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命歸西
「龍武大陸」
地不知其廣闊,無邊也無際。
大陸有百國,自有百君高居廟堂,有睿幄就有殺戮征戰,誠然就會有武者遍布六合之內。
武者傳承自小煉體,成年修身,窮其一生謀求天人合一最終成聖,終將睥睨天下,攬盡天材地寶供奉上蒼,求的天神青睞,恩賜靈藥獲得長生。
然武者千萬年中早就遺失了上古秘法,秉承的只有接近聖人的功法,他們稱之為「重樓」。
重樓共分十三層,江湖傳聞突破「十三重樓」可有毀天滅地的力量,距仙人也僅一步之隔謂之聖人。
聖人之上壽蔽天地,長生不死謂之仙人!
其實這都是武者對修鍊的錯誤了解,殊不知在時間演變中早已失去了學理註釋,再也窺不見深文奧義。
「大周王朝」
位居「龍武大陸」東方,源自仙山崑崙虛,後有一大能者統疆土,並百族,安定外域而使萬國來朝,創不世之偉績!一時間各國獻虎效馬、貢獅進犀。絡繹乎國門之道,不出戶而八蠻九夷。
日月輪替,王朝更迭,大周千年偶有衰敗,但其一脈相至終如故,然有一外族日漸昌盛渡海揮師來犯,手中屠刀屠殺不斷,百姓生靈塗炭,血流成河,雲衢內有奸黨勾結,坊間多有媚外之士,千年決堤,毀於蟻穴,大周臣之。
遂大周曆經多年韜光養晦,勵精圖治,終王者歸來驅除外族,收復失土,再鑄盛世。
大周仁皇繼位,漸盛日隆,前乎百世不得軋其步,后乎百世不得踵其蹤。惟其有大德之大,故能成大周之功。惟其有大周之大,故能成周都之雄!
大周王朝自立建立起,經由多家氏族背後支持,方涅槃重生,如今四海波靜,繁花錦簇已呈一片欣欣向榮之勢,故而大周王朝女皇「皇甫幽燕」澤被天下,特別是「皇甫」、「岳」、「獨孤」、「吳」對大周有功,特賜國姓,分封公候可以世襲。
自此大周王朝「四大家族」即成,他們行商涉獵廣泛,所掌握財富足有大周一半以上,其家族子弟輕易不事出,入世便成為王公大臣爭相巴結的座上賓,一時風光無限,無人能出其右!
吳燳,吳萬山的孫子,吳千川的兒子,「貨泉閣」的少掌柜。
他是一個傳奇人物,之所以成為傳奇無非多有飯後談資,每有一事都是十分怪誕,多符合大眾獵奇心理,雖已成年可他的傳說依然讓人驚奇。
能出生在一個富可敵國的商賈之家就是幸運的開始,自幼隨家人遊玩,不慎摔落「萬丈壑」竟毫髮無損那就不單是幸運而是上天寵幸了!
他的離奇之事多如瀚海,數不勝數,難以列舉,多有離奇,甚是古怪,總而言之不像吳家子嗣,有點像老天爺的親兒子,只為到凡間歷練而來。
吳家有錢,不是有錢而是很有錢,如果說整個「大周王朝」誰是最有錢的家族,那一定有「南疆」吳家一席之地。
「南疆」本就三面環海,渡口眾多,「驛道」更是阡陌縱橫,通暢便利;吳家所擁有的不單是船舶無數,輜重隊伍更加多如牛毛。
這還只是吳家的冰山一角,最厲害的是他們家「貨泉閣」三個字。
「貨泉」顧名思義就是貨幣,是擁有貨幣鑄造權的「四大家族」之一,能鑄造貨幣可想而知那財富之巨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掌權為利,錢則是利之源頭。
所以吳家在「大周王朝」那就像螃蟹一樣我行我素,甚至於四海八荒都能肆意橫行。
錢的威力巨大,大的足以顛覆一個國家政權,而吳家就好像具有這樣的實力。
如今身體消瘦的吳燳就在自家「避世山莊」的後山,手裡提著一個精緻食盒,嘴裡叼著的一根草葉上下搖曳,吹著山風無比愜意的悠悠踟躕。
好不容易走到後山深處的一處山洞口停住了腳步,觀望四周片刻深吸一口大氣方自走了進去。
山洞裡並不黑暗,有點點亮光浮現,發光之物竟是散落滿地的珍珠,所發光芒隱隱約約可以照射出洞中模樣。
就在山洞盡頭一個蓬頭垢面,衣縷闌珊的老嫗盤膝坐在一塊巨石之上,當吳燳接近時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小子,恭喜了!」
「老婆婆知道我要去清水學府了嗎?」
「你說呢?」
吳燳將手中食盒放到老嫗面前,用手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那裡的幾個學士說我天賦異稟,如果進了他們學府定有所成,就算不能修身稱聖,就算不能叱吒風雲,假以時日也可成為國之棟樑!」
老嫗從面前垂落的髮絲之間射出一道異樣目光,語氣十分玩味的說道:「清水學府,大周王朝與北燕學府並存的最高修真學府,每年所招弟子鳳毛麟角,即便能入學府也全是中樞貴族子弟,就你還天賦異稟,我看是你父母天賦異稟吧?
