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獨挑二聖
經過漫長的三天時間，方小林的能量終於全部恢復！一如舊日，甚至比舊日更多了三分靈動，眉心的黑蓮花已經旋轉了三天，不間斷地旋轉，這一轉動，方小林立刻感覺周圍的世界完全不同，他能聽到樹葉落下的細微聲音，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好象能感覺到這樹葉的無奈，彷彿在感嘆生命的短暫，他能看到天邊的白雲，這白雲的飄動也帶著一種神奇的韻律，大山深處他也感覺到了一股壓力，來自遠方的壓力！
他的能量恢復了，他們也要來了，三天時間，雖然不夠他們將這大森林過濾一遍，但也足夠讓他們找到他。
一隻山雞一分兩半，一模一樣地放在無雅的身邊，她的睫毛動了動，也不知道是否醒來，方小林緩緩走出幾步，吃下山雞，到旁邊的小溪旁用竹筒盛了水，回頭，無雅正在擦她鮮亮的嘴唇，半隻山雞不見了！
虎族的人果然厲害，吃起東西來速度真快！手遞過，是水！
無雅接過就喝，連謝謝都沒有！三天來他們就是這樣，方小林烤的東西不管是山雞、野兔，她都吃下去，野果也不拒絕，水拿來就喝，毫不客氣！
方小林沒有看她，淡淡地說：「你今天可以離開了！」
無雅不理他！但腳步也決沒有挪動！
方小林繼續說：「他們要到了，你可以和軍士們一起離開！」
「在哪裡？」這三個字是她一天一夜來唯一出口的三個字。
「快了！」
話音剛落。無雅突然閃電般地後退，直飛向後面，這一退非常奇怪，她腳步根本沒有移動，但身子飛速後退，倒象是土地在流動，帶著她一起流動。無雅一聲驚叫出口，是下意識地尖叫。一個女孩子突然看到樹木從眼前飛速前進，尖叫是最正常的選擇！
方小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聽到她尖叫就追擊，這一追比她退的速度更快三分，人影一閃間就到了她的身邊，手猛地一伸，牢牢抱住。身子一轉，飛身上了大樹，沒有半點思索的餘地，無雅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也是一種條件反射。
方小林沒有感覺到她的異常，他眼睛盯著樹林，沉聲喝道：「出來吧！」這離奇地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敵人來了！但敵人為什麼不攻擊他，反而攻擊她。他無法明白！
沒有人出來，但有聲音響起：「好機警的小子，好快地速度，難怪能活到現在！」聲音居然是從地底傳來的。
方小林盯著地下：「熊聖？」
「正是！」聲音變了，來自左邊的一塊大石頭。
「熊聖我倒真的是久仰大名！沒想到閣下只是一個縮頭鼠輩！」方小林淡淡地說：「出來見面吧！」對方躲在地底，根本不現身。讓他頗有幾分頭疼。
熊聖哈哈大笑：「我已經出來了，你沒看見嗎？」這十一字居然來自四面八方，地皮說了幾個字，四面的幾塊石頭分別說了另幾個字，連在一起，頓時怪異非常。
方小林手揮過，一道勁風射出，三丈外剛才說話的大石頭上端平平飛出，但熊聖的聲音依然在：「你殺不了我地！只要在大地上，就只有我殺別人。沒有人殺得了我！另外。放下手中的女孩，在本聖面前。這個女孩什麼都不是，你帶著她只是讓她陪你死！」
方小林笑得很奇怪：「你剛才是想殺她還是救她？」知道他是熊聖后，他立刻聯想到剛才無雅的詭異行動，這個行動當時他不明白，但現在當然知道，只有一個解釋：熊聖在用法術將她拉開，與他隔離，這當然是救她！可憐他以為她有危險，居然就條件反射地救下了她。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本聖沒空和你多啰嗦，放不放人？不放人我會讓你在這塊土地上沒有任何立足之地！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
方小林沉吟良久：「我放人卻又如何？」
這麼好說話？熊聖微微一愣：「先放了再說！」
「好！痛快！」方小林飛身而下，手一推，無雅被推出幾丈遠，獃獃地不動，她在思索，這個人是個傻蛋嗎？熊聖只說「放了再說」，他居然說「痛快」！人家條件都沒開，痛什麼快？
「傻蛋！」是熊聖的罵聲：「受死吧！」
