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添把火
寧海快步走的時候,沒有回頭,沒看見何雨水站在原地鬆了口氣的眼神,她生怕再給自己搞出一個競爭對手。
她才多久不在啊,寧海就認識了一個新人,說起來何雨水都覺得競爭壓力太大,她又不能跟寧海寸步不離,這實在是太難了。
等還完自行車,回四合院后,寧海去跟何媽打了個招呼,給何媽送上針線盒:「您前兩天一直抱怨說家裡的針線盒不見了,放裡頭的褲子都沒線補,這回我給您買了個新的,您就拿去用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何媽當下往外推:「無功不受祿。」
「這是我買的,但是雨水出的錢,嘿嘿,所以何媽你有功啊,怎麼受不起?」寧海又給她塞回去,何媽這才笑著收下了:「好孩子,謝謝你們,哎,有時候我真覺得,要是寧海你是雨水的哥哥該多好啊。」
何媽看著寧海跟何雨水,忽然感慨了一句,然後又笑著打岔:「老了老了,你們就當我說胡話。」
寧海渾然沒在意:「您放心,我也想要一個雨水這樣子的好妹妹,何況我本來就是拿她當妹妹顧著的。」
何雨水聽著這話,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憂愁,她可不想真做寧海的妹妹啊,可是這似乎又是自己最好的結果。
沒有辦法,與其去想這些可能會讓自己很難過的事情,何雨水寧可將頭埋入沙子里,她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讓人難過的事了。
綻放笑臉,何雨水迎上去問何媽:「這個針線盒可是寧海哥挑的,他還一直說希望何媽你會喜歡呢。」
「謝謝,我真的很喜歡,這針線盒做的可太精緻了,上面還畫了些鴛鴦啊山水畫,可好看了。」何媽開心不已,她是真的喜歡這個針線盒,何況這也代表了寧海跟何雨水的心意。
這兩個孩子都是何媽看著的,她眼中,寧海更適合當何雨水的哥哥,可惜,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不是想怎麼就怎麼。
「可惜沒買到何媽你想吃的月餅,我去的時候,就連五仁月餅都賣光了。」何雨水仍舊有些鬱悶,她沒有料到,如今的月餅竟然如此暢銷,平日里她都是吃傻柱偷帶回家的,現在想給何媽買一個,卻去的太晚了。
「傻孩子,有這個針線盒,我就很高興了,月餅嘛,何媽沒這麼饞嘴,而且真想吃了,自己都能做呢。」
何媽忙著安慰何雨水,害怕這孩子真的傷心了。
寧海無奈搖頭:「何媽,你就寵她吧。」
也就何雨水的性格不錯,不然換成了其他人,被何媽這麼寵著,遲早給慣壞了。.jj.br>
何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好你不是雨水的哥哥,我就喜歡寵著她,怎麼了?小姑娘家家的,雨水又那麼乖,不寵著她寵誰啊?」
「行行,怪我多嘴了。」寧海說不過何媽,只能夠無語的望天,他只是說了一句不好,就被何媽這麼埋怨,渾然忘記了剛才還誇獎說他合適做何雨水的哥哥也是何媽說的。
這好的壞的都讓何媽說了,偏偏寧海也沒有什麼辦法說何媽,這種事情,他只能夠在自己的心中嘆氣了。
回去的時候,寧海正好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拉拉扯扯的聲音。
「你拉我做什麼?別拽我。」是婁曉娥的聲音。
「這裡又沒別人了,再說了,你是我老婆,我拽你一下怎麼了?行李給我提吧,你看都多久沒回家,我都想死你啦。」這故作親熱的油膩男聲音,明顯是許大茂這傢伙的,只有他能夠將這麼多肉麻的話語掛在嘴邊還不以為意。
寧海聽出來了,腳步一轉,朝著婁曉娥的方向走去,他倒是好奇,這麼晚了,婁曉娥怎麼回來了。
「有人來了,你就不能要點兒臉?」婁曉娥冷言冷語的,加上寧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許大茂不得不收斂點兒,這才看到了寧海走近的模樣,他有些詫異的抬頭:「寧海,這麼大晚上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剛剛送雨水回了何媽那,我就聽到這裡有人拉拉扯扯,還以為是什麼小偷呢,就過來看看。」寧海平靜的道,他說話時,已經走到了婁曉娥的身旁,這時候就打了個招呼:「曉娥姐,我幫你提行李吧。」
「那就謝謝你了,小海。」婁曉娥看到寧海,立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臉,她的雙眼掩藏不住的開心,這些天在媽媽家中,她始終想起的,不是丈夫許大茂,而是寧海臨走前關心她的話語和聲音。
現在再見到寧海,婁曉娥只覺得自己的心中開心多了,比看到許大茂要好。
「你,那我幫你提不行啊?」許大茂有些鬱悶,他剛剛跟婁曉娥好話說了一籮筐,婁曉娥就是不肯搭理自己,而寧海這才一出現,她竟然就好聲好氣的答應下來了?
