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花徑不曾緣客掃
更新時間:2008-07-30
接近正午,若言與大家正要一同用膳時,呼聞外頭通報聲響起。
聽清楚情況,若言立刻起身離開,留下一堆人,大眼瞪小眼。
張康回來了,還帶了隊海港建設師回來,此刻正在內殿等候。
這便是通報的大致內容。
一進門,若言就發現來者有八人,其中包括張康。
「見過凌王。」眾人齊聲拜見。
若言走過去扶起他們,「不必多禮。」之後請他們就坐。
這時候飯桌邊的眾人也趕到了,很有默契的,只有容王一人進門落座,其他人則都在門外等候。
望著右邊地容王,若言介紹到:「來為你們引見,這位是容王,也是此次建設工程的負責人。」說完,走到眾人身邊,「容王,他們是建設師。」
相互介紹完之後,正題便開始了。
但在討論前,若言還要完成一件事。
知道他們是馬不停蹄地趕來的,那麼,「大家想必都還未用膳吧?民以食為天,飯後再談論如何?」說是詢問,其實早命人下去準備了。
正好,眾人都餓了,其中還有個比較誇張的,肚子已經高唱凱歌了。
趁這間隙,若言來到容王身邊,「容王,事情交給你處理了,我還有事,等會便不參加了。」實際上是自己嫌這東西太麻煩,把棘手任務丟給了容王。
事已成定局,容王還能說什麼呢?若言臉上滿是奸計得逞的笑意,走到門邊,挽著冷魅雪的手臂,用膳去也。
烈日當空,使人難受,可此時的盈芳殿卻比這炎日下的溫度還滾燙。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報應不成!?若言沒好氣的用自己的手扇啊扇,想把煩躁之心扇跑,無奈更加心煩。
衣袖已經快被煽飛了,有點烤焦的趨勢,身上的汗也開始流了,有夠難受的,「夠了,你可以回去了!」終於忍不住,若言道喝出聲,這氣勢直逼那火熱的太陽光,直接能把人磨出個洞來,威力可想而知!
對面那人不引不以為意,仔細聆聽著若言的咆哮,臉上竟然還浮現笑意,那個樣子真是欠揍的很,並且還欲賴著不走,臉皮堪比中國萬里長城的牆了!那個叫無堅不摧啊。
一步一挪移,不動聲色,調虎離山之計,吸引若言的注意力,慢慢向她靠近,衣衫不停的擺動,無限接近眼前的人兒。
「若言,不要那麼傷人,我們好久未見了。想我了沒?」大家猜出此人是誰了嗎?沒錯,正是那個色狼之王,黎繪。
若言終於正視黎繪,雖薄怒微惱,但看到他眼上的黑圈時,忍不住發笑,完全沒有形象可言。
情況是這樣的…
若言和大家用完膳便分開的,眾人有自己的任務,而她也有奏章要批閱。
當她正翻開奏章,埋首奮鬥的時候,一個魔音突然入耳,並且伴隨著一陣狂風,若言方抬頭,便看到了朝自己伸開的雙臂,知道情況不對,拉開椅子,一低頭,一轉身,讓來人撲了個空,立刻與大地進行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可那人不死心,趕緊起身,速度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拍掉塵土,開展第二波攻勢,眼看就可抱得美人歸了,突然若言怒了,一拳過去,於是…第一隻單眼熊貓就這麼誕生了。
捂住引發若言笑意的來源,黎繪控訴她暴力謀殺親夫。
若言眉一挑,眼邪視,伸出白嫩如玉的小手,突然在黎繪握成拳,「好事成雙,再來個吧!」作勢就要打下去。
在並不空曠的書房內,一場你追我趕的戲碼正在上演。
黎繪東躲西藏地趕緊賠不是,時不時依靠有利位置休息一下,但立刻又跳了起來,不外乎是若言追來了,實在沒辦法,趕緊使用最後的王牌,丟出一句話,「我是有事來找你的!」說完還委屈地望著若言,只是腳步卻沒有停下。
看他那樣子,肯定沒有好事,忽略他的話,若言繼續追著他不放,非的把他逮著好好教訓頓!誰叫他敢輕薄自己,這是活該!!
