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使壞
許大茂確實是有著眼紅寧海的理由,想想看,自己只是守著一個婁曉娥過日子,偶爾想要吃吃秦淮茹豆腐而已。
誰知道,就這樣子,都差點兒後院失火,而寧海呢,光是最近,他就已經看到了何雨水、於莉,這兩個女人圍著寧海轉悠也就算了,平常跟秦淮茹在一起的時候,許大茂就很煩聽到秦淮茹提起寧海的名字。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同人不同命,他才跟秦淮茹搞在一起沒多久,就被婁曉娥發現了端倪,今天婁曉娥甚至直接藉機大鬧一場,搬去了娘家住。
「算了,她不回來,我反倒更清凈些,還能直接找秦淮茹去,下次再問問寧海,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許大茂甚至生出了些許找寧海請教的心思來,他覺得自己如果能有寧海那份本事,也不用發愁這些了,只要自己有他一半的能耐,就算是被婁曉娥發現了,又有何懼。
不過,許大茂並不知道,這次婁曉娥鬧到搬出家,有一多半,是寧海的原因在裡頭,否則,他恐怕是沒辦法這麼好聲氣的跟寧海說話了。
「小海,我已經跟許大茂說,我搬到我媽那去住,接下來,我該怎麼辦,不可能一直躲著許大茂不見他。」婁曉娥偷偷在晚上敲響了寧海的房門,入夜,婁曉娥又深知這四合院的路線,躲開了旁人的眼線,潛入進來。
「我想想,平常許大茂最討厭的人是誰?」寧海積極的給婁曉娥出謀劃策。
「那當然是傻柱,他最討厭傻柱,總覺得傻柱是假模假樣,實際上都是憋著壞心眼兒。」婁曉娥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傻柱的名字,顯然,許大茂對於傻柱的厭惡是真實的。
「那就行了,曉娥姐,你在回去之後,跟許大茂這麼說,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到傻柱,儘可能多的提傻柱的名字,而且多多誇獎傻柱。平常呢,你要是有事沒事,也可以找傻柱做點兒事情,他最孝順聾老太太,平常你就可以去找聾老太太多聊聊天,獻獻殷勤,反正照顧老人也是應該的。」
寧海給婁曉娥指出了一條路來,讓婁曉娥跟許大茂鬥爭,實在是太難為她這個老實人了,許大茂這種滿心都是窟窿眼的人,婁曉娥跟他斗,就算是有自己的指導,被他吃了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而寧海平常也要上班,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照顧著婁曉娥這邊,既然這樣,直接就在四合院里給婁曉娥拉幾個盟友出來,或者,給許大茂塑造出幾個敵人,正是將矛盾轉移的妙法。
「這樣子行嗎?我去找傻柱?他平常最不愛搭理我跟許大茂。」聽說要去找傻柱,婁曉娥頓時犯起了難,她跟傻柱的關係奇差,畢竟她嫁給的人是許大茂,平日里跟傻柱可沒少吵架,這跟來找寧海求助的心情截然不同。
「而且,姐這脾氣你也知道,我跟傻柱說話,他一開口,我怕我就要跟他吵起來了。」
婁曉娥說起來自己的擔心,寧海清楚,就婁曉娥的壞脾氣,要說跟傻柱拉攏關係,確實是不可能,可是這次的衝突,還就需要傻柱這樣子的攪屎棍。
「曉娥姐,你換個思路思考,你跟傻柱合不來,那就說明許大茂跟傻柱更合不來。你要是不想跟傻柱說話,那你就去找聾老太太說話,聾老太太那裡,你總可以了吧?」
寧海讓婁曉娥轉換一下思路,不要光盯著傻柱的身上,他是讓婁曉娥給許大茂上眼藥,不是讓她去成為社交達人。
「噢噢,姐懂了,我去找聾老太太孝順,她跟傻柱偶爾提一提我,這樣子我再跟傻柱聊點兒啥,那許大茂就得氣死了,是吧?」婁曉娥瞬間就懂了寧海的用意。
寧海點點頭,他前兩天呆在人群里的時候就發現了,許大茂這人極其惜身,他珍惜自己,將自己看的比誰都重要。
