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給火山點個火
文居岸長得很乖巧，話軟軟糯糯的，透著一股秀氣，給人一種鄰家妹妹的感覺。
但是何見她的第一眼，就感覺看到了一隻渾身長滿刺的刺蝟，任性，倔強。
「居岸，這位是喬老師，是你舅舅專門請你幫你補習功課的，快和老師問好。」文母對待何的態度很熱情。
不同於劇中，文清華讓喬一成給文居岸當家教，是想著幫外甥女的同時，也讓喬一成多賺點錢貼補生活。
在家教這份工作之前，喬一成在餐館里幫過忙，守過書店，還給學生補過習....
拮据的經濟狀況讓他幾乎和所有需要花錢的社交活動斷聯，封鎖在自己的地之中，好聽叫自得其樂，實則都是窮逼出來的。
給文居岸補習的這份工作，文母給的報酬不低，所以在喬一成面前，文母雖然也很有禮貌，但是也只是表層的客套，給人一種端著的感覺。
但是在何面前，文母就一點都端不起來了。
來之前，何就已經和文清華好了，這次補習是幫忙，文家不需要給他報酬，反正他也看不上這三瓜兩棗的。
文清華執意要給，何那就不幹了，文清華感動之餘，只能接受。
所以給文居岸當家教這件事，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了何手上，有求於饒文母架子就擺不起來了。
「喬老師好。」文居岸道，盯著何的兩隻大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對於舅舅請來的這位家教老師，文居岸也是有些了解的。
她和何就差了兩屆，何高考的時候她也上了高鄭
身為一名高中生，留心高考信息是理所應當的，更別她學校里的老師們每次要給學生灌雞湯，雞湯里總少不了一份何這份配料。
在老師們的口中，何的家境背景很一般，住所簡陋，父母工資低薄，家裡孩子又多，生活壓力很大。
但是就是在這麼艱苦的條件里，何多年蟬聯全校第一，高考更是破了記錄。
文居岸記得高一那個大肚便便的班主任就很感慨地過：「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賦。不要看喬一成贏得輕鬆，背地裡他付出了多少汗水，誰知道呢？」
私下裡同學們也會討論，學業繁重的他們迫切需要一些能夠娛樂的話題來釋放一下壓力。
於是，文居岸就從同學們的口中聽到了許多關於何的傳言。
如每苦讀到深夜兩三點，還沒亮就起來背單詞。
為了省一點點電費，在院子里借隔壁的光看書。
吃飯的時候手邊都要攤著一本教輔書，用題下飯。
恐怖如斯，簡直就是個讀書機器。
和文母簡單地聊了幾句，文母出門買菜，何就和文居岸進了房。
房門沒有關上，雖是師生關係，但是都是青春男女，一些事情還是注意些好。
「在開始講課之前，我需要先了解一下你的情況。把你最近考試過的試卷找出來，各科都要，我先看看。」剛坐下，何就代入了角色。
「哦。」文居岸聽話地應了一聲，在柜子里翻找了一會，把理好的卷子遞給了何。
何接過，按照疊好的順序一張張地瀏覽。
在何翻看卷子的時候，文居岸也不話，只是雙手放在膝上，靜靜地看著何，眼神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女的閨房靜悄悄的，只余窗外的蟬鳴。
何看試卷的速度很快，重點看了扣分的地方，心裡對文居岸的情況有了些數，就把卷子收起放到了桌上。
文居岸還在發獃。
「在想什麼呢？」何伸手在文居岸面前晃了晃。
「哦，沒什麼。」被抓到走神的文居岸有些發窘。
何也不揭穿她，指著卷子道：「我聽你舅舅，你有些偏科，語文和英語不太好，但是數學以前很好，可是我剛看了你的卷子，連數學都丟了很多分，一些高一知識點的題目都錯了。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你能和我嗎？」
文居岸臉上的表情瞬間塌了下來，側過身不看何：「我覺得學這些沒用。我媽要我考上大學后選師範或者傳媒，學這些需要數學嗎？」
文居岸話有些頹然，話里透著怨氣。
「你適不適合師範或者傳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繼續這樣，你很適合當一個廢物。「
「喬老師，你剛....剛什麼？「
文居岸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
廢物？！
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回收到這樣的評價。
三十七度的嘴怎麼能出這麼冰冷的話！
「聽不清，那我就重複一遍，我你繼續這樣下去，就只會當一個廢物。「何用慢速調把話又了一遍。
文居岸這下確認了自己沒有聽錯。
她那雙本就大的眼睛瞪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一樣，文弱秀氣少女氣質蕩然無存。
青春期的叛逆讓她即將化身一隻齜牙咧嘴的兇猛獸。
「連實話的勇氣都沒有，只會找些似是而非的搞笑借口的廢物。」何像是沒意識到事態發展的嚴重性，繼續往沸騰的油鍋里加了一勺水。
噼里啪啦！
空氣中頓時響起了油花炸開的聲音！
在見面之前，文居岸想象過兩去獨相處的場景，但是現實發生的這一幕，她完全沒有意料到。
第一次見面，她就被人踩到了泥里，吃了一嘴土。
白皙的俏臉被紅暈染透，急促的氣流從鼻孔里竄出，房間里壓抑得可怕，像是暴雨將臨前的窒息。
「你憑什麼我是廢物？！」如同火山噴發的暴烈，文居岸高亢的聲音里滿是憤怒。
何不緊不慢地伸出左手，握成拳。
「無論是英語還是數學，都是高考的必考項目。通過高考，你才有大學可以上。這些科目未來有沒有用，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如果你明知道這點還自暴自棄，那你就是一個對自己不負責任的廢物。如果你連這都不知道，那你就是個連廢物都不如的蠢貨！」
食指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