突然一堵牆在面前豎起，完全阻斷了他與無雅之間的距離，而且身後也有牆，方小林腳尖一點地，地下突然軟如泥，好象完全變成了水！但是水依然足以讓他借力，哪怕力量再小他一樣可以飛起來，上樹，後面塵土飛揚，剛才的綠樹青山轉眼間成了一片荒漠，方小林直搖頭：「熊聖，這麼美麗的地方轉眼間就破壞，你不感覺可惜？」
熊聖地笑聲無處不在：「等將你埋在這裡，我會讓人在上面栽一萬棵樹！」說到「樹」字，方小林腳下一震，這棵樹倒了，地上的泥土變成了一個翻滾的大泥潭，偌大的一棵樹倒下，居然片刻間埋入土中，不見蹤影，方小林微微一驚，飛身而起，直上另一棵樹，那棵樹也倒下，但他只是借力，片刻間又躍起，到了第三棵樹，突然，前面的山坡在升高，大樹也在升高，轟地一聲，一個巨大的陰影直向撲下來，連山帶樹一齊撲！就象是一個超級巨大地三明治，方小林就是這三明治中的牛肉夾心餡。
好厲害！如來法咒！法咒一念，方小林慌了，居然沒有半點作用！這一點他曾經試驗過，如來法咒對狼、猿、虎聖都有效。唯獨對熊聖的法術效果不太明顯，他依然心存僥倖，但現在僥倖破滅！
原因可能只在於這些石頭、土都是客觀存在地東西，熊聖沒有改變這土、石的結構，而只是改變他們的運行方式，比如一塊石頭xian上天可能需要法力，但石頭上了天再掉下來卻是物理原理。如來法咒就算能制止石頭上天，但決計無法制止石頭掉在他頭頂。因為這是重力！
如來法咒不效，方小林危險了！速度一加，頓時快了一倍，如同一條灰色的線條筆直地射出，後面的陰影越來越近，甚至巨大的風聲已經快震破了他的耳膜，萬萬不能被他壓住。一旦壓住，憑這個法師在土裡地功夫，他絕對不是敵手！腳尖所點處，有樹木、有石塊、甚至根本什麼都沒踢到，他一樣在飛馳，平平地飛出，象一支箭般地飛出。
這速度與反應明顯超出了熊聖地預計，法力一展。已到極限，剛才翻滾地泥漿改變，連同旁邊一大塊土地一起升起，朝中間一夾，這一夾方小林固然是在劫難逃，另有一個人也在難中！無雅！
她正站在森林邊。睜著美麗地大眼睛費力地尋找塵土的那條熟悉的影子，熊聖來了，他必死無疑，她在等待他的死亡，實現她最初的想法：親眼看著他死！但看到大山壓下來的氣勢，她心呯呯亂跳，他真地要死了，被活活埋掉！這一瞬間，她內心沒有實現願望的快樂，只有驚慌和悲哀！還好。他的真功夫也施展出來了。在空中平飛而出，速度比利箭還要快上三分。這飛出來的姿勢真好看……
無雅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腳下的大地也在發生改變，熊聖一對陣就會變得瘋狂，最厲害的排山倒海都制服不了敵人，他的法力瞬間用到極致，法力用到極致的後果就是伴隨著無雅地一聲尖叫，將無雅也捲入了塵土之中。
無雅的驚叫聲傳入熊聖的耳中，但他絕不稍停，為別族的一個小姑娘放棄殺強敵的良機，這樣愚蠢的事情他絕不會做！這次如果再制服不了他，要想殺他絕對難上加難！關鍵是很難找到這個好地地方，四面沒有人，山高、石頭多，樹木也多，有這三樣，他的法力威力更大。
方小林在滿天塵土中緊盯著前面一線天，是唯一的一線天，這就是他唯一的生機，突然，一聲驚叫傳入耳中，一條人影在一線天邊晃了一下，滾倒！
方小林大喝一聲，狠狠一腳踢在後面一塊大石頭上，哧地一聲急響，人已掠出十餘丈，這一下是他最快的速度了，手猛地一伸，抱住一個正在翻滾的身子，又在一棵傾斜的大樹上猛踢一腳，頭頂勁風大作，呼地一聲，穿過黑暗，直入光明之中，身後撲地一聲悶響，那個巨大無比的「蚌殼」成功合攏，在合攏的最後一瞬間，方小林成功突圍，陽光之下，人在空中，方小林目光落在懷中姑娘的臉上，無雅蒼白地臉上有紅暈，低低地叫了一聲：「好險！」
她在為誰而慶幸？
突然，身後地空氣異樣，方小林只覺得背上猛地一熱，一股灼熱無比的火直鑽入體內，頓時五臟六腑一齊燃燒起來，如來法咒自然而然出口，根本不需要他轉念頭，體內地火流慢慢熄滅，方小林在空中轉身，冷冷地盯著左邊大石頭上的一條紅色人影：「堂堂虎聖，背後傷人，不嫌丟臉嗎？」
虎聖淡淡一笑：「我記得你說過，事情只有成功與失敗，沒有丟臉不丟臉！」
方小林冷笑：「是的！可惜你一樣無法成功！」
「是嗎？」虎聖平靜如水：「我們可以再試試！在試之前，你不妨讓無雅離開，她在這裡，我們雙方都無法盡興！相信你一樣不願意看到她死於混戰之中！」所謂人老成精，方小林兩次救無雅他都瞧在眼中，雖然他完全不明白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相信這個小子不願意這個女孩死！
方小林手鬆開：「我答應你！帶她走吧！」