吳燳攤攤手,不好意思的說道:「好像您老人家說的也沒錯,送報帖的就是我的幾個舅舅,陪同學府里的學士一同前來。」
「小子,挺有自知之明的嗎?」
「非也,非也!」
老嫗用一支幹枯的手撩了撩面前髮絲,露出一張滿是蒼老皺紋的臉不解問道:「你又有什麼高談闊論?」
「海闊憑魚躍,山高任鳥飛;我已成年可以到處去看看了呀!」
「不為求學,只是去看看?」
「婆婆這幾年教我的東西不少了,早已知道失傳已久的秘聞,就算去了清水學府又能怎樣?據說他們那裡就是為培育叛國之流,我何必去聽他們教誨?」
老嫗怪叫一聲說道:「哎呀!小子不想你還有一棵報國的赤誠之心嗎?老朽真是看走眼了,本以為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不想還是個有志少年!」
「婆婆取笑了。」
「大周對我家不薄,讓吳家有了用之不竭的財富,當然吳家會報以桃李。」
吳燳面龐變得有些發燙,精忠報國他自小受父母教誨早已深入骨髓,世間多有不平之事,他也知曉,天下大同非大周如此,放眼四海亦是如此。
即便心有不忿他一個商賈之子又能如何,最多布施一些錢財了慰於心。
但毀家紆難他是認真的,那是內心對國家的認同;別人不知道,至少大周對自己家非常不錯,國亡了豈有完卵!
令他最可恨的並非民間的多有憤慨,而是「大周王朝」最高學府滿口仁義道德其實背地裡乾的儘是男盜女娼。
「大旗國」是超然的存在,於整個「龍武大陸」橫行霸道,對大周也是頻頻欺壓,執掌學府的「太學」不僅毫無報國之心,反之把一些學有所成的人才明目張胆通通送往「大旗國」,使其國力倍增,武力大盛對大周更是肆意拿捏。
大周國女皇「皇甫幽燕」也知坊間多有詬病,然國子監「祭酒」與清水、北燕兩大學府「太學」私下勾結,沆瀣一氣一時間竟也無法撥亂反正,甚是不得民心!
最可氣的是兩大修真學府摒棄了大周的文字和語言,公然與廟堂作對,毫無禮義廉恥的操弄下限、愚弄百姓。
中樞都熟視無睹,一個靠國家大發橫財的家族又有何怨言?何況兩大學府還諂媚奉承不遠萬里給送報帖呢?
之所以去「清水學府」而不是「北燕學府」,無非是「清水學府」比「北燕學府」送報帖的人早到了三天,關鍵之處是有吳燳的幾個舅舅陪同。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個面子是要給的,但面子是給的吳燳舅舅,至於將來「清水學府」能從中獲得多少利益就不得而知了!
吳燳有一棵熾熱的報國之心,但家族與王權多有來往,看多了一些齷齪事情心裡不免多生厭煩,就連家族所作所為都逐步反感。
多年前也是在後山玩耍,一個渾身穿著破衣爛衫的老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見無惡意就那樣站著與老嫗直愣愣的對視了半天。
還是他年幼定力不足敗下陣來,欲要離去老嫗卻轟然倒下,顯然是受了重傷,吳燳心地善良,想要喊人救治卻被老嫗制止,最終按老嫗指使將老嫗背到此處山洞之中。
老嫗交代吳燳碰到她的事情不可外泄,他恪守諾言果然沒有將其消息外露,后經他從家裡偷拿許多靈丹妙藥送於老嫗服用,漸漸老嫗才在前年恢復如初。
這期間吳燳問老嫗來歷總被搪塞,字裡行間傳遞出的信息就是莫問為好!當然老嫗對他也多有指點,並傳授了一些煉體之法,同時也讓他知道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上古秘見。
同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大師在民間,庸才居廟堂!
誠然也就知曉了「重樓」之說,追根溯源就是整個大陸意淫出來的產物,完全就是誤導世人的圈套,即便如此也有人墨守成規,背後還不是藏著巨大利益關係。
其實這都是「大羅國」的歪理邪說,他說這都流傳了千萬年,是真是假誰又知曉,如果你想要顛覆認知必將招來滅國之禍!
