉目靜神,「找東西。」
身前架著一隻綠竹魚竿,魚線細不可聞,靜靜垂釣。
「哦哦……」吳三顧捕捉到信息,卻沒細問,「九月大姐,早餐吃點啥?魚餅蟹粥怎麼樣?」
「隨便。」
「好嘞。」吳三顧轉頭進入船艙。
突然,綠竹魚竿晃動。
「小聲點!」九月敲了敲船板。
船底一道碩大陰影浮現,待九月言罷,又隱於深海,消失不見。
「我的好大哥們,你們死哪兒去了呢?」九月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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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城大學城小吃街。
上午十點左右。
夏勉懷裡抱著夏雲開,和阮青並肩走著,這個時間點基本沒什麼人,有些店鋪門都沒開。
冷冷清清下,幾個店鋪老闆,外賣小哥聚在一塊抽煙聊天。
見夏勉來了,還帶著孩子和漂亮姑娘,紛紛大驚,臉上浮現吃瓜笑容。
與夏勉小店隔著一條小衚衕的炸串東北大姨驚訝萬分。
掃把簸箕放在一旁,在圍裙上擦擦手,
夏勉失蹤一個月,都是這位東北大姨幫忙打掃門店。
她笑呵呵走到夏勉跟前,埋怨道:「小夏,這一個月都去哪兒?我以為你不想幹了,走之前也不和大姨說一聲!」
夏勉匆匆應對,捉襟見肘,「有事兒有事兒,出去了一趟。」
東北大姨王淑芬上下打量他,「病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差不多。」夏勉打個哈哈。
王淑芬嘆口氣,「你也是命苦,小小年紀得了怪病,還沒治的法子……」
夏勉笑呵呵取出一枚玉鐲,「勞煩王姐挂念了,我不在還幫忙打掃。」
「嗨,捎帶手的事兒,」王淑芬連連擺手,「這我可不能要,還是留著買葯娶媳婦吧。」說著瞟了阮青一眼。
夏勉結結實實地塞到她手裡,安慰道:「小物件,不值幾個錢,王姐幫了我不少,一直沒空好好謝謝,剛好手裡有這個玉鐲。」
王淑芬見推脫不得,悄無聲息收下,你有我沒有,省的旁個說閑話。
平白多了副玉鐲,王淑芬更加熱切,「這位是?」
夏勉回應道:「她叫阮青,是我朋友,剛好有空,來店裡幫幫忙。」
「孩子呢?」說著要伸手去抱夏雲開。
小娃娃見陌生人也不哭鬧,反而咧嘴笑,粉嫩嫩藕臂來回折騰,「姨……」
王淑芬聽聞喜笑顏開,更加憐愛夏雲開,「幾個月大了?」
「五六個月了吧。」夏勉也拿不準。
王淑芬埋怨,「多大了都記不住,怎麼當……」
她反應過來,「還沒說呢,孩子哪兒來的?」
夏勉輕撫夏雲開腦袋,「領養的,父母走得早。」
王淑芬忍不住落淚,「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姨……哭……」夏雲開伸手要去擦淚。
王淑芬破涕為笑,「打小就聰明,還沒一歲,都會叫人了。」
阮青無力吐槽,打小就聰明……這可不是好詞。
「哎呦,好像尿了……」她突然說道。
阮青麻利接過去,手伸進去,點頭示意廚子。
夏勉揮手,「王姐,孩子換尿布,先走了,晚上來吃飯。」
王姐熱情道:「要我幫忙不?」
「不用不用,我倆能處理。」夏勉婉拒,一想鑰匙早丟了,悄摸用力扯斷門鎖。
阮青白了他一眼。
旁人看來卻是小兩口打情罵俏。
眼見晌午,學校快下課了,王淑芬提著掃把簸箕離開。
一群吃瓜的把她迎了過來,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王姐,是不是小夏的那口子?」
「扯,人家都說是朋友了,王姐,孩子是誰的?」
「王姐,小夏不會接盤了吧?那小姑娘看著可漂亮了。」
「王姐,小夏給你個啥呀?」
「王姐……」
「王姐……」
……
王淑芬這輩子也沒聽過這麼多王姐,頓時頭昏腦漲,一掃把掃開眾人。
「都什麼點兒了?還打聽,開門了!」
一眾八卦群眾悻悻散去,但吃瓜之魂燒的更旺了。
山海小館內
夏勉推開門,激起煙塵,連忙伸手護住阮青和夏雲開。
