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私密照

「這……這是你寫的？」

第二天一早，柳韻寒翻看著常笑送上來的新計劃書，滿眼驚駭。

這份計劃書實在太完美，就是讓柳氏集團的商業精英來，都寫不出這麼好的。

「當……當然是我寫的。」常笑臉不紅心不跳的滿口胡言。

柳韻寒顯然不信，常笑做生意的「天賦」，沒有誰比兩世為人的她更清楚。

但無論到底是誰幫助了常笑，常笑拿出來了，她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怏怏的收了起來，揮揮手：

「行了，你先去忙別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常笑剛走出副總裁辦公室，柳韻寒就急忙往重生復仇姐妹團里發微信。

嫦娥：「大事不好了，那個惡魔竟然拿出了一份完美的商業計劃書！」

沒想到，沒人安慰，反倒是引來了一堆吐槽。

孟婆：「你還沒把他趕走嗎？這辦事效率太低了吧？」

九天玄女：「得，我看她是捨不得趕走，殺手走起。」

女媧：「好嘞，錢已準備。」

嫦娥：「你們……真是要被你們氣死。我……我只是不想跟我弟鬧太僵，畢竟他又不知道那個人是惡魔，所以不想硬辭退常笑，而是逼他自己辭職。」

孟婆：「借口，都是借口！」

九天玄女：「沒錯，她真名叫柳韻寒，等我再搞個照片，發給殺手。」

女媧：「一百萬夠不夠？」

九天玄女：「呦，你們看，她長得好高啊，一米八大長腿！」

一張柳韻寒的靚照出現在群里，關鍵是，這張照片竟然是私密照，只穿內褲！

嫦娥：「快撤回！」

嫦娥：「@九天玄女你別太過分，這張照片我只存在手機里，你怎麼拿到的？」

九天玄女：「嘻嘻，我要沒這本事，你們一個個都富得流油，我這麼窮，怎麼跟你們混？」

孟婆：「嘖嘖，@嫦娥你這已經不是對A要不要得起的問題了，你這是門板上兩顆釘。難怪他前世要甩了你，他最喜歡這個部位了。」

孟婆：「我保存到手機里了，心情不好的時候打開看看。一想到嫦娥悲慘成這樣都還活著，我還有什麼好傷心的，哈哈。」

女媧：「@嫦娥別灰心，我開了一家整容醫院，世界頂尖技術，給你個友情價，九九折。」

你們……柳韻寒欲哭無淚，不得不拚命矯正話題，繼續發送：

「拜託你們看重點好不好？你們都知道，那個惡魔根本不會做生意，卻能拿出完美計劃書！」

孟婆：「那又如何？」

嫦娥：「那說明他背後有高人指點啊！他的天生貴命又起作用了，我們得查一下這位高人是誰！」

九天玄女：「好吧，有道理，我去查看看，你們等我消息。」

孟婆：「@嫦娥你也別乾等著，抓緊把他趕走，繼續出難題，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於是，柳韻寒又把常笑叫了過去，將柳氏集團目前面臨的一個較大難題交給了他，要他提出解決辦法。

