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柄殘劍

遼遠城是直面妖國大軍的重鎮，從地圖上看，其上是連綿起伏千里，萬仞摩天的蒼星山脈尾部，其下是群山吐翠，萬木蔥蘢的葬道森林頭部，而它的背後則是一片平原。

這樣的地勢註定了遼遠城是兵家重地。

鶴羽真妖和隼乙真妖帶了五十隻妖國士兵，急行進軍一整夜，靠著妖族的優勢從西北方的蒼星山脈繞到了遼遠城的背後，蒼星山脈的豁口太多，玄羽還沒有那麼多的兵力能夠面面俱到，不過也還好，翻過這樣的一座雄山代價也是極其龐大的。

路途中損失了接近半數的軍隊，兩妖也沒有把握能夠從背後擊潰遼遠，只能埋伏在玄羽援軍的必經之地，以此來劫殺援軍，用鈍刀子給遼遠鎮放血。

能夠翻過蒼星山脈的妖無一不是精兵強將，只可惜遇到了全員修士的姜家，這些好不容易翻山而來準備大幹一場的妖們，在短暫的沖陣中又損失慘重，只好護著兩尊真妖的軀體，狼狽地向森林裡退去。

「對方軍隊中的修士少的可憐！我還以為今天要飲恨當場了呢！」，姜智磊右手持刀，豪邁大笑，「回去十人拱衛，其餘人和我追擊逃兵！」

語罷，又扛著刀帶頭衝鋒。

姜維並沒有去追擊逃潰的軍隊，相比之下，他更擔心虛界的戰鬥，因為進去過，所以對真人的恐怖他是一清二楚。

「大海，你小心一點，莫要丟了性命！」，叮囑著往前沖的姜大海，那憨子剛剛在沖陣中異常興奮，就用一身強悍的肉體在一堆妖獸里橫衝直撞，哇哇大叫。

「大維，我這還沒開始呢，對面就跑了，你不去嗎？追這種逃妖最有意思了！哈哈哈！」，姜大海上衣都爛了，肋骨上還有幾道傷痕，不過也沒在意，隨便抹了藥膏又跟著姜智磊衝鋒起來。

姜維倒還好，渾身上下沒有大礙，至人功法帶給了他強大的戰鬥力，只是殺敵太用力，隨身攜帶的長劍斬開了幾道缺口。

虛界中的族長還沒有出現，此刻姜維有些擔心，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戴上鎏金核桃串兒，用在「渡虛」上開發的方法在空中扯出一道漣漪，深呼一口氣，縱身越了進去。

沒有真靈，虛界漆黑一片，不過舍摩羅的核桃串兒能夠給自己提供一些光，足以看清近處的場景。

「這核桃似乎是用我轉修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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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供能，照這個速度消耗下去，應該還能在虛界中行動半個小時。」，感受下丹田裡的真氣，姜維心中有了著落。

他看見了不遠處停著的「渡虛」，虛界中的「渡虛」並不是船的模樣，而是一個不規則的盒子，這個不規則的盒子通過虛界映射到現實界中就是一艘能夠快速航行的飛船。

再往那個方向看去，突然發現了族長倒在了地上，有兩隻長著翅膀的生物正在靠近似乎是要對其下手。

這場景嚇得姜維肝膽欲裂，一方面族長是自己的爺爺，從小就對自己很好，另一個方面，族長也是現在這些人里唯一一個真人。

姜維使足了力氣向族長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到：

「兩隻雜毛！速來送死！」

鶴妖和隼妖被喊叫聲吸引，轉身過去，姜德威抓住機會，用盡最後的力氣爬上了「渡虛」，他想不明白明明還沒有萌芽真靈的姜維，為什麼能夠進入到這裡，只是情況危急，不敢多思考。

「鶴老大完了！」，隼妖瞳孔巨變，他感受不到姜維的「像」，也感受不到在場三尊真靈以外的真靈，「姜家好像有個快突破的老東西，該不會是他吧！」

鶴妖同樣有些顫抖，至人真靈可以把肉體拖入虛界，而進過虛界洗禮的肉體將會催生出無數千奇百怪的特異！這些特異被修士們稱之為「萬象」

「像」是真靈進入虛界后所帶來的增幅，是真靈在虛界中能夠倚身的東西，而「」則是肉體進入虛界所帶來的變化，能夠在現實界里隨意勾連虛界，發揮出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至人！拼了！」，鶴妖頭上的毛都立了起來，剛剛擊飛姜德威的羽毛，是自己老祖宗晉陞聖人後遺蛻上拔下來的，揮斬出去尋常至人都可能重傷，不過使用一次威能便會減小。

兩妖掉頭，向姜維殺去，至人雖可怕，但也不是沒有逆斬的可能！

姜維見兩妖一轉身朝自己殺來，只好掏出了殘劍，心中思考著怎麼樣去破這死局。

如果說真人進入虛界，依靠真靈可以俯視三維，視其如紙片，那麼更上一層的至人絕對有碾壓三維的能力！

只是自己走了捷徑，沒有真靈的肉身卻可以在虛界中自由行走。

「我能夠打敗這兩妖，救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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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爺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模擬出至人的能力！」，腦海中回想起唯一接觸到的至人張伐的話。

舍摩羅的時間我來處理！

時間！

如果說虛界是提供俯視維度的工具，那麼在三維的基礎之上就是第四維，而張伐給出的信息，似乎他能夠將「時間」單獨地拿出來，把它當做一個物品，一個信息。

就好像二維的石頭平面不斷堆疊就可以組成一個三維的石塊！

時間，就是三維物體在虛界中的堆疊的顯示！至人應該可以看清一些東西的時間信息，舍摩羅能夠被看見，那麼這些鳥人呢？

時間！

時間！

兩隻鳥人正在不斷靠近，死亡的危機也在靠近！

「時間到底該怎麼看見！」，姜維怒吼，核桃串兒能夠提供的時間也在逐步減少。

此刻還能夠依靠的就只有那部《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了，姜維誦唱著經書中的偈，逼近的兩妖速度快到出現了重影。

不對！

並不是重影！

鶴妖和隼妖面容扭曲，有許許多多模樣的鶴妖和隼妖雜糅成一團，隨後旋轉融合，在姜維的眼中變成了一個抖動的方塊，他借著核桃串兒的力量從中找出了一頭染著白毛的鶴和一隻烏黑的隼，那應該是年幼時期的鶴妖和隼妖了！

「如果說只是幼年時期的雜毛，那這柄殘劍也能夠輕而易舉得取它們性命！」，五臟六腑在出血，下丹田氣旋瘋狂轉動，雙眼有些疲憊，大腦都快維持不住正常的意識了！

「這一劍，能否擊中多年前孱弱的你們！」

姜維把出殘劍，怒吼到沖向那黑白方塊中的目標。

揮劍斬出！

「不可能！」，鶴妖和隼妖絕望地大喊！

他們能感受到一柄長劍正在摧毀現實界的肉體。

感覺就像正面在前的敵人揮劍，自己背後卻出現了致命的傷口！

殘劍徹底斷掉，姜維看見黑白方塊停止了變化散開后，也因為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遠處森林，

妖國軍隊中心的兩尊軀體體轟然碎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