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可憐的嫦娥
白雪皚皚,舉目遠望,天地間,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晃得人眼睛疼。
常笑看著眼前巍峨的雪山,何止是眼睛疼,他都淚流滿面了。
「這就是你說的,很好玩的,八龍山?」常笑伸手一指,嘴角抽搐。
大冬天的,還是過年這一天,暖和的家裡不待,跑到北方爬一座雪山?
他們一大早就坐飛機趕了過來,常笑原本還算期待的,結果到了才發現,八龍山連景區都不是。
這他喵的,只是一座荒山啊。
不是景區,就意味著,這裡連工作人員都沒有,安全沒保障不說,連吃口飯都成問題。
柳韻寒感覺一張俏臉也快掛不住了,最後還不得不硬生生安慰,拍著常笑背上的背包說道:
「你別擔心,我們帶了很多食物,住三天都沒問題。」
這鬼地方你還想住三天?常笑直翻白眼。
隨後又想了想,柳韻寒跟他的第一次約會,選在天橋下,第二次又選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品味……比鋼鐵直男還直男啊。
可憐啊,這就是從小沒人追的女孩,不懂浪漫為何物。
「你幹嘛一臉同情的看我?」柳韻寒再次感到一陣陣惡寒,狠狠瞪了常笑一眼。
「沒有,沒有。好吧,你喜歡這就這吧,那我們這就上山玩玩?」
「嗯,走吧。」
還真別說,常笑是南方人,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一片雪花。此刻爬上雪山,感覺還是蠻新鮮好玩的。
只是沒多久,放眼望去全是白色,不免就開始覺得無聊。
「小韻,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啊。我們是不是爬到山頂,再下來,然後就回家?」
「急什麼,難得來了一趟,不好好玩玩,那才叫傻子。」
「可,這裡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們總不能爬上山……再下來……再爬上山……再下來……這樣來回折騰吧?」
「誰說的,搞不好等下會有人來呢?到時候我們還可以跟他們聯誼玩一玩。」
「你覺得會有人來?」常笑宛如看智障般的盯著柳韻寒。
除了他們兩個傻缺,誰還會大過年的跑來爬一座荒野雪山。
柳韻寒知道常笑現在心中在想些什麼,氣得牙痒痒,可她也沒辦法啊。
九天玄女特意要她早點過來,說只有這樣,萬一計劃再失敗,才能避免常笑起疑心。
否則時間掐的太准,傻子也該猜到有問題了。
只是柳韻寒覺得,如果這次暗殺再失敗,常笑無論如何都會開始懷疑她。
畢竟,就如常笑所說,哪個傻缺會大過年的冬天跑這裡來爬……
「卧槽,還真有傻缺來爬山!」常笑盯著山腳哈哈大笑,渾然不覺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柳韻寒連忙回頭一看,果然,山腳下一行人已經開始爬山,看起來人數還不少,足足有二三十個,基本都是男的,只有一個女人。
「小韻,我們等等他們,到時候結伴,也免得我們太無聊。或許還可以來一盤,驚險刺激的——飛行棋!」常笑搓著手掌,很開心終於不用無聊過年了。
柳韻寒沒有回話,心裡則犯起了嘀咕:這些人,該不會又是天命引發的變故吧……
不過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半途而廢,柳韻寒準備見機行事。
等那一行人走近了,常笑才發現,領頭一個矮個子光頭壯漢,臉上脖子上都是刺青,剩下那些男男女女,
打耳釘、鼻環、紋身、染髮……
總之,好像是一群不務正業的傢伙。
柳韻寒有些害怕,情不自禁抱住常笑的胳膊,靠了上來。
常笑倒是滿不在乎,只要這群人沒帶槍,他一個打十個不是問題。
再說了,就算是混混,其實也不會吃飽了撐的,見個人就要找茬。
矮個光頭壯漢也正觀察著常笑和柳韻寒,許久,才一拍光禿禿的腦勺,對身邊的女子說道:「老婆,沒想到,還真有傻缺這時候來爬山。」
他的老婆很瘦但挺高的,比矮個光頭壯漢還高一個頭,應該有一米七五上下。長得算很漂亮了,臉上紋著妖異的圖案,別有一番風情。
「啪!」
女子可不像常笑那樣沒心沒肺,狠狠抽了矮個光頭壯漢後腦勺一下:「你是怪我非要來這裡過年嘍?罵我傻缺?」
矮個光頭壯漢似乎很怕老婆,連忙一臉焦急的指著常笑:「不,不是,我是罵他們。」
咦……原來我也是傻缺嗎?常笑這才恍然大悟,一臉幽怨的盯著柳韻寒。
可能是因為都被女友和老婆硬逼著大年夜跑這種鬼地方來吧,矮個光頭壯漢有種和常笑相見恨晚的感覺,大咧咧說道:
「喂,靚仔,我好中意你啊,一起玩不?」
正和我意,常笑笑著上前招呼:「好啊,我叫常笑,她是我女友柳韻寒,大哥怎麼稱呼?」
「你叫我周扒皮就行,這是我老婆趙雪雪。」矮個光頭壯漢熱情介紹,又往後面一比說:「這些是我的弟兄,也是我公司的員工。你別看他們樣子凶,都講義氣!」
雙方很快熟絡起來,一起往山上爬。一路有說有笑,倒也不寂寞。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傍晚,但八龍山很高,他們只爬到了半山腰。
「靚仔,在這荒山野嶺不比城市,真等天黑就來不及了,得提前點準備好營地。我跟老婆還有弟兄們是打算在這裡紮營過年的,你們呢?如果不是,得早點原路返回下山。」周扒皮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
常笑還沒回話呢,柳韻寒搶先抱著常笑的胳膊說道:「我們也是,晚上就在這裡過年。」
常笑原本是打算到山腳下找找看有沒有農家住的,不過柳韻寒都這麼說了,他總不能駁了人家面子。
幸好,簡易帳篷也準備了,就放在背包里。
大家便同時準備紮營,不過在紮營地點上,雙方卻產生了分歧。
周扒皮他們要在一處坡度較緩的地方紮營,而柳韻寒卻死活要常笑跟他去一面陡峭的岩壁下扎帳篷。
「小韻,這樣不好吧?我還想跟周大哥他們下飛行棋呢。我們單獨紮營的話,只有我們兩個人,那得多無聊啊。」常笑倒沒有疑心什麼,就是覺得可惜。
柳韻寒則使出了殺手鐧,咬著嘴唇,眼裡含羞,吹氣如蘭的說了一句:「獃子,只有我們兩個,你就不期待發生點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