常笑就知道，柳韻寒不會輕易放過他，但現在他胸有成竹。

沒想到啊，容蘇蘇那麼一個嬌滴滴，看起來胸大無腦的女孩子，竟然極有商業天賦，他是賺到寶了！

他已加上了容蘇蘇的微信，立刻發送：

「寶寶，今天那個母老虎又刁難我了，事情是這樣……」

手機另一頭，看著「寶寶」兩個字，

容蘇蘇一臉無奈的苦笑。記得二十年前，丈夫也是這麼稱呼她的，說要像守護嬰兒一樣守護她。

對一個第一天上班的「員工」就這樣稱呼，果然是輕浮浪子！容蘇蘇臉色有點不好看，不過還是將自己的意見發了過去。

容嬤嬤：「常總，你要再亂叫，我可就不理你了。那個，我覺得可以這樣……」

為什麼一個花季少女，要叫「嬤嬤」這麼難聽？常笑心中吐槽了一句，打開電腦，按容蘇蘇的指導開始工作。

當天下班前，常笑屁顛屁顛去找柳韻寒彙報，再次完美完成任務，讓柳韻寒沒了脾氣。

下班后，心情大好的常笑騎著新買的電動車，趕往首飾店。

女人嘛，喜歡的無非就那幾樣。為了攻略容蘇蘇，他打算不惜血本。

更何況現在他大小也算個富豪了，買點首飾不算啥。

「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首飾店的一位導購小姐招待了常笑。

常笑都沒抬頭看對方，眼神一直在玻璃櫃里的各種首飾上逡巡，許久，指著一條項鏈說：「你把這條項鏈給我看看。」

他自我感覺眼光很好，這條項鏈戴在嬌小白皙的容蘇蘇脖子上，應該十分搭配，相映成趣。

「好的，先生您眼光真好，這條項鏈是復古風設計，最適合送給年長的女性了，您是要送給媽媽嗎？」

常笑：「……」

「……嗯，那就這條吧。」常笑臉上尷尬神色一閃而逝，反正現在有錢，提前準備一條項鏈也行，下次回老家就孝敬媽媽。

「好的，這條項鏈現在正處於優惠期，只要18888。」導購小姐十分熟練的將項鏈裝入禮盒，遞給常笑。

禮盒入手的瞬間，「叮！」的一聲。

首飾：普通鑽石項鏈一條

價值：6000（參考價）

常笑嚇了一跳，再抬頭一看，導購小姐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新的變化？

常笑很快反應過來，他之前就有所猜測，這個世界的異化，應該是逐步推進的。

一開始只是所有人突然長出了敏感部位，接著他發現自己突然能打開屬性面板了，再接著是保養敏感部位成為常態。

而現在，收到物品會有提示了，之前絕對沒有這個功能！

「先生您好？先生？」導購小姐聲音傳來，打斷了常笑的沉思。

看著對方手裡的掃碼機，常笑沒有猶豫，將手機遞了過去。

雖說知道了參考價，再付18888有點不爽，但做生意嘛，誰不是要賺錢。

他去別的店買一樣要被宰，又不是他將人家成本價說出來，就能直接按成本價買。

想到這裡，常笑順便再次鄙視了一番，成為npc之後，似乎除了升級能回血之外，真沒啥屁用。

不過也對，一個npc而已，要啥自行車啊。

「先生，還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的嗎？」

「有，你再幫我挑一條項鏈，要送給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個子不高，臉蛋有點嬰兒肥……」

這次他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光了，還是請人家專業人士幫忙比較靠譜。

導購小姐很快又打包了一條，因為常笑無所謂了，對方說哪條他都說合適。

禮盒入手瞬間，不出意外，又是「叮！」的一聲。

常笑饒有興緻的聽了一下，他也想知道，這次導購推薦的38888項鏈，價值幾何，又或者說，他被宰了多少……

首飾：玉精項鏈

價值：180000（參考價）

佩戴效果：忽略不計

吸收效果：靈力35～48

常笑驚訝得合不攏嘴，這次的信息量又有點大了，得捋一捋……

首先，珠寶店竟然干賠本買賣？顯然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這個什麼玉精項鏈的價值，至少目前是不被世界所知的，普通人只會將其作為首飾佩戴。

再來，靈力是什麼？又該如何吸收？

停！

常笑控制自己暫時不去想，要想也等之後再想，不然腦袋上的問號就太重了……

「先生？您沒事吧？」導購小姐又傳來關切的眼神。

常笑示意沒事，然後語出驚人：「把你店裡所有首飾都讓我看看！」

一個小時之後，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不停對常笑點頭哈腰：「常先生，您以後就是我們店終身最高級貴賓，這是您的貴賓卡，您所有的福利都在裡面註明了，請您收好。」

常笑有些肉疼的接過貴賓卡，另一手是一大包珠寶首飾，花費不少啊，大幾百萬就這麼出去了。

靠著提示，他將店裡所有商品都過了一遍，將所有玉精首飾都買了下來。

雖然沒有做生意的天賦，白撿的便宜，他還不至於兜不住。

目前世界的異變雖然還相當雞肋，但有一點不會錯，系統不會說謊，說有那個價值就真的有那個價值。

所以只要提示的參考價值高於店裡的報價，他有一個收一個，珠寶店或許很賺，他也絕對不虧！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種玉精首飾到底有什麼用還不清楚，無論是賣出變現還是自用，還沒有什麼頭緒。

在摸清楚這點之前，就算別的珠寶店還有很多玉精首飾，他也得暫時悠著點，不能再大肆採購。

耽擱了許久，常笑回到公司時天色已暗，容蘇蘇單手撐著香腮，還在等候他。

常笑竟情不自禁上前將對方抱了起來，轉圈圈。

容蘇蘇臉上頓時布滿緋紅，掙扎著罵道：「常笑，你太過分了，快放我下來！」

常笑這才意識到不妥，急忙將其放下，連連道歉：「對不起啊寶寶……」

被容蘇蘇狠狠一瞪，常笑只好又立刻改口：

「呃……不是，對不起啊蘇蘇，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情不自禁。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天天被那個母老虎罵得狗血淋頭，鬱悶得不行。你一來就幫我解決了難題，讓我出了口惡氣。太感謝你了，就衝動了點。」

容蘇蘇也沒有真的多生氣，其實只有她心裡清楚，表面的氣憤只是為了掩蓋尷尬。

因為她發現，被這麼一個大男孩像情侶一般擁入懷中，她那二十年不曾悸動的心，竟然再次跳動得厲害！

我怎麼會對一個小我快二十歲的大男孩，甚至還可能是我女兒前男友的人動了感情？呸，不要臉！

容蘇蘇暗罵了自己一句，冷冷說道：「好啦，常總，晚上呢，晚上還有什麼工作？」

常笑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害，還工作幹嘛啊，我們去放鬆放鬆就好。」

見容蘇蘇一臉不解，常笑解釋道：

「其實不瞞你說，我開這公司，只是因為受不了那隻母老虎，早晚得辭職。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沒事做，就想著開個公司玩玩。」

