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見幾個人

捂著還有點疼痛的頭，支撐著從床上爬起來半靠在床頭，拿起手機當鏡子用，眼眶紅紅，眼球布滿血絲，憔悴的面容讓陳煜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打劫了，簡單喝一點粥緩緩，這才想起來昨晚聚會完了以後還請了幾個自己要好的朋友來家小聚一番，大抵是喝多了，之後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

茶几上的字條清清楚楚幫他回憶了一下還讓他注意身體

「你喝的太多了注意身體，另外酒後吐真言，有些話我們權當充耳不聞，我們先走了，各有各的事情，下次再聚，署名：孔默文，王辰，胡翔，高雲飛。」

翻過來發現還有一行小字是孔默文寫的，陳姝羽我和她聊了。孩子不是她的，她只是照看她姐姐的孩子，我覺得你還能嘗試一下，不過見面別說是我說的。。

「嘗試？還是各自安好吧，免得再次互相傷害，一如當年。」

「煜哥，有個學校希望你去給他們演講一下，是你的母校，市二中的邀請，您看有時間嗎？」

陳煜仔細想想應了下來，一方面回去說點什麼，另一方面也見一下那些個難忘的或者是想忘記的但又忘不掉的老師們，也順道回去看看。

……

市二中一直是市裡的優秀學校，每年考進重點大學的學生佔了市裡面的一多半，事故所以家長們擠破頭想要把自己孩子送進去，就算不是最好的班那也想方設法的進。

陳煜站在校門口仔細想想，好像是當年全市中考，他考了一個壓線的分數正好進了重點班，後來嘛早戀被調出去了，不過那也是一個僅次於重點班的班級。有一個老師他至今一見面還是親切地打招呼，正是他的語文老師，一個心寬體胖的和藹的老教師。

「陳煜，老師看到你現在這麼有出息心裡真的很開心啊，是我邀請你到我們班級來一次演講的，不關學校的事。」

……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學長，前六年從咱們學校畢業，這次是你們的也是我曾經的語文老師王老師邀請特意前來給大家說點什麼，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盡量問，我也會盡量解答。」

講台下的是一群有著知識渴求的孩子，當年的我不也是坐在下面聽別人講嗎，尤其是後來調了王老師的班級，學習就開始突飛猛進了。

「那要是早戀被發現怎麼辦？」

我看著這個尚未十八的孩子，從他身上找到我當年的影子。

「那你就努力學習證明給他們看，早戀有助於學習！到那是你看他們時不時條件就放寬了，是不是就默認了！」

這話我感覺稍微有些不妥，萬一被理解成鼓勵早戀那就完犢子了，家長們聽見不得堵在我家門口罵死我，所以我趕緊補了一句，這並不是鼓勵你們早戀。

後來我遇見了幾個王老師現在的學生，他們告訴我說那次演講完，王老師驕傲的介紹了你一節課，雖然黑歷史也沒少說但是眼神里的自豪感能看出來。

我老臉一紅，「介紹啥了？」心裡突然感覺猜到了什麼。

「說你早戀被抓才來的王老師班級，學習突飛猛進，還說你原本能重新回到重點班，不知道為什麼沒聽家長老師們的建議執意留在王老師班級，還說你當著全校的優秀學生面發表演講談初戀……」

「年輕嘛，頭腦哪有現在的冷靜，再說我要是回到從前也未必做得比以前的自己好，現在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再全校領導面前談初戀啊。」

「我聽說畢業就分手，真的不長久嗎？」

那學生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王炸，扎得我頭皮發麻，這麼早熟的嗎？不過我還是耐心的回答了，臨了表示向我學習，著實嚇我一跳，向我學習就完犢子了。

其實我沒說的是，畢業就分手這事在我身上還真就是。

後來王老師請我去他家吃飯，一不小心就稍微喝多了，借著酒勁胡言亂語一通，不過好在意識還在也藉此感謝了一下老師的教育，王老師問我畢業為什麼沒參加聚會。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個所以然。

「是因為陳姝羽吧，是不敢見面了還是理虧還是怎麼刻意躲避。」

我一下子酒醒了一半，捫心自問自己好像當年真的是在刻意逃避。

「拆了對你可能不是一件壞事，要不然後來學習這麼一飛衝天，老師我還是希望你能和她在一起…」

「你當年的勇氣呢，不是敢扯著脖子懟主任嗎？」

我：「…」

「你該去見一下數學和文科和其他各科老師了，咱們想啥時候見都能見，不差這一時。」

「嗯，多謝老師開導，老師您保重。」

隔了一天我提著禮品跑遍了所有老師家，也全部感謝了一遍，無一例外繞不過初戀這個事，這件事上我真不知道說點什麼。

提著禮物去往數學老師家，半道上還遇到了陳姝羽，這下子越發想逃避了。巧的是她剛從數學老師家出來。

「見一見吧，數學老師一直在說咱們以前的事。」

「你遇見陳姝羽了嗎，她剛走不久應該能半道遇上，你們呀真是不讓我省心，天天操心，現在呢分開了，不打算在一起了？是男人你就去面對，你在逃避什麼？」數學老師一頓劈頭蓋臉，我還納悶這些老師為什麼揪住這個不放。

一個人夜晚沿著河畔散著步，思來想去也是不敢撥通電話，猶猶豫豫還是把手機揣在了兜子里。駐足觀望夜幕下的河畔，任由略帶一點濕鹹味道的風吹著，心裡像壓了一座大山，愚公搬不走的，只能靠我自己。

「有時間嗎，能出來聊聊嗎…」彷彿用光所有的力氣似的，說完就感覺自己滿頭大汗，電話壓斷心裡還在痛罵這不爭氣的自己，這點小事也膽小畏首畏尾。

陳姝羽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要結束了嗎，結束也好，終於處理完一件事了。」

不算失落也沒有任何波動，平平無奇的一件小事罷了。（說真的，講小事沒波動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