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
日已偏西,我們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遠遠望去,就想一對相愛的情侶偎依在一起。
迷藥的效力快過去了,我收回全部真氣用身體為她取暖。我盡量演回最初的角色,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在她面前展露任何武技。
我們的邂逅是完美的,將它延續得更加長久是我現在最大的心愿。
過不多久,我感到懷內伊人嬌軀微微一震,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南宮倩似乎感覺到了此刻擁這她的,就是她獻上初夜的男子。朦朧之中,她靠著我溫暖的胸膛、嗅著熟悉的體味,她並不知道現在處境如何,但是我有力的手臂和寬闊的胸膛另她生出無限的安全感。
她好象也不願打破完美的畫面,繼續倚在我懷裡裝睡。此時,她知道自己的安全的,拋開了一切的煩惱,享受著這溫馨的感覺。
我也不點破,等待著她主動的發問,也樂得多擁片刻懷中美女誘人的香軀。
我低估了大漠寒夜的程度,沒有了真氣護體,還未到凌晨我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臉也被冷風割得生痛。
不過這樣反而更讓南宮倩相信我不會武功的身份,我咬緊牙關,繼續趕路。
突然一股冰冷的真氣將我倆包容起來,南宮倩的真氣走的是寒之心法一路,已經頗有火候。
雖然仍然有些冷意,卻能阻住自然的天威,不知道比剛才好上了多少,看來她對我還有些情意。
天邊剛魚肚泛白,她的小肚子忽然開始抗議,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我剛要開口詢問,忽然她猛然向後一靠,把我從馬後撞下,然後飛身下馬,三尺青鋒又一次落在了我的頸上。
我心裡苦笑,剛才還在我懷裡裝睡,現在又用劍指著我,女人啊,還真是嬗變的動物啊。我腦袋一橫,一副要殺要刮隨你處置的模樣。
我目光雖然不在她身上,但是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心在跳,她的劍在抖,我們好象上古的雕像,在大漠的晨光中一動不動。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我為什麼會在這?」這個有趣的女人裝睡了一夜,此時才想起發問。
我的腦筋飛快地運作著,從我們相見開始,她和我仍未進行一句正面的對白,究竟怎樣做才能讓她既相信我,還能讓我和她同路呢?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我打定主意。
我深沉地道:「事情是這樣的:沙盜頭子盧戰天為了搶你作兒媳婦,讓我在菜中下藥。可是我與你已經有了...那個,實在不忍心見你遇難,就不顧一切地把你救了出來。」
我忽然覺得自己非常具有說謊話的天分,又繼續道:「其實我是一名刀客,為了逃避充滿紛爭的江湖,隱居在這恬靜的綠洲。直到你的出現,打破了我內心的平靜。所以我發誓要一生一世地保護你、愛護你,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這段話說得真真假假,在情在理,慷慨激昂,不信她不上勾。我實在太佩服自己了。
果然她斂去殺氣,但是劍仍在我的頸旁,冷冷地道:「我問你三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滿意的話,我就饒你一死。」
我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等待著她的發問。
我並不是一個很帥的男人,但是我的笑容卻曾經迷倒過無數的少女,和我發生過關係的女人是這樣評價我的:他不帥,但是他有一種特殊的魅力!是滄桑的、成熟的、感性的,與那些江湖俠少相比,他更可以稱得上是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
南宮倩看到我充滿男人味的微笑亦是芳心亂顫,平息了一下情緒開始了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女人?」
「身為一個出色的廚師,辨別味道是我最拿手的本領。」
「你有沒有掀開我過的面紗?」
「我以我爺爺的名義發誓,我沒有。」
她似乎很滿意我的答案,將寶劍撤了回去,繼續發問:「你的刀呢?」
「當了。」
她撲哧一笑,雖然我看不見她的臉,但是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雨過了、天晴了,世界原來是他奶奶這麼的美好。我知道,我已經取得了她的信任。
我借題發揮,嘿嘿一笑接著道:「有什麼好笑的!你知道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告訴你,武功到了我這種級數,武器是沒有用地!俗話說的好,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啊。」
我的「笑話」果然讓取得了她全部的信任,收回了最後一絲猜疑。她笑得更是花枝亂顫,看得我眼睛都直了,真恨不得一下扯下她的面紗!
她強忍住笑意道:「你這個無敵刀客已經惹上了沙盜頭子,飯館也開不成了,以後有什麼打算啊?」
「小姐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要做你的貼身侍衛!」
南宮倩忽然收起了笑容,嘆了口氣,幽幽道:「我要到西域劍稷去,沙漠裡面很危險,你同我一起去吧,等到了我們就分道揚鑣。」
我心道她真是個好姑娘,看出我不懂武功,怕盧戰天找我尋仇,要保護我到西域,真不曉得她知道我的真正武功後會是怎樣的表情。她仍要去嫁給那個臭名遠揚的古烈么,到底她心理藏著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呢?我發誓一定要弄個明白。
她牽著馬,繼續朝西方趕去,我連忙追上與她並肩而行。
「我叫屈三,請問小姐芳名?」
「南宮倩。」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她的姓名,但用她天籟般的聲音發出,我心底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