頓了頓，接著說道：

「現在既然有你幫我，我不用怕那隻母老虎，幹嘛還要辭職？那可是年薪五十萬的工作，我這公司肯定賺不了那麼多，不賠錢就不錯了。對了，我也不會讓你吃虧，我給你開四十萬的年薪，你賺大頭。怎麼樣？」

容蘇蘇彷彿根本沒在聽，反問道：「常總，你跟柳韻寒是不是處過？不然她為什麼處處針對你？」

常笑皺了皺眉頭：「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前幾天才第一次見到她而已，況且，她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太大隻了，胸又平。不，她根本沒胸。」

容蘇蘇有點頭疼，她們家是反向遺傳，女兒隨爸爸，身高隨爸爸，可惜胸部也是。

兒子柳劍寒反而隨她，比女兒還矮，不過幸好也有一米七五，不至於矮。

這時常笑又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是，我實在不明白，那隻母老虎一開始就針對我，恨不得殺了我那種。唉，真搞不懂。」

絕對有問題！

以容蘇蘇二十多年商海摸爬滾打的心智，她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恨，決意繼續打探。

反正她現在為了培養兒子接班，本來就必須放手讓柳劍寒去磕磕碰碰，暫時倒是沒那麼多事，有不少時間。

只是，她並沒有答應常笑出去放鬆的提議，而是將常笑拉到桌子邊坐下，板起臉來：

「常總，你不能這麼沒進取心。身為男人，應該頂天立地。換句話說，如果我哪天走了，你要如何在柳氏集團立足？晚上，不如，我教你一些商業方面的知識吧。」

前台小妹要給老闆上商業課……常笑不知道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隨便招個前台小妹就招到了商業奇才，要說常笑對容蘇蘇沒有絲毫懷疑，那也不可能。

只是他天生神經粗大，反正並沒有從容蘇蘇身上感受到絲毫惡意，又何必太在意？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再說了，異變之後，什麼怪事沒有？人人長出感嘆號，還有人不停上趕著給他送錢，見怪不怪了啦。

「也行，不過這方面我比較笨，你彆氣壞了就好。」常笑無所謂的聳聳肩，要不要學，能學多少，他才不在意，只要能跟容蘇蘇繼續獨處就行。

容蘇蘇卻不是這麼想的，她是真的有意栽培常笑。

先不提常笑跟女兒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至少常笑跟兒子柳劍寒，是真的摯友。

身為精明的女強人，容蘇蘇知道，她在兒子耳邊叮囑一小時，估計還沒常笑對柳劍寒說一句話管用。

也就是說，她打算通過栽培常笑，再間接由常笑指導柳劍寒，最終讓柳劍寒成功成長到足以接班。

唉，真是難為天下父母心了。

「這樣，首先就從彰泉市子公司那份商業計劃書上開始說。」容蘇蘇打算採用實例分析的方式教導，拿出計劃書副本，開始講解：

「事實上，在彰泉市開設子公司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可能是有柳韻寒刁難你的緣故。身為助理，你所要做的，是第一時間，從市場、政策、物流運輸、競爭等等方面，向她解釋，為什麼不利。」

「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優秀的助理，無論老闆的點子有多差，你都要去執行。當然，不是真的去做。你可以用商業模式模擬，計算出，如果真的在彰泉市開設子公司，投入是多少？包括建設成本、運營成本、人力資源等等方面。」

「預期的年營收是多少，預期凈利潤或者虧損是多少……最終，讓老闆明白，在那裡開子公司，盈利不多，倒是虧損的風險很大。像我們這一次，柳韻寒看了計劃書之後，就終止了這項計劃不是？」

「這些是宏觀方面的，細節方面你要學的還有很多，規劃與監控商業分析、需求導出與商業合作、需求生命周期管理、策略分析、需求分析和設計定義、解決方案評估與確認……」

「我給你準備了一些專業教材，你明天帶去公司，沒事的時候翻翻學學。」

……

看著認真記筆記的常笑，容蘇蘇有些滿意的微微一笑。

以她精明的商業眼光，哪怕只是一晚上，她也能看得出來，常笑是真的沒有商業天賦……

但同時，身為名牌大學生，常笑的智商也是實實在在的。哪怕是從零開始學商業方面的知識，進步也很快。

只是，商業天才從來不是學出來的，否則國家還不是早就量產企業家了。

挑不起大梁，然而秉性似乎很樸實啊，根本不像韻寒說的那麼可怕，留在劍寒身邊當個助理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容蘇蘇暗暗給常笑「蓋棺定論」，但一說到兒子，頓時又頭疼的按起了太陽穴。

畢竟，說到沒有商業天賦，她那個寶貝兒子，可是一點都不輸給常笑。

柳氏集團交給柳劍寒，恐怕早晚得玩完。

也就只有柳韻寒，才有一定的商業天賦，雖然比不上自己，維持柳氏集團不衰落，還是可以的。

「誒……對了！」想到寶貝女兒，容蘇蘇突然眼神一亮：「韻寒總為了避嫌，不想染指柳氏集團。但如果她嫁的是弟弟的好兄弟，應該就沒有這種顧慮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