可是正是這樣子的人,一般也極其自私,他是不會允許婁曉娥跟傻柱走的稍微近一點點的,這樣違背了他的心意的事情,才會引得他暴跳如雷。
「只有等到許大茂憤怒的時候,你才能夠跟他對峙,到時候,搬出了秦淮茹的事情,他又說不出什麼真材實料來,你就贏定了。」
如此這般,寧海給婁曉娥手把手教導了一遍,確保婁曉娥都記住了,婁曉娥這才點點頭:「你放心,姐都記住了,這次的事情成了,姐去國營飯店請你吃飯,你再把雨水也叫來。」
「得了姐,先把這事情辦完吧,這可有的掰扯,想要跟許大茂離婚,還不想被他咬下一塊肉來,難噢。」寧海搖搖頭,故意做出一副艱難的模樣,惹得婁曉娥笑個不停,原本她也對於這事情有些擔憂,可是在聽完了寧海的一步步謀划之後,她覺得,自己真的可以成功。
見到寧海這副模樣,深怕自己高興早了,把事情搞砸,婁曉娥也謹慎點頭:「姐先去把這事情辦完,再回來跟你說好消息。」
「好,這段時間,姐你對傻柱得好點兒,起碼見面了要好好打招呼,別的吧不用你多做什麼,許大茂他忍不了多久的。」寧海叮囑婁曉娥幾個操作上的重點,當然也沒忘記給許大茂上眼藥這個重要工程。
出門散步的時候,何雨水覺得今天寧海的心情格外好,她還問寧海是否發生了什麼好事,寧海搖搖頭:「等過兩天我再與你說,你這些天在家裡住著,你哥有來找你說什麼嗎?」
因為傻柱是何雨水的哥哥,所以寧海隱去了傻柱的稱呼,直接問你哥找你沒。
「有,他來催我回家去。」何雨水點點頭,她前幾天就跟寧海說過,傻柱來找她的事情,可是,她並不想回去,回去做什麼,繼續受夾板氣,何況她住在何媽這裡可舒坦。
「你喜歡跟何媽住在一起就好,何媽人很不錯,就這些日子來說,她對你也很好,我想你再多打擾她一段日子,她也是樂意的。」寧海跟何雨水閑聊,走到了馬路邊上,這時候還不是後世隨時可見的柏油路,有些地方就是土路,兩邊還是荒田。
何雨水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何媽處處照顧她,這些良苦用心,她當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不然的話,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傻柱來找她的時候,用的語氣又是讓人極其討厭的,何雨水不肯跟著他回去也就成了理所當然。
說到這裡,何雨水有些難過:「何媽跟我非親非故,都如此的照顧我,我哥卻根本就不懂我在不高興什麼,他還是認為我在鬧脾氣,無理取鬧,來找我的時候也是說幾句就說急了,想直接動手把我拉回去。我說了他如果再強行拉我,我就要去找寧海哥你,他才走的。」
寧海無語,被傻柱的邏輯打敗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覺得,秦淮茹比你這個妹妹更重要嗎?」
這話一出,何雨水的臉色更鬱悶了:「當然啊,他覺得自己幫助秦姐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幫助一個弱者,這難道不是好事嗎?可是像我哥那樣,就算是家裡的東西,都毫不在意的拿出去貼補給別人,我覺得這根本就是他有問題了。」
「算了,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哥以後還要拿你的東西去貼補其他人,怎麼辦呢?你能不能同意,如果你能夠同意,那你繼續回去住也沒什麼,因為你要知道,你哥是不會改的,他要幫秦淮茹,還要幫其他人,遲早有一天你還是不能忍受的,不如一次痛了想個清楚。」
寧海提議何雨水不要這麼著急回去,最好是先想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能否忍受的了傻柱的做法,不然下次何雨水再想跑出來,又得再折騰一次。
「寧海哥,你說的對,下次我再想跑出來,可不能再來找何媽了。」何雨水嘆了口氣,她也明白,寧海說的話是事實,她如果這次回去了,容易是容易,可她下次再跑出來,還好意思來找何媽嗎?