質疑「大羅國」,違背該國意願,打你是輕的,滅了你才是真的,什麼蠻不講理,囂張跋扈對「大羅國」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老嫗第一次說仙人之下人分五等就令他驚駭,老嫗從懷裡掏出一本《逍遙遊》贈送於他,他翻閱之後方知自己猶如「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逍遙遊》其文曰:「芸芸眾生皆凡人,凡人即愚人,愚人之上有賢人,賢人之上有聖人,聖人之上有至人,至人之上有真人,真人可蔽天地,即得長生等同仙人。」
《逍遙遊》文又曰:「愚人,有所疑惑,通於心術,術必有不通。」《逍遙遊》註釋,沒有人甘心做一個平庸之人,每個人都曾有夢想,當夢想與現實碰撞的時候,人就開始陷入迷茫,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此謂愚人。
「賢人,法則天地,象似日月,辨列星辰,逆從陰陽,分別四時,將從上古合同於道,亦可使益壽而有極時。」《逍遙遊》註釋,比一般人長壽,此謂賢人。
「聖人,無恚嗔之心,行不欲離於世,被服章,舉不欲觀於俗,外不勞形於事,內無思想之患,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形體不敝,精神不散,千內百數。」《逍遙遊》註釋,壽命數百年,此謂聖人。
「至人,淳德全道,和於陰陽,調於四時,去世離俗,積精全神,遊行天地之間,視聽八達之外」《逍遙遊》註釋,壽命長遠,可歸於真人但非真人,此謂至人。
「真人,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逍遙遊》註釋,與天地同壽即為長生,等同神仙此謂真人。
當他看完《逍遙遊》里的內容就明白了一切,武者修真最終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長生!
放眼「龍武大陸」都沒有長生的秘訣何況一個不算厲害的「清水學府」呢?故而吳燳對這個學府素然無味,讓他感到興趣盎然的,反而是老嫗時不時透露給他的一些修鍊要訣。
「婆婆,只要你肯教我的話,誰會稀罕一個清水學府?」
「小子你不必奉承老婆子,我的武學之道不一定適合你,或許清華學府才是你的歸屬。」
吳燳眼眶裡的眼珠轉動,思索半響說道:「我覺得我很適合!」
老嫗眯眼打量著吳燳問道:「何以見得?」
吳燳昂頭挺胸,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大聲說道:「我天資聰穎與生俱來,況且骨骼驚奇天賦超凡,如果你老人家錯過了我這樣千年不遇的奇才,可是要遺憾終生的呀!」
老嫗剛把吳燳送來的飯菜剛送進口中嚼了幾口,聽他沒羞沒臊的自我標榜,一個沒忍住將嘴裡食物噴了身前吳燳滿臉。
吳燳用手默默的把臉上大米青菜抹去,也不生氣,語氣平緩的說道:「婆婆不必如此大驚小怪,我就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老嫗聞言,再也忍俊不住,沒笑出來就被口裡飯菜給噎的上氣不接下氣,忙用手狠狠錘了錘前胸,咳嗽一陣才緩了過來無語笑著說道:「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老婆子還是第一次碰到,太可笑了!」
吳燳一臉認真的說道:「那是婆婆沒有早早碰到我,不然您老也不會喜不自勝。」
老嫗無語的錯愕說道:「你管我剛才的忍俊不禁叫做喜不自勝?」
「都是喜形於色有何區別?」
老嫗猛的把手臂伸出,用指頭併攏的手掌做出制止動作說道:「停,即是如此你還是去你的清水學府呼風喚雨吧,老婆子教不了你。」
「那你可是會後悔的呀?」
「你已無事,不要逗老婆子開心,快滾吧!」
吳燳見老嫗不為所動,雙腿后移佯裝離去,邊退還邊囁喏著道:「婆婆我走了那日後我們可就真再也難以相見了呀?」
老嫗無奈搖搖頭,沖他連連揮手,示意他趕快消失。
吳燳不甘的退到了洞口,正待說話被一支大手先捂住了嘴唇,沒來的急反應就被一個魁梧的黑袍人扼制住脖頸提著大步走入洞內,黑袍人身後緊跟十幾個一樣裝束的黑袍客鬼魅般的一閃,統統沖了進去把老嫗包圍起來。
老嫗只是輕瞟了他們一眼,再望一眼被黑袍人禁制住的吳燳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們簡直無法無天,怎敢私入凡塵難道不怕遭受天譴?」
「只要你交出東西,你盡可在人間享受富貴!」
那領頭黑袍人黑洞洞的頭篷里傳出一陣刺耳尖銳的聲音,令半死不活的吳燳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股股冷徹入骨寒意。
老嫗聲音低沉說道:「不給又如何?」
黑袍領頭人陰惻惻乾笑幾聲用手指著吳燳腦袋說道:「耐心有限,我給你一點思考時間,不然他會死!」
老嫗聽后略有猶豫說道:「天地自有屏障,你們已然越過底線,望其還是速速離去,免得不要引來反噬為好!」
「不要再做無用功了,我們只是奉命把東西拿回去,其他的我們一律不管,殺了他也只不過是稍動手指。」
黑袍人的包圍圈慢慢收縮,老嫗熟視無睹的繼續說道:「希望你們不要以小娃娃的性命要挾,不然我會替他報仇!」
黑袍人最後可憐的掃視一眼吳燳,冷冰冰的吼叫起來道:「時間已到望你九泉之下不要怪我。」
話落,黑袍人從黑袍里伸出了一支金光閃耀的手,照著吳燳後背就是一刺,令吳燳不敢相信的是那隻手比寶劍都要鋒利,無聲無息中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
吳燳沒感覺到疼痛,就見一支金光燦燦的手從他的胸口冒出,殷紅的獻血如泉水般流淌,染紅了衣衫的血液慢慢滴落在地,片刻間匯聚成了一灘。
吳燳感覺心臟在一點點停止跳動,目光變得渙散,四肢失去了力氣,腦中滿是混沌,即將垂下的眼瞼給他最後的提醒。
他真的要死了,幸運什麼的全是謊言,生命也就到此結束了!