這叫什麼,對比慘烈啊,自己這個正牌的丈夫,甚至都不如寧海在婁曉娥的面前受歡迎。
想到這裡,許大茂就生氣的走到寧海的身旁:「我幫她提吧,曉娥的行李,你拿不合適。」
「曉娥姐說了讓我拿,那就合適,還是我來吧。曉娥姐,咱們走吧。」寧海笑著看向婁曉娥,直接就將眼前的許大茂無視了過去。
許大茂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嚴重懷疑這小子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故意的,這小子為什麼非得在自己的面前做出這副嘴臉,而且,他幫助婁曉娥,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這個地步了?
許大茂搜颳了自己的腦子所有的記憶,他也不記得,婁曉娥跟寧海什麼時候關係好到這個地步了。
明明在之前,婁曉娥還跟寧海頂多就是點頭之交,現在寧海就會特地為了婁曉娥等在這裡,而且還大晚上的就送婁曉娥回家,還幫婁曉娥拿行李。
再看婁曉娥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樣,顯然是對於寧海這樣的待遇非常的習慣,這就讓許大茂這個正牌丈夫的心中滿不是滋味兒了。
這算什麼啊?他完全被當做一個局外人啊,對心高氣傲的許大茂來說,這就是當面給自己下眼藥,他怎麼可能忍得了這口氣。
快走兩步,許大茂就走到了寧海的身旁,直接就伸手去奪婁曉娥的行李,結果,寧海的肩膀一抬,眉頭擰著,低頭向他看去:「許大茂,你幹什麼?」
許大茂一時之間,被寧海的氣勢所奪,寧海的身高可比自己高了差不多十厘米,加上寧海本來就偏向健壯,跟許大茂這一對比,他就顯得像是小雞崽子一樣瘦弱。
「我,我不幹什麼,你拿吧,你喜歡就拿吧。」許大茂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在這裡跟寧海直接面對面,這要是面對面了,寧海不得把自己給吃了?
想到這點,許大茂心中憋屈也沒轍,他拿寧海沒辦法啊,寧海這要是真對自己動手,在這個院子里,別人就是聽到聲音出來阻攔,他也差不多被寧海打半死了吧。
只是拿個行李而已,他要拿就讓他拿吧,由他去,許大茂在心中安慰自己。
反正等到了家裡之後,還不是他想怎麼炮製婁曉娥,就怎麼炮製她,終究是個女人而已,力氣也大不過自己去,他想叫婁曉娥吃幾個耳巴子,就得吃幾個耳巴子。
到時候婁曉娥為了面子,肯定也不會在外面主動宣揚,這也是許大茂小人心眼,他記仇,婁曉娥跟寧海走的這麼近,叫自己丟臉,他就一定要在婁曉娥的身上把面子找回來。
至於這樣子的行動是不是會傷害到婁曉娥,他才不在意。
「曉娥姐,我給你將行李送到這了,許大茂,你如果敢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曉娥姐,曉娥姐身上少一根頭髮,我就打你一拳,曉娥姐如果身上青紫一塊,我就把你的骨頭敲斷一根,你如果不相信,就想想我屋裡的鐵鎚吧。」寧海警告許大茂完,又對婁曉娥揮揮手,表示告別,年輕的面容上,笑容陽光而和善。
婁曉娥滿心都是暖意,她知道,寧海在臨走之前警告許大茂的這番話,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但是他不知道,婁曉娥在家裡的這段時間,已經跟自己的父母談過了。
畢竟父母都是過來人,婁曉娥突然回家,他們在發現婁曉娥對許大茂的感情變化之後,婁曉娥訴說了自己的想法和態度,父母給了她很多建議,讓婁曉娥回家之後一一採納。
對於許大茂,她的心中再也沒有半點兒的指望,只有想著如何才能夠跟對方早些劃清界限。
她更不會想著跟許大茂再過下半輩子,而忍氣吞聲,讓其他人以為他們的婚姻生活還美滿幸福。