話音未落，無雅腳下的地皮無波自動，她地人如飄飄仙子。瞬間被送到了虎聖面前，無雅回頭，目光中含意好複雜，虎聖一聲低喝：「你且退後，看義父如何收拾這個殺你哥哥的兇手！」
他為什麼要提出這個？無雅在心中暗暗嘆息：「義父，你不用提的，我沒忘記這一點。哪怕他對我再好，我也不會忘記兄長的仇恨！」
方小林緊盯著地下：「熊聖。以二敵一，你依然不敢lou面嗎？」
不lou面是他最大的劣勢！敵人看不到，法咒又不起作用，如何才能制服得了？滿山的石頭、土塊都是他的兵器，偏偏自己無法對他有效地打擊，這樣的戰鬥有什麼好打地，自然是他輸得很難看！他只有一個機會。讓對方lou面，再用新練出來的法咒網將他包圍，讓他施展不出法術，再以雷霆手法一掌殺之！至於虎聖，他倒不太在乎，因為他知道他的傷還遠遠沒有好，比他的實力略有不如！剛才一擊，如果是虎聖全盛時的法力。他不可能解得如此輕鬆。
前面果然出現了一條人影，好象是從土裡慢慢飄出，是一個瘦削的老者，黃色衣服，站在泥土中神情淡然：「我出來了！你可以瞧瞧是死在誰的手下！」
方小林盯著這條人影，咒語無聲地發出。包圍這條人影，人影略一模糊，方小林一掌橫擊，塵土飛揚，塵土中有聲音大笑：「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地鬼花招？暗殺，本聖才是老祖宗！」
方小林只覺得身後風動，一側身，岩石上居然伸出了一把石刀，直刺他的背心。方小林腳步一錯。一手刀劃出，岩石上出現一道深痕。但腳一痛，方小林大驚，跳起，剛一跳起，仰面一條紅色的人影飛撲而來，一隻巨大的爪子在旋轉，風聲刺耳，指風！虎聖也來了！
這指風將前面的路完全封死，方小林唯有落地，但剛一落地，腳下一軟，堅實的地面居然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好個方小林，一口氣猛提，一掌猛地擊下，借著這一擊之力，身子硬生生撥高一丈多，這一掌下去，下面彷彿也傳來一聲悶哼！
面前紅影一閃，漫天都是爪影，方小林左手兩揮，十字交叉，虎聖大紅身影靈活無比地一翻，穿出，突然一掌擊出，這一掌沉重之極，但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印？
方小林右手一翻，生死印！迎上！哧地一聲，有東西擊得粉碎！不是人的骨頭，而是一塊大石頭，兩人之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塊巨大地石頭，石頭被方小林一掌擊碎，碎片中，一隻巨大的爪子終於突破，方小林胸前鮮血淋漓。
這兩**師聯手對敵，片刻間方小林就叫苦不迭，虎聖法力大損，乾脆放棄使用法術，一門心思地用武術，他不愧是以武修法之人，武術之精湛，身手之靈活方小林從來沒有見過，而熊聖的攻擊更是五花八門，一會兒是一大堆土揚起，讓他目不視物，一會兒是一大塊石頭砸下，一會兒腳下一軟，裂了一道縫，一會兒又有石刀從絕對沒有想到的地方刺過來，這樣的戰鬥方小林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
但方小林打得興起，全神貫注之下，種種驚險都順利過關，他只覺得身手越來越靈活，敵人的攻擊也是越來越凌厲，他雖然依然是時時帶傷，但要想他徹底趴下還太早！
方小林大喝一聲，一腳踢出，一塊憑空出現地石頭踢出，手刀揮出，十字雙殺！一條人影從中間翻過，虎聖對他這門招式早已熟悉，一看到十字雙殺都是從交叉處直翻而入，這一突破，立刻就趨近方小林身邊，變被動為主動，方小林這招用了好幾次了，除了第一次嚇了虎聖一跳之外，以後幾次沒一次佔到便宜，他還在用只怕是黔驢技窮！
虎聖身法好快，一翻過立刻一爪抓來，直抓他的面門，突然，他發現方小林笑了！笑聲中，一隻巨大的風輪擊出，生死印！這一招他本就是引誘虎聖上當的，只要他近身，就絕對防備不了他早已準備好的生死印！為了這一招，他用腳對付腳下的攻擊已有一分鐘，在這一分鐘里連遇險招。
虎聖大驚失色，虎爪上猛地射出紅色的火焰，法武合一！但不管是法術也好，武術也罷，在這旋轉的氣流中全都不知去向，方小林一掌擊實，哧的一聲悶響，虎聖遠遠飛出，嗵地一聲落在石頭後面。耳邊傳來無雅的驚叫：「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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