這下可苦惱了黎繪,難道自己的信用當真如此差?怎麼辦啊怎麼辦,突然停了下來,就這麼愣在原地。眼看自己的拳就要吻上黎繪的眼,若言立刻收起,好整以暇地望著有些范傻的人,突然覺得也許他是真的有事情找自己。
雖然手是收了,但同樣的,若言懶得再搭理他「有事快說。」從屏風處走出,到位子上坐下,整了整桌上略顯的凌亂的奏章和紙筆。
終於回神,黎繪從屏風后出來,理了理衣服,順了順有些凌亂的頭髮,姿態優雅地坐下,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氣,慢慢品嘗,喝完還饒有興緻地回味。
整了半天,連桌上的灰塵都已經全部消失,可那黎繪卻消失了,感覺額角的青筋在跳動「夠了吧!還不快說!!」若言又要發飆了。可憐的白紙啊,就這麼「壯烈犧牲」了。
喝了有大口,突然給燙到了,吐了吐舌頭,「我這不就說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終於有了君王的樣子。
按奈住性子,若言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不行,哼哼!
笑靨如風,溫聲說道:「我來看你。」
「轟隆」難道打雷了?原來是若言腳下的椅子翻了。
「我讓你說正事!」騰地站了起來,腳下的步子緩而重的挪著,眼看就要到黎繪面前。
人啊,有知道就得有自知之明才行,好在黎繪還有的救,「我這不就要說了。」
在若言的拳離自己剛好一步之遙的時候,終於開口了。
木色生香的房中,本該是塵寰而愜意的,而此刻卻像戰場一般,有些擂鼓聲動之勢。
天氣悶熱,讓人煩躁,蟬鳴落得人難受,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難免了。
這次,若言乾脆在他身邊坐下。
眼看自己的計謀得逞,黎繪那個得意啊,可惜他憋在心裡無法宣洩,就會內傷了。
黎繪本來的目標就是接近若言,這下心愿達成,自然也該進入正題了。「關於雨同國的事情。」頓了頓,繼續:「想必你該明白,一但這裡各國之間的均勢平衡被打破會引發什麼後果,可偏不巧,在保持了那麼多年的均勢后,被雨同王的去世打破了,使得各國間的關係出現了微妙的轉變。」
若言明白,這種轉變意味著局面也許會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槍打出頭鳥,而這平衡被打破的關鍵是因為我,但各國現在還不明白慶靈和我本身的實力到達何種程度,因此暫時採取的是觀望的態度,一旦有所發現,那麼行動變會開始。」
望著眼前的人兒,黎繪吃驚不已,短短几個月,竟然如此的成熟穩重。
「沒錯,但他們也可能會從雨同下手,畢竟那裡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變革,人心難免有恐慌,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那裡的權貴,心有不服的人想必不在少數。」
「因此丞相才留在了雨同,幫助夏至處理國事。」若言也是想到這層面,才讓泉御廷留下。
「但你別忘記,他們最大的目標仍是你,而且你能保證慶靈之內就無人心生叛變么?」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話說到這份上,黎繪必定是有想法的。
「你現在身邊的謀士只有泉御廷一人,而他現在又不在身邊,我曾聽聞,在岸納山中住著一位謀略過人的智士,傳聞世上見過他的人寥寥無幾,而其行蹤漂浮,性情怪異,暫還無人尋得蹤跡,有時就算尋的也不認識,機會就那麼錯過了,希望若言你可以把握住。」
「謝謝你的好意,若言心領意會了。」若言真誠地道謝,順便還給了黎繪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笑容。
兩眼頃刻間發直了,「既然如此,若言便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如何?」說著,又動手動腳起來,動作逾越了。
好你個黎繪,給點陽光你還真燦爛了,哼。若言怒哼。
身子一斜,左手一反,抓住椅背,一個轉身躲開了黎繪的熊抱,接著右腳用力一瞪,借力轉聲,一手緊握成拳,只聽得「嘭」的一聲過後,緊接著變傳來某個*的倒地聲和「啊」的一聲叫魂聲。
居高臨下地看著成為真正熊貓的黎繪,「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若言吩咐侍女收拾殘局,自己則趾高氣揚地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洒離開。
揉著磕痛的身子,黎繪發誓!他他!!他回去一定要勤練武功!
一進門,安成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黎繪,突然想起剛才一臉得意地若言。
搖搖有,走了過去,「唉,大王還是先起來吧。」安成很好心的上前攙扶,心裡笑的那個歡啊。
有些凜然,「本王決定了,明日開始勤練武!」黎繪信誓旦旦地說著,倒也格外有說服力。
「好,既然大王已決定,那是否該隨本將回去了?」雖因黎繪的話而開心,但卻並沒有忘記此行的真正目的。
「好,啊!」黎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偷溜出來,又被抓包了。
往院中走去,若言心情飛揚,笑容蕩漾在臉上,想著黎繪被安成抓回去時的情景,不由發笑出聲。
而容瑞此時,則在接受一個又一個的嚴酷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