在許大茂的眼裡,他看著寧海的笑容,又氣又怕,他不明白,寧海是怎麼得知自己的想法,他確實是想要在關上房門之後教訓婁曉娥,可是寧海的威脅,又讓他不敢再這麼胡來。
寧海都已經留下這麼嚴重的威脅了,如果他還敢動婁曉娥,寧海可是真的會對自己動手的,想到這點,許大茂就犯慫了。
同時,與之增長的,是心中無窮的嫉妒和恨意,在許大茂的心中,寧海肯定是跟婁曉娥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他憑什麼這樣子護著婁曉娥,兩人肯定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往來。
「我知道,他不敢的。」婁曉娥寬慰寧海說道,送走了寧海。
這一幕更是佐證了許大茂心中的猜測,他沒有去反省自己跟秦淮茹的往來比這更骯髒更直接,在他的眼裡,自己跟秦淮茹怎麼做都是可以的,正常的。
可是寧海跟婁曉娥這樣子的往來,明顯是不應該不可以,婁曉娥是在給自己的頭上戴帽子,但是他卻不得不容忍,自己才是天底下最悲哀的男人。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他怎麼一口一個曉娥姐,還要送你回家?還有,他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憑什麼威脅我?真當我怕了他嗎?」
許大茂在寧海徹底走遠了之後,立即對婁曉娥發問,他的語氣一句比一句激烈,可是他在等寧海走遠之後才訊問婁曉娥的舉止,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婁曉娥輕蔑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累了,我要去睡覺。」
許大茂氣急,在婁曉娥經過他時,直接拽了婁曉娥的肩膀一下,他其實原本是想要拽婁曉娥頭髮的,但是寧海臨走時的狠話在耳邊響起,讓他下意識慫了,只是拉拽婁曉娥的肩膀。
可他還是生氣。
「你說啊,這兩天你到底是回家了還是去哪兒了?」許大茂越想臉色越難看,他原本還以為婁曉娥當真是回娘家了,可是從現在寧海對婁曉娥主動獻殷勤的態度來看,婁曉娥哪裡是回娘家,可能是當天就住在寧海家裡了也不一定。
婁曉娥被許大茂噁心的念頭給氣笑了:「我回沒回家,你不相信也該動腦子想想,我如果沒回家,你直接去問問我媽周邊的街坊鄰居,他們都是看著我進了我媽家裡的。至於我有沒有去寧海家住,你就住在這個院子里,你沒聽到風言風語,還要懷疑到我的頭上,你就這麼急著給自己頭上戴帽子嗎?」
「……」許大茂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發現,這次的婁曉娥,跟自己預料中的有些不一樣了,原本的婁曉娥性子更急躁,說話口不擇言,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子口齒清晰,逐條逐句的反駁他的話。
而現在,許大茂被反駁的啞口無言,他確實是沒有證據的懷疑婁曉娥跟寧海也有了自己跟秦淮茹那樣子的關係,可是婁曉娥坦蕩磊落的話,讓許大茂不得不收起這樣的想法。
兩人在一起,同床共枕這麼多年,許大茂也清楚,婁曉娥不是那種善於說謊的人。
換句話說,婁曉娥說的這麼坦蕩,她應該是真的跟寧海之間乾淨沒發生什麼,這麼一想,讓許大茂也鬆了口氣。
男人嘛,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在外面彩旗飄飄,家裡卻失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