環顧四周,沒什麼變化,也就積了層灰。
「幫我看下雲開。」夏勉把孩子遞過去。
輕車熟路地插電開水,試了幾次無果,還以為水壺壞了,后廚一看,電錶早停了。
夏勉擦乾淨桌椅,取出靈果澧泉推到阮青身前。
「先坐,沒電費了,委屈你吃點涼的。」
而後出門聯繫房東。
很快回來,嘟囔嘆息道:「剛回來就花錢,錢吶……」
「靈泉靈果不眨眼往外拿,花些錢倒像是割肉一般。」阮青一邊哄睡夏雲開,一邊打趣道。
「好吃好喝,還說閑話。」夏勉撇撇嘴,「再說了,錢是我掙的,靈果靈泉又不是我的……」
十五覺得很淦。
「什麼?」阮青沒聽清楚。
「沒什麼,」夏勉回應道:「我剛剛同城買了點孩子要用的生活用品,一會兒就到,你幫忙簽收一下,我去後院處理下私事。
謝謝啊。」
說完扭頭鑽進後院。
留下一頭霧水的阮青,很急嗎?怎麼跟見到鬼似的。
夏勉轉入後院,沒走兩步,眉頭密汗,步伐凌亂,捂住胸口,扶著牆沿,咬牙艱難走到柿子樹下。
揮手撒出聚靈陣與掩息木樁,作跏趺狀,五氣朝元,呼吸吐納,應對那一縷天帝神因。
夏勉以為天帝神因安靜了許久,正逐漸消逝,沒想到剛回來落地沒多久,便突然躁動,凝聚一處,直奔心臟而來。
元神內視體內小天地,外界看來不過寸余絲線長短的天帝神因,此刻卻如蛛網般密織,肉眼可見的蠶食心臟。
夏勉調集氣血神因元氣,三者圍攻,效果寥寥,也就從神武羅青銅劍中悟得的劍意神因可見成效。
可相對密麻如蛛網的天帝神因,只能說小巫見大巫。
「小子,試試那把劍。」久不言語的十五提醒道。
夏勉也有此意,但不知如何施為。
「動不了啊。」
「笨,參悟武羅劍意道則有段時日了,只學會了對敵劈砍?」十五嫌棄道:「神因與元氣同源,都是從靈氣中淬鍊得到。
平常如何御使元氣,神因亦是同理,最大不同是從何處發力,一是丹田,一是穴竅。」
夏勉聞言重振精神,元神感應穴竅,於昏暗中,有幾處微光閃爍,猶如滿天星辰。
十五大驚,「我擦,就點了兩句,具體操作還沒講,自己就弄明白了?」
廚子留意統計一下,攏共九處,自己可以如臂使指。
元神牽引,九竅神因齊齊調動,雙手虛握,插在胸口的青銅劍微微顫動。
一陣撕心劇痛傳來,元神與肉身雙重感應,忍著痛感,元神小人緊握,緩緩拔出。
還差半寸有餘,十五提醒道:「此物道則還在心臟未曾煉化,拔出來后,應該有補心之物療愈劍口,但咱沒有。
所以用完以後,還得插回去,不然劍意道則暴動,死得會難看。」
夏勉一臉黑線,「我還得再插自己一遍?」
「是這個意思。」十五欣慰點頭,「記住,得快。」
夏勉無力吐槽,還得快插?
收拾好心態,噗的一聲,青銅劍被拔出。
遠在山海的神武羅突然睜眼,「怎麼回事?道劍被觸動了,那小子在幹什麼!?」
夏勉眼神凌厲,翻腕如花,橫砍數劈,將天帝神因蛛網斬得七零八落。
山海天宮,高坐神鑾的帝夋心有所感,突然睜眼,「自己的神因被斬去了?」
掐指籌算,不由皺眉,沒有尋到出處,反而感應到是神武羅的劍意。
「怪哉,武羅已自囚青要,怎麼會與吾之道則碰撞?」
夏勉無意中操使兩大道則碰撞,還不自知。
見情況好轉,夏勉眼疾手快,悶哼一聲,又插了回去。
「怎麼樣?」十五好奇問道。
夏勉咬牙捂住胸口,乾咳一聲,「疼!」
「沒問你這個,御使道則所化作的劍,感受如何?」十五甚是期盼。
「沒感覺。」
「要不再拔下來感受感受?」十五蠱惑道。
「不要!」夏勉緊緊抱住自己嚴詞拒絕,問道:「玉爺怎麼突然關心這這東西了?」
「大老爺看不下去了,你小子連殺個諸犍族遺脈都累死累活的,還差點丟了小名,」十五嘆口氣,「人世間又是口深潭,
實力不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大老爺的逍遙遊又要遙遙無期了……」
夏勉感覺傷勢又加重了。
元神歸位,取出從崑崙西得來的修行典籍細心參悟。
但聽聞阮青一聲大喊,「廚子!」
夏勉臉色大變,掣出一柄黃玉劍沖了出去。
只見一隻羊將阮青抵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