「所以必須趁著這次的時間想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不想這麼回去,我就陪你去跟你哥說清楚。當然,如果你哥再敢找你,或者想要強行把你帶回去,你就來叫我或者找何媽。」寧海拍拍何雨水的腦袋,讓她不要太糾結:「這事情你想清楚了再做,不要著急,如果催著你去下決定,那你還不如先做能讓你舒服的事情。」
這麼一說,何雨水也不糾結了,她也是個爽朗的性子,這段時間要不要搬回家的事情把她給糾結壞了。
如今聽了寧海的話語之後,她總算是輕鬆了許多,就像是卸下了肩頭的重擔:「算了,我哥嘛,隨他去吧。」
看何雨水忽然這麼如釋重負的模樣,寧海故意走到她旁邊:「你是想通了?怎麼忽然就滿臉輕鬆的樣子。」
「是啊,我哥他這人,想做什麼,都不是我能干預的。他想要幫秦淮茹,不惜不要我,那我也沒有道理一定要扒著他不放。」何雨水吸了口氣,像是跟過往的自己道別:「我也要過我自己的人生,起碼,不能在我哥不要我之後,就在原地一直哭吧?還有寧海哥和何媽在幫我,我不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我還怕你會想不開,覺得這樣子對你哥很不公平。」寧海點點頭,他覺得何雨水能夠自己想開那是最好的。
何雨水反倒是更豁達一些:「可是我哥也沒看上我啊,他都沒覺得對我不公平,那我為什麼要一直考慮他的感受呢?起碼,他也要把我當一個人吧,不能只有她秦淮茹是人,我哥是人,一到我,就都是能犧牲的了,我的東西都得先貼著棒梗,緊著秦淮茹,憑什麼啊?」
寧海看著何雨水終於將自己心中的怨憤說了出來,這也算是向過去的她做了一個道別,與此同時,何雨水也更加明白,她之前為了傻柱糾結,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寧海哥,你說的對,我還是好好的讀書,然後去找個好工作,到時候能給何媽一些回饋的工資,就算是可以了。總比回家去受我哥的夾板氣好點兒,他要幫秦淮茹養著她的一大家子,我可不能再被他拖下水了。行善積德,也要先養好自己再說吧?」
何雨水自從跟寧海呆在一起之後,許多地方都受到了寧海的影響,同時,她也覺醒了自我,她不願意像是傻柱那樣,做一個隨時隨地都被秦淮茹牽著跑的木偶。
即使她的身上也有線,那也是被生活攆著跑,而非被某個人,這才是她想要的。
何雨水這番話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寧海,她剛剛就光顧著將自己心中所想的說出來,完全忘記這些話對於寧海來說,應該不應該:「寧海哥,我剛才說了好多話,你別往心裡去啊,我都是胡謅的。」
「噢,那你想好了,不跟你哥多往來,以後好好生活過日子,這些話也都是你隨便說的?」寧海故意皺起了眉頭,逗弄何雨水。
何雨水果然著急的道:「那些都是認真的,我是真的要好好的生活,不能夠再被我哥拉回到泥潭裡去了。」
「好,你能夠這麼想,我就滿足了,總不能下次我跟何媽在死命的拉你,你還非要回到你哥那裡去。噢,前面來了個自行車,我們給他讓一下路。」寧海忽然指了指前方,來了一輛自行車,他示意何雨水讓開些,不要被自行車剮蹭到。
何雨水一邊不服:「這麼大的路,他怎麼還能蹭著我們呢?我們就站在這,他還能摔到我們兩人身上不成。」
「他萬一車技不好呢,你走遠點兒,別被他碰瓷了。」
寧海二話不說先把何雨水拉過來了,結果那輛自行車真如寧海所言,慢慢悠悠的靠近了,等接近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哐啷一下差點摔咯,主人趕緊穩住車把,還看了寧海跟何雨水一眼,再次晃啷啷的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