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

安娃傷的很重，紫青色幾乎布滿全身，右邊臉高高地腫起，口中模糊的血肉中嵌進一顆牙齒

安娘在看清傷口后驚慌不已，她踉蹌著背著安娃去找大夫，容渡乖巧地跟在一旁

天色漸晚，殘陽如血，容渡站在醫館門口，安娘讓她提前回家，漫步在路上，走到蘆草盪的時候，容渡停住，夜色掩蓋了她的神情

「想為你哥哥報仇嗎？」長厭誘哄

容渡動了，一步一步地回家，好似沒聽見一般

打開門，容渡面無表情，拎起一條黃鱔，放在砧板上，一刀一刀的切斷，沉悶的聲音在夜裡尤為突兀

切成段的黃鱔放進碗里，用木臼一下下地搗爛，直至成泥

八哥興沖沖地飛過來，嘰嘰喳喳地靠過來想享用自己的晚餐，但看屋子氣場壓抑，莫名的有點害怕，站在窗口不敢湊近

容渡抬手將黃鱔泥倒在窗檯，八哥驚喜，不亦樂乎的吃著，容渡注視著八哥，神色不明

這是八哥是前些日子安娃撿到的，當時它折了翅膀，被安娃當成寶一樣寵

許久，吃飽的八哥飛到院子里的樹上，屋裡燭火熄滅，一切重歸黑暗

第二天，安娘帶著安娃回來，叮囑容渡好好照看，便出門了

直到下午，才滿臉憔悴落魄的回來，安娘看到容渡，嘴角擠出笑臉

「累了吧，我來照顧你哥哥，你去休息一會」

容渡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好

「想知道你娘幹什麼了嗎？」長厭誘導

「不想」從昨晚到現在，容渡冷冷地說出第一句話

「你想報仇嗎？我可以幫你」長厭堅持不懈

容渡沒有回應，倒頭便睡了

長厭眯了眯暗紅的眼，笑了，反正他不急

午夜時分，容渡起身，在確認安娘和安娃熟睡後轉身而出

她不需要知道安娘白天做了什麼，閉著眼她也能猜出，無非是討公道被拒罷了，既如此，她只能自己動手了

容渡靈活地從屋檐上踏過，沒發出一點聲響

劉一水，容渡心裡默念，停留在一座房屋前

「長厭」容渡突然出聲

「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當然」長厭笑了

「你想要怎麼做？」

容渡聲音壓低，開口

「可以把他帶到白天的蘆草盪嗎」

「可以」長厭打了個響指

周圍景象快速變化，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容渡已經在蘆草盪了，劉一水穿著褲衩，睡在旁邊

「啊一一唔」劉一水還沒有叫喊出聲，便被泥塊塞的滿嘴，他驚恐的想睜開眼

「晚了」容渡淡淡地說，粗長的枝條插進劉一水的眼眶，鮮血噴涌而出。

「唔唔唔」劉一水掙扎著，手腳並用地爬起

容渡冷眼瞧著，拎起一塊石頭朝著他的左手重重砸下，血肉模糊

「啊唔」劉一水疼的蜷縮起來，右臂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容渡毫不留情，拎著那塊石頭穩穩的，重重的砸落，一下又一下，有血濺到臉上，容渡毫不在意的抹去，繼續砸，就像白天搗黃鱔泥一樣，殘酷的讓人心驚膽顫

容渡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天藍色的眼睛染上血紅，眼裡回蕩著興奮，內心深處散開一股快意

很快，劉一水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停止，容渡一頓，「死了？」

「死了也不行，我還沒結束呢」容渡濺滿血的臉龐在月光照射下，格外陰森

這場酷刑還沒結束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雞鳴聲起，容渡才放過那攤肉泥

「長厭，把他送回去吧

「送到，他們家的水井裡」