黑袍領頭人見吳燳眼眸沒了光亮,將手收回,用力把吳燳像甩死狗一樣拋到老嫗面前。
吳燳至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何好端端的就引來殺身之禍,臉上布滿了不甘心與不可思議的表情,他雙眼就那樣死死盯著老嫗久久不肯閉上。
老嫗望著面前死去的吳燳緩緩蹲下,用手將他的雙眼合上,哀嘆著說道:「小子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覺,醒了就會一切都歸於平靜。」
黑袍領頭人沖其他人遞個眼神,那些黑袍客心神領會,似離弦之箭般紛紛露出金色雙手攻向老嫗。
他們的手即將挨到老嫗的身體,可驀然間老嫗佝僂的身軀直了起來,那蒼老面容陡然轉變,皺紋也在飛速散去,眨眼間老嫗就已換了一副絕世面容。
不可置信,一瞬間一個醜陋不堪的老嫗變成了一個身材玲瓏,面目誘人的絕色美女。
與此同時她的身上發出氤氳的光芒,那些黑袍客不僅碰不到女人,就連身體都完全定格停頓在了女人身體三尺之外,喪失了行動能力,黑漆漆頭篷中全傳出陣陣凄厲的哀鳴。
黑袍領頭人聽到了骨碎的聲音,全化成了齏粉,隨之看見一件件黑袍掉落地上,不由的後退一步說道:「你好大膽,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帶了什麼樣的後果嗎?」
女人柳眉一抬,鳳目微張,輕啟櫻唇說道:「想我本是天皇地母後裔,維護天地平衡,塵世可修長生,凡人羽化飛升也算送一場造化,然神不得涉足凡塵,必須遵守天地之法,否則化為塵埃,神魂俱滅,時至今日爾等早已違背規則,不再信守承諾,我做為後人啟容你們肆意妄為?」
女人信步前行,黑袍領頭人步步后移,女人邊進邊道:「天皇地母亦是隕落,他們道心凝聚而成的天道法心反成了你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往昔你們殺我徒兒又對我窮追不捨,簡直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今日你們再次違背法則步入人世,不殺不足以安慰人心!」
黑袍領頭人知道今日無法全身而退,暴喝說道:「谷幽蘭,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非我本意,否則……」
「天地為之悲憤,風雲因而凄傷;太虛破裂,束博!」
谷幽蘭叱喝完畢,黑袍領頭人的身體旁邊空間開始扭曲,陡地如白紙撕裂,露出了一個個黑色空間,就在深邃空間里一條條黑色鐵鏈飛射而出,如靈蛇大蟒,讓他來不急思索就被盤繞在了身上,纏繞的黑色鐵鏈隨之收緊把他吊在了半空之中。
黑袍領頭人已然被禁錮難以行動,可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面容叫囂說道:「谷幽蘭,你如果再犯殺心,將來必會招來九幽之劫,我勸你還是現在收手,把東西給我為妥!」
谷幽蘭不再於他搭話,語氣無比堅定的說道:「破壞規則的人沒有資格張狂亂叫,死!」
死字出口,黑袍領頭人大駭,歇斯底里的驚叫不已,口中狂喊道:「你敢,谷幽蘭算我認輸請你放了我!」
可惜那些黑色鐵鏈越拽越緊,最終黑袍領頭人在凄涼的慘叫聲中被撕裂成了一塊塊模糊血肉。
血液如霧,剎那間
整個山洞都噴洒成了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